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ica这边更是乱得一团糟,她拿婚姻跟寰宇换一千万的融资,没想到蓝翦给了她一记回马枪,非但让她失去了融资,还令AG出现信誉危机,面临倒闭的困境。经济窘困也就算了,更令人她头疼的是,简蓝居然回来了
她一直忌惮着的狐狸精,居然就是当年的简蓝,刹那间就将她这个苦主变为了始作俑者,媒体的关注点又回到了当年的那起车祸。寰宇新品发布会的视频都已经被人传上了网,向瑜当着所有媒体的记者面反复强调那场车祸存在可疑,矛头明指暗喻她跟范翊哲。
她更没想到,归来之后的简蓝居然这么冷血无情,手段这么凌厉,当下就解除了范翊哲的总经理一职,甚至赶他出寰宇。
她不断地打电话给范翊哲,可是他始终不接她的电话。
她开始担心他,怕能不能接受这个突来的转变,范翊哲对她绝情,但她不能对他不义。她爱他,一直都爱,一得知他出事,立刻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她打电话给范翊哲曾经的秘书姚千穗,可她却告知她,新品发布会结束之前,她就没见到了范总的身影,不知他去了哪儿。她甚至致电给范悦,忍受她的冷嘲热讽,可惜,范翊哲像是从人间消散了般,她一直都寻不到他的下落。
她不甘心在办公室里坐以待毙,于是丢下公司里一团乱的事务,开车出去找他。
范翊哲这个人,平日里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公司,现在被简蓝扫地出门,他不可能还留在公司里。其次是范家别墅,但是那里也是简家的家,以他骄傲的性格,绝对不会去那里自讨没趣。他那远在D市的老家,也不太可能,范奶奶死后,他根本就没有回去过一趟,那边也没什么亲戚朋友。
她开着车,在这个城市里兜兜转转,却怎么也寻不到他的踪迹。
她细想过每一个他可能会去的地方,联想过每一个他可能会联系的朋友,但落难凤凰不如鸡,他那些生意场上的朋友,一个个推说生意繁忙,没功夫见他。
她不禁悲从中来,这就是现实。
你扶摇直上时,全都前来巴结,一旦落难,那些称兄道弟的朋友只会一哄而散。
车子一个劲地往前奔驰,她抬起头,发现进入了北岸琴深的范围,心猛地一惊,这儿有一处房产是范翊哲跟简蓝的婚房,他会不会在这里呢?
现下也管不了那么多,她赶紧将车子开进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匆匆下车来,直奔电梯。
这里是简蓝跟他的回忆,所以她不喜欢来这边,但还是依稀记得他们的房子在15层,看着电梯上数字的飞跃,她心里也很是紧张。那种既希望他在这里,又不希望他出现在这里的矛盾感情左右着她。
叮咚,电梯到了。
她赶紧出去,凭记忆去寻找当年的那套房子,沿着门牌细数过去,倏地一怔,其中一间套房的门大开着,她轻皱起了眉头,一股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她捏起鼻子,在心里希冀着,这儿千万别是范翊哲的家。
她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进去,入眼的装潢得十分别致的客厅,白色进口沙发的白布被人掀开了一半,飘落在地上,上头还残留着几个大大的脚印。方形的玻璃桌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听装的啤酒,瓶装的红酒,甚至还有几瓶不知名的洋酒。
她再走近了一些,也瞧见了横靠在沙发边,被玻璃桌挡住半个身体的范翊哲,此刻的他,还穿着新品发布会的那件衬衣,皱痕折起,还沾染了一些酒渍。她低下头,看见了他的脸,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胡渣重生,这样的他,完全不像平常那个意气风发的他。
她所认识的那个范翊哲,凡事都尽掌握在手里,所以他处事从容不迫,笑看风云。
她爱的那个范翊哲,有着绝对的洁癖,无论春夏秋冬,衣裳不穿第二天,西装和衬衣不能有过多的皱痕,必须熨烫得服帖,甚至对自身,对下属的衣着品味都有严厉的要求。
可看看现在的他,烂醉如泥,衣衫不整,不修边幅,像个流浪汉。她有些气恼,为了一个处心积虑报复他的女人,这样自暴自弃,值得吗?
距离发布会也有两天了,他每天每夜在这里醉生梦死,难道心里就会好受?有些事情始终要面对,难道他一辈子都躲在这里,不出去为未来谋划一番?
她走到他前边,蹲坐了下去,推了推他的手臂,呼喊着他的名,“翊哲……”
他睡得不沉,一叫便醒,睁开满布血丝的双眼,定定地看着她。
“翊哲,求你,振作起来……”她轻声说。
“Monica?”他的焦距里终于出现了她。
“是我。”她点点头,眼里泛起了水雾,“翊哲,是我,我来了。”
“不是她……”他喃喃着。
“她?”她用力地推着他,朝她喊叫,“她都把你害的这么惨了,你还想着她做什么?你别忘了,是她当着众多媒体的面,取消了你总经理的职务,将你赶出了寰宇集团?”
他沉默。
那天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他就站在台下,一双眼从未离开过她,看着她一一介绍有利的证人,瞧着她冷酷无情的下达人事命令,目睹了她脸上得意的胜利微笑。刹那间,万念俱灰,一个自己这么用心爱的女人,一个昨天还在他身下辗转承欢的女人,一个一再承诺爱着他,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的女人,却用最残忍的方式背叛了他,令他一瞬间从天堂跌入地狱,永无翻身之日。
见他不说话,她趁胜追击,极力游说,“翊哲,没关系,你还有我。她不爱,我爱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的目光慢慢移动,最后锁定到她巴掌大的脸上,看见了她神色急切,眸中显现焦急之色,一张小嘴儿继续道:“你有能力,我也有才能,如果T市容不下我们,我们就出国,去新加坡,去美国,去英国,去哪儿都可以。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建立一个新的天地。”
说完,她也不管他身上如何肮脏,从身侧死命地抱着他,语气那么卑微,“翊哲,我们重新开始吧?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不会胡作非为。只要你肯跟我走,我什么都答应你……对了,我们还有瑞瑞,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你说好不好?”
好不好?
重新开始好不好?
脑袋瓜子一阵疼,好像曾经也有一个女人,也是这般乞求着他,他记得她梨花带雨的小脸,记得她像个孩子般扯着他的衣袖。他发出痛苦的吼叫声,这头疼得欲裂,脸色发青,嘴唇发白,也慌了抱着他的Monica,关心地问,“翊哲,你怎么了?头很痛吗?怎么办?药,医生给你的药,你还吃吗?”
“不……不吃药……”他艰难地吐出这句。
他不能每一回头疼都依赖止痛药,因为这样下去,他永远都不能真正地康复。
“那怎么办?”
他重重地吐气,“最近常头疼,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那……那我扶你回房休息,好不好?”
他摆手,“不用了……”
这回头疼得是厉害,讲一句,吸一口气,都感觉像是有人拿铁锤在敲着他的脑袋般。正确地来说,现在是每一回疼得都比前一次剧烈,若不是他有过人意志力,恐怕已经疼得满地打滚了。
半会,他稍微有些舒缓,才开口对Monica说:“馨妮,我们是不可能了。我很清楚,我爱的那个人是她,就算她这么伤我,我也不会接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