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赳赳气昂昂地唱完,颜妃得意地眨了眨眼,领着颜木和混乱中的宇文辰回到座位。
停顿半刻,车内的众人开始莫名其妙地鼓掌。
到了目的地,一下车,兴冲冲的众人立刻傻眼,背着背包呆立在原地,这……就是传说中的郊外?经理口中的”世外桃源?会不会有点……
寸草不生的小土坡上,孤零零的立着一座两层楼的楼房,外墙的水泥早就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石灰,一人高的木头栅栏围成了一个半圆,划分出一个院落,此时,几只土鸡正在地上找着吃的。楼房左侧是间低矮的小木屋,年久失修,又因为地理位置不佳,整个木屋终年不见阳光,又潮又湿,从房顶到地基,布满了青苔。木屋虽然看上去不起眼,可是作用却不小,它既是猪圈,又是厕所,便池和猪圈仅用一道并不结实的木栏隔开,猪圈下面有个大坑,囤积的排泄物就成了这家农户浇灌作物的肥料。看来,这木屋的设计者是个高人,整个设计既简洁又环保,不仅不浪费一点空间,还可以废物利用。
“小道消息。”当众人还在感慨的时候,东门东背着背包闪了进来,“我打探清楚了,这家人是经理的远房亲戚,那辆破中巴就是他们平时拉肥料用的。”
“我就说嘛,经理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组织我们带薪郊游,原来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所有的活动基金全都落进了他自己的口袋,把我们拉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活受罪。”家电部的组长顾军凡忿忿不平地咬了咬牙。
“欢迎,欢迎!”当众人义愤填膺的时候,经理的远房亲戚,这栋楼房的主人兼户主——蔺乐中笑呵呵地走了出来,领着众人朝院子里走去,“我先带你们去房间,你们先整理一下。”
“妃子,我们一个房间吧。”走进堂屋,颜木左右张望了一眼,挑选着适合两人居住的房间。
汤柏昊睨了一眼颜木,和蔼地说道,“妃子,你哥哥很疼你啊,看把你宠得……还真是寸步不离。”
“呵呵。”颜妃讪笑了两声。
“不过,颜木啊,你再怎么小心你妹妹,同房睡……似乎有点不妥,毕竟你们都长大了,男女有别。”汤柏昊看着两人,迟疑地说道,“要不,妃子和羊婷一个屋,就安排在你隔壁……”
“不用,我就和妃子一个房间。”颜木冷冷地拒绝了汤柏昊善意的安排,拎着背包,揽着颜妃一个转身,闪进了靠里的房间。
宇文辰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摆设,“这是三人房,正好,我也睡这里。”不等颜妃有所反应,也背着背包,拎着口袋闪了进去。
汤柏昊摩挲着下巴,看着屋内的三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颜木细心地替颜妃子铺着床铺,宇文辰打开装零食的口袋,递了包牛肉干给颜妃,满屋子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看上去像水瓶,拿上去像水瓶,仔细看看,真的是水瓶的容器打开水去了。
颜妃一边吃着牛肉干,一边打量着屋内的环境,屋子里墙上的石灰多已经被潮湿的水气浸泡得发胀,多数已经脱落,整个屋子弥漫着发霉的味道,颜妃甚至还在墙角发现了白色的蘑菇!打开窗,本想让屋子透透气,可是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那是隔壁猪圈的味道。
皱了皱眉,颜妃遂又关上了窗户,其他房间的情况,估计和这里差不多,早知道就不来什么郊游了,在家睡觉多好,这分明就是自己找罪受。
……
整理好一切的众人站在满地泥泞的院子里,按照要求,换上了轻松、便利的运动服,等着临时负责人,也就是屋子的主人蔺乐中训话。
“这个啊,按照这日程表上的安排,我们,啊,先吃午饭,然后休息半小时,下午的活动是抢播晚稻种,喏,就是那里,”蔺乐中指着右侧的几亩田,对众人说道,“为了提高大家的积极性,我们会分两组进行比赛,你们的成绩我会记录在案,到时候会交给你们经理,作为你们业绩的一部分。”阴森森地笑了笑,蔺乐中大手一挥,“准备开饭!”
“搞什么啊,不是说来度假吗,怎么变成种地了?”顾军凡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流氓味颇重地说道。
看着桌上的一盆类似猪饲料的菜叶和半生不熟的黄色米饭,颜妃撇了撇嘴,“辰,我们买方便面没?”
“有,买了几包,可以凑合两顿。”
“好吧,我们回房。”颜妃厌恶地瞄了一眼菜盆,朝房间走去。
……
穿着雨靴,戴着橡胶手套,颜妃脑袋上还顶了一顶从厨房扒来的破烂草帽,手里拿着一把秧苗,纠结地站在田里。
十个人被分成了两组,颜妃这一组除了寸步不离的颜木和宇文辰外,就是那臭名昭著的“东西门”组合,另一组则是由汤柏昊带领的,成员分别有羊婷、顾军凡和日化组的项峰宁、严惠博。
“我再说一次,”临时主管蔺乐中皮笑肉不笑地翘着兰花指,对众人幽幽地说道,“你们这两天所有的表现我都会全程记录下来,这些将会作为你们这个月的业绩考核,直接影响道你们本月的薪水和以后的升职,所以……请大家好好表现,你们今天下午的目标就是把这边田全部弄好,现在开始!”蔺乐中按下手里的计时器,示意比赛开始。
郁闷地站在属于自己的“跑道”上,颜妃学着颜木样,弯着腰插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才后退着走了两步,已经很明显地看到那一列的秧苗不仅东倒西歪,而且还是呈弧线在麦田里扩散。
“妃子,你这样可不行,还是我来吧。”颜木接过颜妃子手里的秧苗,“你上去休息,这里湿气重,站久了对身体不好。”
坐在一旁的树荫下看着田里的几人,那抹异样又重新回到了颜妃的胸口,挥之不去。烈日照在颜木的身上,沁出的汗水打湿了T恤,粘在后背上,汗嗒嗒的一片,颜木手里的动作虽然不慢,但是半天的时间,也才完成了一点,擦着额角的汗水,颜木直了直发酸的后腰。毛手毛脚的宇文辰也好不到哪里去,心浮气躁地往田里插着秧,速度虽然快,但是那效果却比颜妃弄的还要难看,而“东西门”组合的秧苗干脆由两条平行线变成了交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