漫长结束后，南悠蜷缩在沙发一角，肩颈雪白，红梅点点，面色绯红。
沈时易用毛毯将小姑娘裹住抱了起来，嘴里叼着烟，只是没点火。
南悠伸手把烟抽掉：“你以后少抽烟，会早死的。”
“我就过个瘾，”沈时易坏笑：“没听过那句话吗，事后……”
“闭嘴。”南悠觉得自己当初眼睛也没全瞎，沈时易这人是真不正经。
不管事前事中还是事后，嘴上骚的没边。
她又想起几分钟前他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脸上的红晕再次忍不住的蔓延到耳根。
突然手掌感觉到一片温热，南悠忍不住打了个机灵。
日！！！这狗玩意居然舔她手心！！
“哎呀你脏死了，我没洗手啊！”
她嫌弃的蹭在毛毯上，小嘴嘟的很高，漂亮的脸蛋皱巴巴的，还有淡淡的粉色。
沈时易就那么看着她，看着她笑，看着她嫌弃自己，跟自己闹，可脑海里徘徊的一直都是昨天凌晨，那个叫木子的医生和他说的话。
“悠悠。”
“嗯？”南悠抬头，胳膊露在毛毯外，上面都是他刚才没收住力留下的痕迹。
南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又大又亮，笑的时候会弯成杏仁般，伤心的时候，却又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沈时易想起，好像后者出现的情况比较多，至少在他们两个在一起前。
就像温禹说的，南悠这些年过得很不好。
沈时易抱着她，让她横躺在自己怀里，亲了亲她的耳垂：“你想哭，就哭出来，我说过，有我在，你不用伪装。”
南悠和木子用的都是日语对话，他看不懂，只能一条条用翻译，大概看懂了什么意思。
日本和这边时差差不多，他尝试着给那边发了个信息，没想到得到了回应。
好在木子是美国留学回的日本，英语水平还是不错。
她把南悠的情况都告诉了沈时易。
木子说：“南悠是我接手的过的病人里，比较特殊，又不是那么特殊的一个，她即使发病了也不会表现出来，或许在真正崩溃那一瞬很激烈，但是很快她自己又调整过来，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一开始以为是我诊断有误，她程度并没有像测试的那样糟糕，后来我才知道，我们被她骗了。”
“她不是调整过来了，而是她自己把她心里的魔鬼藏了起来，因为她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知道，包括她的母亲，其实这些年南悠发病过很多次，但母亲知道的，不超过3次。”
沈时易不解：“为什么？”
木子停顿了一下：“她的病，是多方面因素导致的，听她说，小时候她的父母离婚，是她母亲主动放弃的抚养权。”
“南悠和我说过你，沈先生，你不用感到愧疚，你并没有给南悠造成负面影响，我相信你，比起各种心理治疗，你才是真正能带她走出黑暗的人。”
“南悠说过，她不需要别人对她很好很好，因为她只要一点点好，她就不会恨别人。”
长语音结束，沈时易久久没能缓过神。
她的意思是说，从小到大，南悠都是被遗弃的那个。
即便邓莱曾经放弃了她，将她置于了魔鬼的瘘窟，可她只要一个电话打过来，让南悠觉得她还是有点在乎她的，她就还愿意承认她是世上最好的妈妈。
“哭什么啊，”南悠脸上在笑，眼睛却丝毫没有情绪：“你怎么这么坏啊沈时易，把我弄哭你很高兴？”
沈时易没说话，直勾勾地盯着她，他看着她伪装，看着她演戏，看着她强颜欢笑，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拧成了一个弯。
南悠笑着笑着开始流眼泪，像控制不住那样，一边笑一边擦，之后狠狠地咬在了沈时易的肩膀上。
沈时易一声闷哼，将她搂的更紧了。
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些伤害过南悠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你。。就一点秘密都不能留给我吗？”
南悠抬起头，眼睛红彤彤的，去吻沈时易的唇：“你什么都看得懂，我对你来说就是个透明人，你这样，我这辈子都舍不得离开你，沈时易你让我怎么办啊沈时易，我一分钟都不想离开你。”
“那就不离开，”沈时易加深了这个吻：“你明天就辞职，以后做我的私人医生。”
“那还是得了，”
南悠这次是真的笑了：“你太麻烦了，天天那么多事，除了肾哪儿都不好，给你看病太累了。”
沈时易大笑，他揉了揉她的嘴唇：“那就做你想做的，我无条件支持你，怎么样，还难受吗？”
