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去的时候,浣衣局人多,但还是打听到一些。”
“嗯。”示意她继续说。
“她叫映秋,姓什么没人知道。年十五,是昨年秋收后才进的宫。她进来一直就是在袭香宫做粗使丫鬟,本没什么特别之处,除了她的身世。”
“哦?怎么说?”
“浣衣局的人都说她家遭了劫,死完了,就剩她一个,无依无靠才来宫里的。”
“这样身世的人进来也有好处,不用担心歹人以她家人的性命来要挟她。”
“奴婢上前跟她说话,她也不理,根本不信任,很害怕的样子。”阿元有些不解地望着我,想听听我的看法。
“原因有二,其一:她的遭遇凄惨,却并未遇到好心人的同情,更别说帮助了;而是奚落,嘲讽与欺压。至于第二者:许是她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你想,若她已经是别人的棋子了,这个时候你去接近她,先不说是否认得你,但她肯定是在怀疑你的目的!”
“嗯。”她点了点头,又道:“还好娘娘您叫小凝回来传了那一番话,奴婢也考虑到了这一层。”
“那你怎么做的?”
“嗯,奴婢也是带了奴婢自己的衣裳过去洗,先向别人打听一番再去洗衣池,尔后再慢慢地同她说话。”
“那你一开始问的是什嚒?”我有些好奇。
“奴婢先自个儿在她旁边抱怨好冷,洗衣裳困难。再问她为何要洗这么多?”她捞了一下背又继续道,“这样问她,她根本不理我,尔后奴婢把自己的洗完了又接着帮她洗,但直到最后她还是未开口。”
“从始至终都为开过口嚒?”我赶紧问道,难道她真是一个又聋又哑的人。
“嗯。”阿元肯定的点了点自己的头。
“就这些?”
“她走的时候,奴婢跟她说了,三天之后我还是这个时辰去浣衣局洗衣。但不知道,能不能来。”
“嗯,先就如此吧。你还得留心在浣衣局时,旁人的动静。刚才皇帝告诉我,明日是我的册封大殿。到时你记得留意那些人,特别的两个我就不用说了。另外还要多留意冯思梅和王美人两边人的动静。”
“是。只是,奴婢一个人怕有疏漏,不如再找两个人。”她有些迟疑地向我道出自己的打算。
“有人选嚒了?”我疑惑道。
“嗯,奴婢想小凝这个人不错,娘娘以为如何?”她谨慎的提出来。
“摸清楚她的底细了嚒?我怕万一是皇帝的人。”我仍旧有些担心,不想再找一个简兮姑姑那样的人了。
“这个奴婢弄清楚了,她不是。奴婢有分寸的。”她坚定地点了点头。
“嗯,如此甚好。明日还有一事要做,趁着热闹,你赶紧去查一查先前给你说的李公公。”
“诺!奴婢记下了。还有什嚒嚒?”
“那你先退下吧。”
“是!奴婢先下去嘱咐明日照看小公主的宫人。”说完就退出去了。
待她退下,我独自一人在寝殿里,妹喜也由宫人带去玩耍了。午膳时,皇帝说他明日要亲自为我主持册封仪式,不知到时又有多少人眼红。
不过,现在的我已不是三年前地姜青珞了。以皇贵妃的身份,一些小风小浪还是能过的。何况皇帝这面旗又倒向了我,真是十年河西十年河东!
仪式是在上午,下午云妃定会趁着朝贺之礼来见我的。只要阿元在她来之前把李公公查清楚了,到时就好办了。
还有那冯思梅,我想她定是不愿忍下自以为聪明的王美人。到时候,我正好来坐收渔翁之利!陈曼雯与王美人两个奸佞小人可不会想到,得利的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