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的气氛很沉闷,小慕只是轻轻称呼了一声:“斐姐”便不再说话了,而我看着背对着我的女人,竟惊讶的连个声都发不出来,这样的情况有时候就像你忽然看见自己的情敌一样,我微微低下头,心里焦急地等待着电梯迅速的上升,也许我太在意彼此间的关系,越是说不清楚越想避得远远的。
但她却把我当成空气一样,连呼出的二氧化碳也不会影响她背部的温度,想来也是因为上次的不辞而别,或也觉得我这样的女人不识大体,于是连见面的客套问候都觉得多此一举。
电梯慢慢的滑倒了目的地,门自动打开后,小慕就和斐姐一前一后的出去了,而我却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电梯门关闭后朝着更高的楼层滑去,等门再次打开后才发现自己恍惚地居然到了顶楼。
等我步行了几层楼梯来到公司门口时,却碰见了急匆匆从里面走出来的王子美,她脸色很难看,在红唇的衬托下脸色越发苍白,我轻轻的打了个招呼:“早,子美姐。”
王子美停下脚步,凝视了我一会儿,搞得我以为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似的,有些愕然:“子美姐,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平时一向坚强的王子美居然哭了,没理由的说了一句:“我完了!什么都没了!”
我很诧异地看着她,眼神里全部都是不解,而这样的状态了持续了几秒钟后,王子美却扶着额头,身体微倾,一瞬间就倒靠在墙上,我见情势不对忙上前扶住了她,立刻感觉到了她急速的呼吸声,伴随着站不稳的脚步跌倒在我的身上:“王子美,你怎么了?喂!你醒醒啊!”我用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她已紧闭的双眼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我忽然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禁大呼:“喂!快来人啊!有人晕倒了,快来人啊!”我已经快站不住了,身体承受的重量完全超过了我的想象。
声音传递的很快,没一会儿的功夫,张胥、阿文那伙人都跑了过来,七嘴八舌:“安安,怎么了?”
“快!王子美晕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张胥过来扶住了王子美,我抽掉已经有些发酸的胳膊甩了甩,皱着眉头说,“快送医院吧!”
刚说完,石总竟然把我从后面推到了一边,不顾个人形象的抱起了王子美就往电梯口走去,还没等大家做出任何理性的反应,一个具有杀伤力的声音瞬间穿越过来,叫住了不顾一切的石总:“石磊,你给我站住。”
我转过头一看,居然会是斐姐,她的眉头紧锁,眼角浅浅的两条鱼尾纹清晰地显现出来,嘴角的肌肉没有抽动,估计是打过羊胎素,眼神流露出要致人于死地的威慑力,倏然冷冻的空气,我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根本就不敢吱出半点声音。
石总转过身,语气强硬:“够了!你没有资格管我,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这样的对峙没有维持半分钟,电梯的门就“嘀”的一声带走了石总和王子美,斐姐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气鼓鼓的站在那里,像被人遗弃了似的。
我看着已经消失的石总,再看看刚从公司办公室跑出来的小慕和总编,除了猜测他们之间种种可能的关系,只注意到了大家瞠目结舌的样子。
总编首先打破了沉寂的气氛,清了清嗓子说:“大家别看了,散了吧!散了吧!都回去做事。”
围在公司门口的人像听话的小孩似的一溜烟的散开了,我跟在大家的后面从斐姐的身边走过,而小慕只是小声嘀咕着:“斐姐,别生气了!”
回到办公区域,大家就开始议论纷纷,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时间大脑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人们都说办公室里没有是是非非流言蜚语就不是繁华都市的白领聚集地,看来杂志社的小道新闻马上就会传遍整个公司。
整理了一下办公桌的文案,打开电脑后才想起之前准备辞职把所有的东西都丢进了纸箱,看着放在角落的箱子,心中竟又燃起了辞职的想法,同时想起了刚才的一幕,按照这种场面的推测,难道石总和斐姐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在我脑子不停旋转脑细胞的过程中,居然想到了一层更加确定的关系,难道石总是斐姐的儿子,和小慕同母异父的兄弟,太不可思议了,我忽然感觉越往这方面想越觉得八九不离十。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小慕会隐藏得如此之深,我虽不确定这个推测是百分之百的准备,但是过往的对白总感觉小慕的背景不单单是一个美编那么简单,现在的确证实了他与石总有着一层不能揭开的关系。
一个人在办公室来回的踱步,猜测着公司里一层层迷雾般的利益关系,却忘记了今天来公司的真正目的,这时“咚咚”的敲门声扰乱了我正常的思绪,我惊了一下,缓了缓自己的思绪,说:“进来”
开门进来的是洛甜甜,她今天打扮的出奇漂亮,妖媚的烟熏彩妆笼罩她瘦削的脸庞,声音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安姐,总编让你拿着SWEET GIRL的样刊到会议室,还有……”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斐姐不喜欢与她顶嘴的人,安姐,你……”
我快速打断了她的话:“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她莞尔一笑的出去了,并替我带上了门,我突然感觉洛甜甜对我好像没了敌意,更何况她以前是小慕的女朋友,肯定了解斐姐的身份,看来和她和睦相处套取一点内部消息是必要的。
我翻出纸箱里的SWEET GIRL样刊,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连带我的心都是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