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汐的自白一
小的时候我就很明白,自己是个命苦的孩子,所以我从不抱怨,就算他们对我做出多么无法容忍的事情,我也都不在乎,这就是我的命啊。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
我的父亲是园子里的小倌,母亲是个视赌成命的疯女人,我的出生是不被期待的,没有丝毫异议的,在我还不满4岁的时候,就被卖到了这里,这个叫倾城佳人的小倌馆里。
在到这之前,母亲还因为我没有卖到好价钱而狠狠的打了我一顿。我眼含着泪,踏入了那里。
因为太小,还不能接客,所以只能先从打杂的小工干起。还好,这里的人大都是苦命的,对待我比起母亲要好的多了,觉得在这里比在那个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要好的多。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我十四岁那年,那年园子里的老公公和我说:“小汐,你今年是十四岁了吧?现在也出落的更加漂亮了,前阵子还有大爷向我打听你呢!放心,你在园子里干了这么多年,鸨公我一定给你找个能看的上眼的大爷给你开第一次……”
我无限惊恐……但是还是无能为力。
我想我的父亲一定是个十分美丽的人,当我打扮好走出屋子的时候,我听到旁边人的议论声:“小汐原来这么漂亮啊……”
“没看出来啊,小汐还是个美人胚子呢!”
听着这些赞美的声音我没有丝毫的兴奋,只觉得有些悲哀。以后是要靠美貌和身体吃饭了是吧……
“小汐啊,你坐在屋子里等着吧,已经有大爷买了你,一会就会过来了!”
我乖乖的坐在屋子里,像是等待被宰的鱼,大口大口的呼吸,心里害怕的要命……这种感觉说不出来,很难受。
门轻轻的被推开,我没有任何勇气看向门口,那个买我的人是谁,呼吸越来越快,脚步声越来越近。
“果然长得美得惊人。不枉我一掷千金啊。”
我不知道鸨公把我卖了多少钱,但是我想凭我这样的样貌,他怎么也会狠狠的赚上一笔吧。她的声音很纯粹,没有粗狂的感觉,也没有文质彬彬的感觉,但是我仍然不敢抬起头看向她。
还是有些害怕的……
她没有再说什么,好像是走到了桌子前面坐下了,没有向我这边走过来。我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
愣住,然后轻轻的回到:“汐。”
他听到我回答他的声音,然后笑着说:“这么长时间你都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不过看来没有让我失望,声音很好听,一直低着头难道不会难受吗?抬起头来,我想我还不至于吓到你!”
听着他这样有些玩笑的话语,瞬间我的那些紧张消失不见,轻轻的抬起头看向她。
那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有些散漫的笑意,眼神里充满了精明。我们四目对视,他微微的笑着说:“小汐,你果然倾国倾城,鸨公没有让我失望。”
说完,向我走来。
我想我当时的脸一定红透了。看着她向我走来,我却没有丝毫拒绝的能力……我本来也就是没有拒绝的权利的。
然后,被很温柔的对待,一夜无眠。女子那英俊的面孔,一直在我的脑海中徘徊着,没有意外的,我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喜欢吧?以前总是听园子里的公子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哪个女人对待人温柔,哪个女人喜欢对待人粗鲁,现在我想我是明白了……
被人宠爱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让人忍不住想要更多。她把我包了下来,应该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吧!还好,我不用接待完了自己喜欢的人以后,就要马上去接待别的女人……还好,还好。
…… …… …… …… ……
“汐公子,简小姐来看你了!”
听到门口小厮的喊声,我立马从椅子上跳起,然后快步走到门前,拉开门。
“小汐, 我来看你了!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其实她带了什么东西来我根本就是不在乎的,只要她来了,我就会很很高兴。我不知道这种日子会持续多久,但是我想只要多有一刻,我就会很高兴!我想我已经是喜欢她喜欢到病入膏肓的地步了吧!
她把手中的一个盒子递给我,说道:“快看看这是什么?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弄到这些的呢!”
盒子很精致,我放在手中,然后对着她露出一个有些腼腆的微笑,她还站在门外,我伸出手拉过她的手,把她拉进屋子里。然后轻轻的打开盒子。看着盒子里的一个个大大红红的杨梅,我就忍不住心疼。
当时的天气还有些凉意,而且我们住的地方也不是盛产杨梅的地方,这些个看起来非常新鲜的杨梅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到的,但是……我想我当时是被感动的无以复加!没有任何的词语能描述我当时的心情,拿起一个杨梅放进嘴里,杨梅很大,一个就几乎充满了我的嘴,咬一口,汁水很多,酸酸甜甜的……
然后她一下子上来就擒住我的唇,反反复复,永无止尽,那甜蜜的感觉,我一辈子也会把它记住的!永不忘记!
我们仰躺在床上,我窝在她的肩头,看着她挑起我的一绺头发把玩着,这样的日子是如此的美好,美好的想不是真的。
“小汐,我母亲说我不务正业,要我好好学习,然后考取功名,我可能会有一些日子不能来找你了!但是我会和鸨公说不让你接客的,你只要好好呆着,等我回来就行了!知道吗?要乖乖的和以前一样。”
我慌乱的点了点头,心中起起伏伏,还是会这样,最后的结果都是这样,以前的那些公子们不也都是在等待中失了年华,然后被现实打击的体无完肤,最后变得疯疯癫癫的?我能做的只是点点头,然后沉默不语。
以后的日子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鸨公没有让我出去接客,这样也好,我现在总算是心和身体都是她一个人的。不知道这样会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