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喝得一塌糊涂,我和洛甜甜直接倒在地板上大睡,完全不顾得什么淑女形象了,没想到洛甜甜一个翻身直接把她的那只臭脚搭在了我的脸上,顿时,我就醒了,不是被熏醒的,是被痛醒的,而她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酣睡。
我站起来揉了揉了眼睛,跌跌撞撞地走到卧室,准备继续与周公会面,隐隐约约听到一段熟悉的旋律,掀开枕头,发现手机不安分的发出刺耳的铃声,再看一眼,我立即提起精神,小慕的名字在手机上一直闪动不停。
“喂,沐总,我已经在路上了,”我拿起电话就堵上了小慕的发言,“保证一刻钟赶到,你不要急啊!”
没等小慕说话,我就挂断了电话,立刻冲进卫生间进行一系列的洗漱装扮,不出十分钟,我换好了运动衣跑出家门,刚上车,小慕又打来电话,“喂,别说话,我先说。”
我按了免提,等他发牢骚,忽然他语气温和,“你不用着急,打扮漂亮一点,我在昨晚那个会所门口等你,记得要打扮漂亮点。”
“喂,沐总,我……”还未等我阐述目前的情况,他就切断了通讯。
我有点奇怪不知道他的那根神经抽了,所以才会说的这么好听,算了,反正都出门了,我也没有调转回去,就直接开到了会所门口,远远的就看到小慕等在那里。
“你没等很久吧!我今天起得有点晚了。”
小慕没理会我,而是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扫了我一眼,“你怎么穿成这样啊?不是告诉你打扮漂亮一点。”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装束,标准的运动服代言形象,没什么不妥啊!很不解的问:“不是说去打高尔夫吗?打球的话,难道要穿晚礼服吗?”
“我有说过让你打球吗?带你去是给我争面子,谈公司合作的,你以为去玩吗?”小慕看了一下表,念念叨叨的不知嘀咕什么,我立在原地,一脸无辜,“喂!上车,没时间了。”
一路上,他猛踩油门,而我闭目养神,完全把他当作了空气,有点昏昏欲睡时,他竟然开启音乐,还把声音开到最大,故意不让我休息,还跟着音乐自娱自乐的哼哼唧唧,那副小人得势的样子让我恶心不已。
我压着火气不与他计较,靠着座椅玩起了手机上的游戏,他见我相安无事的样子,立马关掉音乐,“喂,我累了,你来开车。”我们调换了位置,他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嘴脸,而我悠哉游哉地踩着油门,时速60,他侧过脸盯着我,“你能不能开快点,我已经迟到了。”
“这条路限速的,开快了要是罚款无所谓了,要是出点什么意外怎么办?”
“怎么让你做什么,你总那么多的借口呢,开快点!”他一直催促着,我依旧按着自己的原则做事,所以这一路,他的嘴像个机关枪似的没有停歇,等到了球场,我让他很心痛的迟到了一个小时。
因为提前预约好了,工作人员开车把我们带到了指定地点,这个球场很大,一圈碧碧绿草,中间还有一个小湖泊,有一些地方高低起伏,周围栽种高树,场内乘凉的地方少之又少,工作人员都遮挡的很严实,小慕相约的朋友早早就到了,我跟着他走到遮阳伞下,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喂,沐总,等了你好久了。”大同站起来与小慕握手,看见我的出现却没有惊讶,反而很有礼节地说,“安安,好久不见了!”
小慕笑了笑,“你们这么熟稔,叙叙旧,我去打球。”远处有一个带白色鸭舌帽的人正在抡球杆,小慕朝他跑了过去。
我找了个空余座位坐下,旁边还有两个穿着超短裙,浓妆艳抹的女孩正在擦拭球杆,其中一个看了看我,放下手中的球杆,拿了一杯水递给我,我说了声谢谢,她没理睬,走过去坐在了大同的腿上。
这些情景对我来说早已司空见惯了,所以抿了一口水,遥望远处的碧草蓝天,虽骄阳似火,但也不失一种美感。
“安安,你看到我都不感到诧异吗?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大同的形象变了,肥大的衬衫没能遮住他圆滑的肚腩,脸庞也从以前的瓜子脸变成了国字脸,还有无名指上带着戒指,这一切都市已婚男人的特质。
我不紧不慢地放下杯子,毫无表情的看着他,“我没感到诧异,你在这里和我没什么关系。”
“你和丰色一样,说话从来都不会拐弯抹角,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别提丰色了,你有事和我谈吗?没事的话,我想静静的坐一会。”说完,我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
“丰色最近好吗?我给她打电话停机了。”
我一声不吭,原来他不知道丰色死了,他见我不言不语,依旧喋喋不休,“前段时间我去家里找她,没想到那个房子换了主人,我还以为她和韩旭住在那儿!”