南悠摇头，又点头：“看见你这张丑脸都会开心很多。”
“……”
南悠抽了抽鼻子：“你是不是联系过我的医生了。”
沈时易点头：“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觉得没必要，”南悠坦言：“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又不是什么好事，说出来也没什么用，谁没事总爱听别人的烦恼，说了半天，自己要不开心，还惹人烦，还不如不说……”
“以后真的不会了，”沈时易替她擦掉眼泪，目光里尽是疼惜，他亲在她的眼角：“我保证。”
——
情绪过度会有个期限，南悠乖乖的配合吃药，沈时易也抽出一切能抽出的时间陪她。
比如他每天都送她上班，中午会去打包她爱吃的东西去医院陪她吃饭，下班准时接她，晚上从不加班，有工作也拿回公寓里处理。
哪怕正在开着会，时间一到，不管开到哪儿，都会留下一句“明天再说，我先去接我女朋友”，急匆匆地出会议室。
搞得公司高层们一个个脑顶都冒出大问号，这是哪家姑娘把他们沈总吃的这么死？
霸道总裁变保姆了！
“南医生，你男友又来给你送饭啦！”
沈时易一天两三趟往医院跑，本来就是个钻石沈老五，偏偏脸还长成那样，整个外科楼大到主任，小到实习的小护士，没人不知道他们南美人有个又帅又有钱的超级大老板男朋友。
南悠正在办公室看微博，被人这么一“通报”，耳根又忍不住的红了，心里像泼了罐蜜糖，甜的冒泡。
在众人“我他妈怎么就没这么好的命啊难道就因为我丑吗我不配吗？”的目光中往前台走。
沈时易手里拎着饭，靠在护士台上，白衣黑裤，长腿直的跟筷子一样，正在打电话。
他说的是英语，声音很苏，正宗的伦敦腔，惹得身后小姑娘们一个个捂着嘴看着他犯花痴。
沈时易正在跟人谈项目，没有注意到南悠什么时候过来的。
南悠穿着白大褂，平底鞋，走路悄无声息地，接过他手里的袋子，在他还没来得及转过头来的时候，轻轻地在他肩膀靠了靠，小手钻进他的手心。
旁边的护士们炸了！
“啊啊啊啊啊我哭了我哭了，这是什么神仙情侣啊！”
“呜呜呜我们南医生原来这么软啊，天呐沈老板看她的眼神好宠溺！”
“我好想让他们结婚啊，我们南美人胸那么大穿婚纱肯定好看！”
“对对对我也觉得，你说为什么啊，我跟南医生一样高，上次体检她比我还瘦五斤，胸比我大了不止一圈，哭了哭了。”
“……”
“咳咳，”南悠有点尴尬：“她们就爱开玩笑，你别理。”
沈时易倒是觉得她们说的挺对，牵着她往食堂走，一脸坏笑：“南美人？婚纱？还有……：”
沈时易眼神不明地往某处瞄了一眼，肯定地点了点头：“是挺大，深有体会。”
啊啊啊啊啊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南悠快羞炸了！！
“你以后不用中午过来了，”南悠拆开包装，是她喜欢的狮子头：“我真的没什么事，同事们对我都很好，而且每天都很忙，没有时间想别的。”
“有我对你好？”沈时易挠挠她的小下巴：“怎么可能呢，我就愿意跟我女朋友吃饭，长的好看，下饭。”
说到这儿南悠想起来正事。
“那这么说应该去找女明星，比我好看的女明星多了去了，天天看着她们还能再多吃两碗。”
“啧。”沈时易抢走她一个狮子头，南悠拿筷子跟他打架：“别闹，鸡腿给你，”
南悠：“本来就是我的，”
沈时易一边吃一边说：“女明星也没有你好看，家里住着个仙女，外面所有女人在我眼里都是一个样，我看也不看一眼，”
沈时易的嘴今天抹了蜜：“我们悠悠就是不屑当演员，只要我们悠悠愿意，小脸长的这么漂亮，怎么也得是个国际大明星”
“你就会耍贫，”南悠故意道：“说，你拿这个骗过多少小姑娘？”
“就你一个，不对，”沈时易纠正道：“那怎么能叫骗呢，明明是我辛辛苦苦追来的。”
“你少来”
南悠不高兴：“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以前那点破事。”
沈时易“啧”了声，什么情况，怎么突然杠起来了。
“我说了我没有看过别的女人，你怎么不信呢，”
沈时易冤枉死了，不对劲啊，他最近什么也没干，小姑娘怎么突然较起劲儿来了。
“宝贝儿，你得信我啊。”
南悠眯着眼睛，最后一次问：“你确定？”
沈时易点头如捣蒜：“确定，怎么了？”
南悠慢慢地点着头，拿出手机，点开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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