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元枫一步步逼近,映秋开始变得慌乱起来。虽然说他们之间已经亲密的如同其他情侣一般,视亲吻、拥抱、牵手为家常便饭,就好像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情。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居然会变得如此的紧张。
就好像是第一次被强吻的时候那般,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就连额头上都在微微渗出了些许的汗水。
“你……”
“哦,好像时间真的是不早了哈,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看到映秋紧张的样子,柳元枫心中居然有了一种很是满足的感觉。有种说不明的征服感瞬间蔓延他的全身。匆匆丢下这句话之后,他便快速的转身离开了。
甚至都不敢再回头看一眼,愣在当地羞红满脸的映秋。
不是元枫狠心,而是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怕万一把那娇小的身躯拥入怀中之后,会忍不住不停地神情吻下去,到永远!
看着元枫开车走远了,映秋脸上依旧红扑扑的,脑海中回想起那句——明天我再来看你!
心中甜蜜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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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
柳元枫一面按门铃,一面开始低低诅咒,因为手臂上的伤口是真正的疼痛起来了,而且,自己这一身乱七八糟的样子,不知怎样才能不给父母发现?他必须悄悄溜上楼,立即钻进自己卧室去才行,希望父母没在客厅里看电视,希望家里没有客人……
他的“希望”还没有完,门开了,司机老刘打开大门,门口那两盏通宵不灭的门灯正明亮的照射在柳元枫身上,还来不及阻止老刘,那大嗓门的老刘已经哇啦哇啦的嚷开了:“啊呀,少爷,你是怎么搞的呀?伤成这个样子!我就说出门要带保镖,带保镖……”
“嘘!”柳元枫皱著眉嘘他,压低声音说,“别叫!别叫!根本没事,你不要叫得爸爸和妈知道,又该小题大作了!”
可是,已经晚了。不止老刘,花园里还有个周妈,准是在和老刘乘凉聊天!一看到柳元枫绑著纱布回来,她就一叠连声的嚷进了客厅里:“不好了!不好了!少爷受伤了!”
完了!别想溜了,逃也逃不掉了!柳元枫心里叹著气,硬著头皮撞进客厅里。迎面,他就和柳太太撞了个满怀,柳太太一把拉住了儿子,吓得脸色发白,声音发抖:“怎么了?元枫?怎么了?”
她望著那裹著纱布的手腕,那撕破的衬衫,那满衣服的斑斑点点。脸色更白了,声音更抖了:“啊呀!元枫,你为什么不小心?家里有保镖,为什么不用?你瞧!你瞧!我整天担心,你就是要出事!也不打个电话回来……”
“妈!”柳元枫按捺著自己,打断了母亲,“你别急,一点事都没有,只是打了一架,伤了点表皮而已……”
柳天佑大步的跨了过来,真不巧!父亲也在家,怎么今晚没宴会呢?运气实在太坏了!
“你先别嚷,小樱,”柳元枫对太太说,“据我看,他不会有什么伤筋断骨的大事,不要太紧张!”他是比较“理智”而“沉著”的。注视著儿子,他问,“照了X光没有?打过破伤风血清吗?”
哪来那么多花样!柳元枫深吸了口气,摇摇头说:“我很好,爸,只伤到表皮,真的!”
柳元枫望著那绷带,血迹早就透了出来,表皮之伤不会流那么多血,何况那衣服上的斑点也是明证……他心里一动,锐利的看著儿子:“你打架了是不是?对方也受伤了吗?”
“我只是教训了坏人,把他送到公安局,没事的,你放心吧!”
柳天佑松了口气,从柳元枫的表情他就知道说的是实话。但是,手肘的地方是关节,不管伤得重伤得轻,都要慎重处理。他命令似的说:“小樱,打电话给章大夫吧,请他过来看一下!”
“爸!”柳元枫拦在前面,蹙紧了眉头,脸上已明显的挂著不满和不耐,“能不能不要小题大作?已经有医生看过了,消了毒,上了药,包扎得妥妥当当了!我向你们保证,你们的宝贝儿子是好好的,别让章大夫笑我们家大惊小怪好不好?”
“你知道自己是‘宝贝儿子’,就让章大夫来,再看一遍,好让我们放心呀!”柳夫人很是担心的说道。
“我不看!我说了没事就没事,不需要看医生!”柳元枫固执的说。
“元枫,那是哪家医院给你治疗的?”
“这……这个……”柳元枫皱皱眉,“忘了!”
“忘了?”柳太太又激动起来,“准是一家小医院!是不是?大概就是街边的外科医院吧?那医生姓什么?”
“姓……姓……”柳元枫望著墙上的巨幅雕饰,心里模糊的想著夏映秋,“好像姓夏。”
“夏什么?”柳太太决心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啊呀,妈,你别像审犯人似的审我好不好?如果肯帮帮忙,就让我回房间去,洗个澡,睡一觉!”
“洗澡?”柳太太又喊:“有伤口怎么能碰水?”
“妈,”已经举步上楼的柳元枫站住了,又好笑又好气的回过头来,“我二十四岁了,你总不能帮我洗澡吧!”
柳太太低低的叽咕了一句什么,柳元枫对他们作了个鬼脸,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关上房门,柳元枫就如释重负般,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把自己掷在床上,他仰躺著,熬忍住伤口的一阵痛楚。抬眼望著天花板上那车轮般的吊灯,又望向用黑色三重明镜所贴的墙壁,和那全屋子黑白二色所设计的家具……他就不自禁的联想到夏映秋的小屋,那粉刷斑驳的墙,木桌,木凳,和那已变色的、古老的藤椅……他的思想最后停驻在映秋倚门而立的那个剪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