“你为什么去找她?”我睁开眼睛,侧着头看着他手上的戒指问,“莫非你还要向她炫耀你的幸福不成,有这个必要吗?”
“你把我想得这么坏啊!其实我欠了她一笔钱,虽然当初她把首付款给了我,但其中有一半是她攒的。”
我忽然感到心痛,有些哽咽,“丰色走了,离开了北京。”
大同皱了眉头,有些愕然,“她走了?真不敢相信她会舍得你这个好姐妹,以前总和我说一辈子留在北京了,真想不到走的这么无影无踪的。”
“是啊!走的无影无踪,连我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现在剩下我一个人,有时候感到很孤单。”我蓦然地望着天际,如果天堂是最美的地方,那只有最善良的人才能到达。
“什么?连你都没她的联系方式,看来再没机会见到她了。”大同叹了一口气,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我的面前,“这个钱是她的,如果你还能联系到她,帮我还给她吧!”
我看着那张银行卡,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或许他们的感情由始至终都那么刻骨铭心,对于大同来说丰色已是他一生的遗憾。
小慕跑过来,见我和大同之间沉默不语,笑着把球杆拿到我面前,“走吧!我教你打球,顺被介绍个能人给你认识。”
我接过球杆跟着他到了开球台,他把那个带鸭舌帽的人介绍给我认识,“安主编,他是楚兰的表哥张一健,是咱们公司业务合作伙伴,高德公司的老板。”
“你好,张总。”我很礼貌的与他握手,表示友好,他也很有礼节的回应,并一直盯着我看上看下。
我有点不习惯,把小慕拉到一边,小声说:“你不是让我来谈公司项目合作的事吗?为什么……”
他打断我的责问,喃喃的说,“你不是说今天相亲吗?我这是好心帮你安排,如果不说工作,你能来吗?”
“你,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把球杆塞进他手里,悻悻然地走了。
小慕在后面一直追着我,不厌其烦的说:“喂!你什么态度啊!楚兰的表哥还在那边等着呢,你这样算什么?”
我站住脚步,指着他的胸口,“我不需要你安排,还有你不是一直很烦我吗?那么关心我的终身大事,干吗?”
“你以为我想管你啊!还不是因为张一健看上了你,要不然我有病给你安排。”小慕怒不可遏的瞪大眼睛,好像头发怒的狮子张着血盆大口。
当我听到这些话,顿时哑口无言,朝远处看了看楚兰的表哥,他一直立在那里望向我和小慕。
“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非要让我出马,要不是看在楚兰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管呢。”小慕依旧愤愤不平的,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没错。
一想到他把我推给别人,我的心绞痛,一种被撕碎的疼痛在我的身上蔓延,从心脏向外延伸,瞬间泪水溢出,哽咽着说,“对不起!谢谢你的好意,既然你这么热情,那我就不辜负你的好心了。”
说完,我抢过他手中的球杆,绕过他,抹掉脸上的泪水,走到张一健的身边。
小慕没有管我,而是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张总,我不会打高尔夫,劳烦你了。”张一健看上去恨健硕,在交谈的过程中知道他已经有四十岁了,虽然有着温文尔雅的绅士风度,但微笑时依稀可见的眼纹和显而易见的法令纹,都证明了男人四十不一定是一支花。
我和他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他说起了第一次在日美看到我,因为走得太匆忙,所以没有机会认识,但却被我身上的一种气质所吸引,希望能和我做个朋友,我没有拒绝他的请求,欣然答应了。
小慕和大同坐在那边乘凉,我不时朝那边望了望,一看到小慕直射的目光,我就会故意与张一健靠的特别近,张一健的高尔夫打得很棒,同时也是个很好的教练,从如何握杆到如何站场再到如何使力发球,他都亲身示范,还帮我纠正错误打法,很快,我就把球送入了洞内。
斜阳余晖,太阳西落。
我与张一健互换了手机号码,有说有笑的走出球场,他邀请了我共进晚餐,并开了车门等我,我转身看了看小慕和大同,没有任何表情的上了他的车,车子慢慢驶出了小慕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