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杏儿…”
“我是蒋美珊,我不是杏儿!”
“你就是杏儿,你看看你的脸,你的脸是谁的?她是一个叫杏儿的女人的,你用了她的脸,就得服从她的过去,就得任我摆布!”
“不!我不要!我不要!”
咦?那个凶女人哪里去了?刚才不是还在吗?原来出去溜了一个弯,回来却发现美珊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空空的大床。
这里除了我和她再没有别的人知道了,她是怎么不见的?难道说?不好!原来一拍脑袋,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当务之急就是即刻找到被变态控制的美珊!他立刻打电话通知那两个男人,尽量集结更大的力量去搜寻。
“能知道美珊现在在哪里的,也就只有她了。”张鹏若有所思的说。
张鹏家,原野兄弟和张鹏的目光同时落在一个叫默默的女孩身上。
“我不能说,说了我就完了。”默默背对着三人,虽然看不到表情,大家也能从她颤抖的衣衫之中感觉得到她对于医生和那个地方的恐惧。
“你们当然说的轻轻松松了,报警找警察,然后把他枪毙。难道我不想吗?我日日夜夜都在期盼着有朝一日能抓住他,把他碎尸万段!可是我不能,我也不敢。因为他手里攥着两条命,一条是我的,另一条是你们每个人都惦记的蒋美珊的,你们能不在意我的生死,但是总不能不在乎她吧?”
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一个从不会被在乎的女人的绝望,没有人懂得,永远。
“那…现在该怎么办?”原来问。
“静观其变。”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那么冷静!”张鹏的吼声大到震得玻璃窗都颤抖了,与此同时,在场的另外两个男人也看到了让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一个铮铮铁骨的男儿汉,竟然在众人面前流下了眼泪,两行短泪,清晰的印在张鹏俊俏的脸上,好像岁月的伤痕,好像爱情的铁夹。蒋美珊,你太苦了,你一直一直都太苦了,你的张鹏哥哥,能为你做什么?等吗?不行!我等不起!
蒋美珊,你就是我一世的毒瘤,我宁可死,也不愿把你扔掉。
“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远角大厦的地下室,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在拿着一面小鼓对着一女孩敲打,女孩好像已经支撑不住,汗水顺着面颊淌下,潮湿了米色衬衫。尽管她在不断的求饶,可是那边用的力道却是越来越大,震动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如此剧烈的疼痛早已折磨的女孩不成人形,嘴里也逐渐溢出一滴鲜血。
背叛我,还敢逃跑!你的胆子已经膨胀的不行了!医生恶狠狠的说着,好似猛烈的压制内心的怒火。
“求求你,放了我吧。”钻心的疼痛,摄入骨髓的恐惧感,早已经控制了美珊,成了她的心魔,现在的她,不知道是否还有存活的希望,甚至还有没有必要存活。
“别拉我!你放手!美珊!美珊!张鹏哥哥这就来救你!”张鹏看到监视器里的画面,激动地都快要发疯了,不能保护自己女人的男人,还算是个男人吗?
原野兄弟一左一右的拽住发狂的张鹏,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任他们原氏再厉害,任他们原家再手眼通天,也解决不了这种棘手的事情。
“因为只有医生才拿得下她的面皮,可是她又被医生控制。不能打草惊蛇不能报警不能草率,可怎么办啊!”
“你们就知道想这些没有用的,说白了,你们不还是不敢吗?你们还是不愿意为了美珊付出一切罢了,你们不算是个男人,你们不算是真正喜欢美珊,你们不配说喜欢她!”张鹏倒退了好几步,冷冰冰的看了两人一眼,甩手而去。
张鹏哥哥。默默咬着牙,在张鹏背后轻轻的笑着,像一朵即将掉落的百合花,舞动着片片花
张鹏哥哥。默默咬着牙,在张鹏背后轻轻的笑着,像一朵即将掉落的百合花,舞动着片片花瓣,却还保存着以往的晴好。
“喂,你是马高医生么。”
“我是,您有什么事么。”
“明晚八点,我要去你那里整容,请您接待一下,您一个人就够了,我不喜欢有太多人,对了,你们整容机构都会保密的吧?”
“先生想整容?好啊,我们这里绝对保密,哈哈。”电话那头,听不出任何异常。挂下电话的张鹏,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相反的,好难受。
“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觉啊?”默默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吓了张鹏一跳。
“恩,睡不着。”
“晚上凉,这件衣服披上吧。”一件毛衣,披在肩上,好暖。
“谢谢。”
默默没有再说话,而是独自走到阳台上,望着漆黑的夜空发呆。
有时候,一场暴风雨来之前似乎是丝毫没有预兆的。楼下,人潮依旧涌动,熙熙攘攘的街道,潮湿的乞丐之碗,站在酒店门口当保安的男人,违规烧烤的大排档,都还在鲜活的存在着,即使下一秒他们之中有一个人不再存在了,对整个世界也不会有太大的波澜,人们会记得它存在过,但不会永远记起它存在过的那一刻。
张鹏,你到底要做什么?
张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他开始第一次在睡前听歌,这次手机恰巧放到阿妹的歌,具体的他记不清了,只记得这么一句:为什么脆弱时候,想你更多。
也许是心灵感应,张鹏好像也能感受到美珊此时此刻的痛苦,所以他一刻也不敢合眼,他怕闭上了眼,就再也醒不来了。
美珊抱着悲伤的自己直立在阴森的地下室,刚刚消逝的疼痛感又一次猛烈的袭来,她刚刚想趴在地上的时候,有一首歌,传进她的耳朵,她只听到了一句,眼泪就簌簌的下来了。
因为这一句是: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是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夜空下,站着多少失眠的男女,可惜又有多少人,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