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耍赖滑稽的她不是sophie,还能是谁。多年不见性子没变多长,到是脾长涨得挺快。
“要住多久?我们家不收留孤儿”
“徐媛,你可以再狠一点啊。说话、做事风格就跟刀子似的,不狠狠刺人家一刀,你是不会手下留情”
“哟!还委屈哦!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徐媛,我相信你有这个承受能力”
“嗯!不过还是挺伤心的!徐媛,女人的心很脆弱的,经不起伤害”sophie装模作样的伤感了一把,眼睛里隐隐扑闪着息息光芒。
“又失恋了?你这条七秒记忆的鱼,还懂得伤感了。不知是谁改变了你?你的胆子也是跟他练成的吧?”徐媛意味不明的说道,脑海里闪过她拉扯别人脖子那一瞬。那样的sophie是她没见过的。眼前的sophie还是从前那个傻憨的她吗?
“徐媛,我坦白了你别生气啊。是穆墨!我喜欢上他了”sophie没有丝毫别扭,老老实实的说道。
“哦!他太深了,不适合你”徐媛叹了一口气,意料之中。
“不,那丫装的,他是挺单纯的一个人。你认识的只是表面的他”
“或许吧!”
话题打此终止,徐媛一打开门,sophie就把自己陷在沙发里,眼睛乌溜溜的转着,久违的徐家大门跟以前的布置差不多,并没有什么改变,唯一变的怕是‘物是人非’了。
“徐媛,你喜欢方凌宇吗?”见徐媛不想听到穆墨的名字,她也不强求,又从另外方面开启话题。
“你想听什么?这个问题有意义吗?”徐媛的心微微扯动,听到这个名字恍如隔世,让她的心境都变得复杂起来。恨吗?爱吗?
这是第二人问她同样的问题了,且这两个问话的人都是她身边最亲密的人。
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样,基本没有任何意义,她不知道sophie为何会提这个问题,也许方凌宇跟她说过什么吧,但是跟她无关,跟他和她也无关。两条平行的线是无法交叉,彼此纠缠,只会走上毁灭。
“有。徐媛,你对自己诚实点吧!”他爱了你很久。比所有人都爱你。要不是他,她又怎么会爱上穆墨呢。孼缘啊。Sophie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你管得太宽了”徐媛起身从桌上端起一瓶橙汁水倒入杯里,一杯推到sophie面前,淡淡的说道。
“徐媛,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超讨人厌。”sophie喝了大杯橙汁,中气十足的继道“你总是独断独行,不听从别人的意见,总认为自己做的就是对的,自己的绝对就是没有错的。固执、死脑筋、偏执、法西狮独裁…”
“……”徐媛讶意的瞥了一眼,没有回答。Sophie何时有勇有谋了,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她以前的蠢,该不会是深藏不露吧。
“你别乱猜!这是方凌宇告诉我的。他说就算你有一大堆的缺点,他还是只喜欢你。”那时真是伤了她的自尊心,他怎么能当着向他告白的女孩面,去赞扬别的女人,还说得狠绝不留余地。果然是臭味相投,他跟徐媛是同一类人啊。两人都一样的狠。
Sophie像是猜到徐媛心里所想,快速的回答道。
“是吗?喜欢我的人很多”徐媛若有所思,温吞了口汁水,眼睛深不可测“别提他了,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怎么,吵架了?可是他的事我不得不说,憋在心里不吐不快,这么多年了,你不会想让我成了一个迟暮老人才来说曾经不能说的秘密啊。徐媛,别对我太狠”反之隐敝穆墨的淡然,sophie在方凌宇的事上丝毫不退怯,语言激动异常。
“你可以把秘密守到死!我对任何人都很狠!”徐媛若无其事的抿唇。
是他让你来作说客的吧!来得真是时候……sophie,你该考虑的是你喜欢谁?是穆墨,还是方凌宇。
“林伽入狱,你闹失踪,音信全无。方凌宇当时只睡几个小时觉,设计软件方位跟踪器,为的就是能尽快找到你。你以为一走了之,就行了吗?穆家会善罢干休放了你?不说穆氏、单说林氏就有你受的。
你还记得你那天受伤,为何会住进医院?抱你回去的是方凌宇,不是一个路人甲。他回来时满身是血,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痛苦,从东半球到西半球,没有一刻休息或是停滞,因为等待他的消息,更为残忍。他的母亲去逝了!”
没有顾忌徐媛的反驳,sophie自言自语的说开了,眉宇间隐约有着她不熟悉的痛楚。
“她的母亲生前吃了很多苦,临死之前都没见到儿子一面。这个不单成了她的痛,还成了徐伯伯的痛”
“当年卖掉儿子,为自己幸福而逃离的妇人,如今死在冷冰冰的病床上。十多通电话都催不回她的儿子。知道后来妇人怎么跟徐伯伯说的吗?她说别告诉凌宇她的死因,还有要改了病历报告”
“她是什么病?”徐媛沉声问道。平稳的心不知怎么的,竟颤了。
“血癌!我当时就站在病房门外。接到医院的电话是我接的,催方凌宇回来的电话也是我打的,可是我不敢告诉他真相!他的母亲原来很爱很爱他……这个病很早就有了,那时会卖儿子就是出于突然晕倒在山地里,然后叫不醒,晕迷的一整天。后来越来越严重,医生说拖下去的后果是活不到一年。而正在这时,徐伯伯看到了方凌宇的报纸,数学神童,连拿奥林匹克几次第一,机遇之中,他买下了凌宇作为你的玩伴,还帮申请出国去治疗”
“徐媛,你一直都在欠方凌宇的,欠了他很多很多。他并不需要有豪华的房子、名贵跑车、上流社会的生活,他需要的至始至终都是一个温暖的家,温暖的怀抱。可是你给不起他,却还无时无刻给他带来灾难。你心里真的就没愧吗?
也许你总认为你欠林伽最多,那个明朗的少年为你失去了最美好的青春。可是在阴暗之处,还有一个人为你默默付出,期待你归来,为你扫除所有障碍,就是受伤流血都闷在心里,自己抗着” sophie说话速度越来越快,握住杯子的手不停的抖,像是看到了让她胆颤心惊的可怕回忆。
“他受过伤?”徐媛抓住重点,神色略有焦躁的问道。
“嗯。为救徐伯伯挡过一颗子弹,在国道上被人阻车围打,四处找你跟人撞车……数不清了。他的苦都闷在心里,那么傻,那么傻!你说他不说,你怎么会知道。……只有我能看到病床上他的痛、他的伤,你所有的烂摊子都是他收的啊”
“我……不知道”
“哼!你当然不知道。你回来后就只知道还林伽的债,对他不管不问,从来没问他过得好不好吧?你一向如此冷血。对方凌宇犹其冷血”
“……”也许真的做错了!徐媛闭上了眼睛。
“今天是方凌宇让我来的。但这些话不是他让我说的。他从来不会说伤害你的话,他说你心情不好,如果我陪在你身边,你应该会开心一点”
“谢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些”sophie的坦白,让徐媛心里的恨逐渐消失,更为不可解的是缓慢的生出一种叫怜惜的东西。她确实给方凌宇的温暖太少,或许方凌宇并不是爱她,只是想她注意到他,关心他,别把他撇在一边。
可是他真的要的只是这些吗?而不是她的自以为。她不敢往后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