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柳太太继续说:“要不,还是把依白他们都叫过来吧,有依白在,或许,元枫会开心些……”
“妈,以后请你们不要再把我和江依白联系在一起。我郑重的告诉你们,我和江依白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没有!之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没有!”柳元枫现在一听到“江依白”这个名字,就急得直跳脚。
要不是因为江依白,映秋也不会如此的生气,更不会在突然之间改变性情,而且带着那么多最新冒出的“男友”来刺激他。映秋,映秋,映秋,只要一想到这个名字,柳元枫就会感觉心痛,像针扎似地心痛,痛彻心扉的感觉,像有几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他的心脏。
他恨,真的很恨映秋。那个女人怎么会如此狠心,如此绝情!啊!天啊!谁来救救我!他痛苦万分的瘫靠在墙上,抱住头颅,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暴跳如雷,竟像是一只受了伤的狮子般可怜。
“元枫,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伯母说话!”李文静皱着眉头,说道。
她是不止一次见过柳元枫任性、发疯了,但是这一次,绝对是二十四年来,她见过的,最厉害的一次。柳元枫疯了,他真的疯了,或许是为了那晚丢掉的尊严面子,又或许,他是真的……不不不!一定不会是这样,打死文静,也不敢往那方面想。
即使想想,也觉得那件事是如此的可怕。先不说江家那一关是不是能够通过,单单柳家父母这一关,就玄的紧。他们是不会,也不可能让他们的宝贝独生子娶回这样一个毫无家庭背景、毫无能力所长的女孩子的,更何况,映秋的家里,还有一个智障母亲?
元枫没有再说话,只是像一尊泥塑一般,抱头靠墙站立着。
“枫儿……”柳太太的声音略带颤抖,她是真的很心疼儿子,看到儿子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她比谁都要痛心。
“妈,”他慢慢的抬起头,微皱着眉头,瞪着血红的眼睛注视着她,艰难的说,“我想求你以后不要把我和江依白,往一块撮合。坦白说,我对江依白……并没有任何的爱意,你们总是这样撮合我们,实在不太好……尤其是江依白,这样会让她误以为……我对她有意思……”
“哎!好吧!”柳太太叹了口气,冷静的说,“那么也请你告诉我,那个女孩是谁?”
儿子自从那次出差回来,一直都是“不太正常”的状态,如果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没有反应过来,依旧没有觉察到什么,那就太失职了。
“什么女孩?”柳元枫不解的问。
“别想瞒我,一定有一个让你心动的女孩子!”柳太太正色问道。
“哎……这件事,以后再说好吗?我只是不愿意你们把我和江依白硬栓在一起……”他的神色又开始黯淡下来,眼睛又恢复了刚才的迷蒙状态。想起映秋,他就好像又沉醉在了另一个悲伤的世界里。
他和映秋真的可能回到从前吗?他们是不是还会变回原来的那样?在有蓝天、白云、绿树遮阴的山坡上互诉衷肠,在长满三叶草的草地上宣发爱情的誓言。还要在每一年的六月十三号,去约定好的那里,抓住每一个夏天……
现在看起来,这些原本应该是顺利实现的愿望,现在已经变得很是虚幻了。映秋生气了,她走了,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在餐厅的那个晚上,她的心已经能够被伤透了,可能永远都不可能再复原。
而且,那些所谓的“男友123”又一个个的都冒了出来,元枫疯了,他搞不懂了,他崩溃了!
如果说和夏映秋的结果会是虚无飘渺的,那么和江依白的关系再不能明朗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用他的话说就是,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要成那啥早成了,何必拖到现在?
柳太太细细的打量他,他的颓废显而易见,明显一副“失恋”的模样,柳太太点点头,继续说:“如果你心里没有其他的女孩,你管我们是不是真的在撮合你们呢?没有人强迫你娶她,像江依白那样时髦的,那样漂亮的女孩子,还怕没人追吗?放心,枫儿,我们不会把她硬塞给你,只是再给你一点衷心的建议而已!”
“话说完了,你们可以走了。放心吧,我没事!”柳元枫虚弱无力的说着,像是不耐烦,又像是逐客令。
“元枫!”文静皱着眉头,无可奈何的叫。
“我说我没事!”柳元枫的声音再度提高了一个声调,明显的在压抑自己心中的怒火。
“伯母,你还是先下楼去吧,我和他好好谈谈!”文静拍了拍柳太太的肩膀,安抚道。
“好吧!”说完之后,柳太太叹口气,无可奈何的下楼去了。
文静摇摇头,把柳元枫推进了房间,她关上房门,对屋里看了看,连灯都没开!床上的被褥堆了个乱七八糟,中午周妈送进来的鸡汤馄饨还原封不动的放在桌上。倒是咖啡壶还冒著热气,大约这两天就靠喝咖啡过日子!这人发疯了!她想,伸手开了桌上的台灯。
柳元枫把自己重重的掷在床上,用手枕著头,他又直勾勾的瞪大眼睛,望著天花板发愣。文静皱皱眉,拖了一张沙发,她坐在床边,注视著他说:“好吧,元枫,你说说看,你到底要气多久?”
“一辈子!”他冷冷的。
“和我吗?我可没有安心要得罪你呵!”文静惊愕的问,唇边带著笑意。
他闷声不响。
“元枫,你要讲理呀!那天在餐厅,依白的表现虽然不好,可是,女孩子嘛,心胸总狭窄一些,她一直以为你对她不错,忽然间撞到你带别的女孩子吃饭,当然,醋劲全来了……”她耐心而好脾气的说。
“我才不管江依白的事!”他烦躁的打断她。
她深深的望著他:“哦?那么,你所关心的,就是那位夏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