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边熟睡的男子,他的眉头紧皱,不知道梦中有什么可怕的事情缠绕着他,他的双手紧紧的抱着她。她突觉呼吸有些困难,不过她喜欢这样的怀抱。安全,温暖,把娇小的自己保护的那样完美。有那么一刻,她想放弃仇恨,放弃所有,就这么和他在一起。可就在那一瞬间,她脑子里面跑过了父母在自己面前倒下时的情景。她感觉呼吸更点困难些了,不行她不能有这样的感觉,她有仇恨,她活着就是为了报仇,自己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怎么可以这样的迷恋呢?她要离开这里。
她轻轻的把抱紧自己的男子手臂推开,尽量不把他弄醒。离开她的怀抱后,她穿好了衣服,拿好了包裹准备离开。到了门口,她突然又舍不得就这样离去,她又走近熟睡的他,小巧的嘴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这次真的要离开了她想。
“别离开我,悦儿,你要是走了,我活着也再无意义。”就在她转身的时候,这个声音响了起来,她以为他醒了转过身想看看,却发现他依然熟睡着。只是很不安很不安,她很想哭,这个男人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不,她不想走了,她想要留在他身边,永远留在他身边。
有那么一句话,如果两个人在一起,谁先醒来就表示这个人比另外一个人爱的更深。或许李梦悦也太爱面前这个男人了,所以她才不忍心离开。她放下了自己的包袱,轻轻的坐在床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一分钟后她快速的拿起自己的包袱,发疯似的跑了出去,秉儿也静静的跟在她后面。
下雨的夜总是有些黑暗,没有月光,没有星星,天空中只有盖住光的乌云。森林的四周没有鸟叫,没有虫鸣,偶尔还有几声猫头鹰的叫声,那叫声有些让人害怕,李梦悦拿感觉自己全身冰冷,受了伤的地方更是有些疼痛。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后悔离开他,不过就算自己不离开那又算得了什么呢?看着远处茑烟四起,再过一会那里应该会更辉煌吧!只是那一片辉煌不属于自己,一个生命不再长久的人,怎么会还有资格谈论辉煌呢?就这样走吧!像十年前一样。十年前自己不也走了吗?那时候不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吗?为什么这次会这么心痛呢?难道自己的命就到头了吗……
六王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惬意的笑了笑,他终于再次得到她了,和她在一起了。这种感觉又回来了,有了她,他现在心中终于有了底了,不管她和她是不是一个人,这个女孩难道不是十三年前自己很爱很爱的女子么,现在她就是自己的了,以后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她,不让她受任何伤害。他享受着自己身体上还残留着她的体香,极不情愿的从床上爬来。
“悦儿。”六王爷一边在房间里走着,一边叫着李梦悦的名字。
“悦儿。”他又轻轻的叫了一声,走过屏风,看见那个应该属于摆放她物品的地方,现在空空如也。他心中有一丝不祥的预感,他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
“悦儿。”他停了停屋子里静静的,外面不时传来了士兵叫嚷的声音。可是丝毫没有那个他愿意听到的回答的声音,那声音清脆又婉转,动听又娇媚。可这声音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任何的出现,他多么希望这第三声有人回应啊。可这声音是残忍的,连一句施舍也不给,就那么消失不见了。
他发疯般的到处找,调动所有士兵开始寻找这个声音的主人——那个美丽又可爱的女子。
林夜语一整夜都没有睡好,一方面她思念着那个曾经把自己救出火坑的男人,一方面她又得面对这个对自己又爱又恨的姐姐。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叫姐姐,如果是姐姐就应该照顾自己的吧!是姐姐怎么可以随便抢妹妹的心爱之物呢?不,要消灭她,怎么才能行动呢?要怎么做呢?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林夜语听见外面的声音,问着。
“回王妃,听说是贤妃娘娘不见了。”旁边的路儿赶紧回答。
“什么?不见了,那还不赶紧找啊?”林夜语听着也有些惊讶,也有些着急。
“主公已经带人出去找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路儿见了林夜语这么说,以为是真的关心贤妃,想来贤妃也是她姐姐,此时不见了肯定着急。所以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了。
“什么,主公已经去找了,那就好。”一听见说六王爷已经去找了,心中的痛就蔓延出来了,不,不是痛,是嫉妒,是恨。不见了不是很好,突然的出现突然的消失不是很好吗?“路儿,去取锦布来。”转头吩咐路儿说道。
路儿很快就取出锦布,林夜语见四处无人,让路儿出去后,就在布上写下了五个字,绑在了鸽子上,放飞了出去。
“王妃娘娘有什么吩咐?”一黑衣人站在黑暗的角落里,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令人寒心。
“听说贤妃不见了,本宫想以后都不要再见到她了。”林夜语对着那个人影妩媚的说着。
“是。”那人机械的点了点头,黑暗的角落看不清楚表情,只是那声音有些颤抖,有些麻木。
“去吧!本宫等你好消息。”林夜语转过身不再说话,自顾自看插起了前面的花,这插花还是李悦教的呢?只是可惜,她再也看不见这花的色彩,颜色的芬芳了。
番王大营
“报……”一声长长的报,早就传遍了整个营地。
“有何事?”一声清脆的回音荡漾在整个大营,这人穿着番人的虎雕,汉人的佩带,远看有些不伦不类,仔细看时又有些味。只是那是背影看不清楚那人的脸。
“收到信鸽。”说着呈了上去,此时那人旁边的人赶紧接了过来看了看,递给了背对着人。
“父汗,你看。”那清脆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被称为叔父的番人看了看马上又是一惊,只见上面写了五个字——‘时到,前北战。’
“看来那个女人等不及想做皇后了,父汗,我们是否……”清脆的声音对着那人说道,那人摆摆手,表示不用说下去,开战。
“好,我这就去准备。”清脆声音的主人终于转过了头,这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娃娃,有些稚嫩,但同时也散发着灵人的英气。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三年前在良妃那里接走的孩子,不,此时她早已不是孩子,是一个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子,一个可爱又可怕的女子。她的名字叫——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