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
听见外面有人大叫,乐淳珊立马紧张的站了起来,怎么回事又?莫非……
马方笑着说是自己家当家的,说着就跑去开门。
等他一进来。乐淳珊惊呆了,果然是北方的彪形大汉,皮肤黝黑,身材高大。进来时肩上还扛着一袋面,乐淳珊赶紧招呼他坐下。觉得又不合适,眼神求助于马方。
马方于是将他们两人互相介绍了下。那男人笑笑,对他说着生硬的普通话,乐淳珊没听清楚, 但大意也就是“欢迎光临,不要客气。”之类的话吧!
马方一家人又留她在这里吃了顿饭,乐淳珊本来到这来就有点水土不服,现在又要吃这种带着很大膻味的羊肉,更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于是没吃多少,就和马方夫妻俩道别了。
马方知道她事情紧,也没有多的挽留她,就说要送她去外面打车,看她安全着上车了,马方才会放心。
乐淳珊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这样也好,就和她一起出了门。在附近的高速路上打车需要等很长时间,乐淳珊看向马方粗糙和略带红血丝的脸,握着她的手明显的感到生硬,乐淳珊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路再过几年就修成了,以后你到这边来玩就不用走那么远的路了!呵呵……”马方朝她笑笑,脸上的皱纹凸显的更厉害。
“方方。”乐淳珊看着她的眼睛,如今只觉得她的眼睛还有那么一丝生气。可以让自己心里得到宽慰。“你真的打算在这过下去吗?不会成都了?”
“我?干嘛要回去?”马方觉得她问的莫名其妙,匪夷所思。
“嗯……那个,也不一定要回成都,别的地方不好吗?你这么有能力的一个人,我觉得你应该过上比你现在好的多的生活。”
“珊珊,我已经想通了。”马方抬眼向远处望去。“其实,这就是我的出发点也是我的起点,现在我觉得我过的还不错的。真的!虽然每天都在地里干活,面朝黄土背朝天。但没觉得有多幸苦,可能在这里我感觉很亲切,很安心,很有归属感,因为这里是我最为熟悉的地方。亲人也都在这边,对我这么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来说,回到自己的家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方方……”
“别为我担心了,珊珊——还有我丈夫,他对我很好,虽然人很木讷老实。但却是难得的真诚。这念头,就缺一个真诚的人对自己,可是我却有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幸运?”马方面向她,安心的笑着。
乐淳珊看着她的笑容,她还能说什么呢?这么多天过去了,时间,已经把一个青涩的小女生变成了一个踏实的乡村农妇,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其他人无权干涉。
看着天边的夕阳,乐淳珊有种微醺的感觉,像是意识到那些已经逝去的美好,再也不会回来了。
马方看着乐淳珊上了车,朝她挥手的那一瞬间,有眼泪流过乐淳珊的脸颊,可是马方并不知道,奔驰的轿车已经带她远离了这片土地。乐淳珊看着后视镜里那单薄的身影,觉得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走?
来到了镇上的小学,乐淳珊在村主任的安排下,住进了和其他各省派来支教的老师的平房里,乐淳珊的运气还好,有一个二人间,室友是来自上海的林青儿。长得很水灵的一个女孩,看上去像是二十刚出头的样子。其实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这让乐淳珊很是吃惊。两个人起初聊了一会,就觉得很有共同语言,当即和她打成一片。
“小乐啊!你说我们在这除了教学生,还能做什么啊?还想拿点额外的奖金呢?”林青儿这样说道,又托着下巴在思量什么。
乐淳珊笑着看向她,觉得她这个小动作像级了一个人,平时很习惯性的一个动作,随处可见,却让她印象深刻。没错,就是那个鬼马精灵——欧子仪。
“有很多啊。”乐淳珊回答她。“比如说,给村子里的孩子缝缝衣服,补补袜子,打扫一下教室和办公室,再不然,就到每一个学生家里做家教,能赚不少外快呢?”
“啊呀!这些我当然知道啊!就是,有没有体力小点的活啊,工资多少没关系的。”林青儿真是在想什么啊。
“你,这是想磨练下自己吗?”乐淳珊问她。
“啊呀,就是嘛!”林青儿不好意思的抱住枕头,把头埋在低下。
“青儿,你……”
“嗯,其实告诉你好了。谁让你我一见如故呢?”林青儿的头一下子从枕头下出来。真是的!乐淳珊想这小妮子在玩变脸呢,但又急着让她告诉自己是什么。
“嗯……其实我有自虐倾向的啦!”林青儿笑的很无邪。
“你,自虐?”乐淳珊眯起眼睛,谁知这小丫头再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呵呵,不相信。”林青儿说道。“找个方法让你验证下。”说着跑带抽屉里翻来翻去的找东西。
乐淳珊疑惑的看着她,她又想干什么。是不是来到这里太亢奋了?这里的氧气不是很充足的嘛。
终于找到了!林青儿将一个十字形的螺丝刀放在乐淳珊面前。
“干嘛?”
“拿这个扎我大腿,我保证一声都不吭!”林青儿自豪的说道。
“真的?你不要哭哦?”乐淳珊拿起螺丝刀,一脸奸笑的看着林青儿。
“嗯,来吧!”林青儿做出一个视死如归的表情。
“嘿嘿……”
林青儿闭着眼,感觉到那冰凉的器械接触到了自己柔软的皮肤,已经有种尖锐的痛楚直穿过自己的皮肤。
“叮叮……”感觉自己的额头被敲了两下,林青儿立马睁开眼,看到一脸坏笑的乐淳珊。
“好啦!我相信你了,看你的样子那么难受,一时间不忍心下手。”
“什么嘛!”林青儿感觉被人耍了,“你分明就是不敢,呵呵……还以为你是S呢?哈哈哈……”林青儿大笑着在床上打滚。
乐淳珊看着她那副欠扁的样子,觉得也应该让她见识下自己的厉害,一个鲤鱼翻身,将她牢牢按在床上,开始死命的挠她胳肘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