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整个上午,凌谦就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心焦不已,头发几乎都拉掉光了,可电视台那边一直没有回话。
“倪嘉,你检查过所有的信件了?没有电台那边发过来的合同?”续签的合同文本应该星期六上午就到,现在星期一下午两点了,还是没有踪影。
倪嘉摇头:“没有,要不要我打电话过去问问?”
“还是不要了,我不想显得太心急,他们内部人员在合同某些条款方面有分歧,现在去问,反而不好,”
“万一……电视台真的和那个风水研究院的严大师签了合同,你坐等消息,不就是坐失良机,”倪嘉说:“我还是先给戴导演的秘书打个电话,探探口风,”
事情和倪嘉预料的果然一样,电视台正在考虑节减开销,严大师比凌谦更便宜,所以事情还在讨论之中。
倪嘉花了两个多小时,和电视台的几个助理拉了拉关系,套了套近乎,总算把凌谦和严导演还有两个制作人拉到一起谈了谈,星期二下午三点,一份新鲜飘着墨香的合同终于快递到了凌谦手中。
他站在倪嘉面前,双手在黑发里穿梭,如释重负的样子:“倪嘉,幸亏有你,否则我真要焦头烂额,”他满眼里都是笑意:“你真是……太感谢了,梅梅也很能言善辩,可她的社会经验就比你差多了,”
倪嘉微笑了,如果不是因为心情实在不佳,她一定会开心的欢呼。
他双手抱在胸前:“下个星期二我要去香港出差,有个节目的外景就设在那边,我是想……”他迟疑了一下:“你和你老公现在——”
她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如果需要助手,我很乐意陪你去香港走一趟,”
“真的?那太好了,”他一脸欣喜,开心得像个孩子:“有你在,我就轻松多了,”
倪嘉感染了他的喜悦,心里也开心了很多,看着他高大帅气的脸庞,她暗暗叹气:陆子誉,不是只有你才有骄傲。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过得和天空的颜色一样,阴沉灰暗,金色的树叶在脚下变得枯萎干黄,发出清脆的沙沙响,空气是干燥而清冷的,只是这一切对倪嘉来说是最合适不过了,她一点也不想念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
每天她就像机器一样在小书房里工作,下班后,哪里也不想去,什么人也不想见,只想关在卧室里发呆,看悲惨的爱情故事,听倪宣给她的电话留言——几乎每个晚上,他都会给她打电话,她坐在那里,感觉他的声音很温暖,他的话语很贴心,她不那么孤独了。
星期四晚上,她实在忍不住,给女儿打了一个电话,听见女儿可爱的声音,她热泪盈眶。
陆菲菲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的异常情绪,只是很兴奋的告诉她:“妈妈,王小娇说,过年的时候,她要去日本的迪斯尼乐园玩,我们也可以去迪斯尼吗?”
倪嘉喉咙里的肿块堵得她无法说话,菲菲听不见回音,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句:“可以吗?妈妈,”
“当然可以,”她艰难的咽下口水:“妈妈带你去,”
“还有爸爸,我们一起去,”
那个晚上,倪嘉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和陆子誉带着菲菲在迪斯尼乐园,他们坐在一条小船上,在河里漂流,刚穿过一片林子,刘娟突然骑着一匹马出现,她一丝不挂:“子誉,快上来,”
陆子誉一脸的兴奋和惊讶,他抱着菲菲,一起上了马,然后对倪嘉说:“快来,小嘉,”
她伸出手,却怎么也够不着陆子誉,太阳照在她的眼睛里,她刚一眯眼,他们三个人都不见了……
第二天,倪嘉的感觉糟透了,看见凌谦,她简单了打了个招呼,就走进自己的小书房,把门死死关在身后。
凌谦一脸的惊讶,嘀咕了一句:“难道是大姨妈来了,脸色这么差?”
当凌谦把那碗红糖姜汤放在她面前时,倪嘉失笑了。
“谢谢你,凌谦,我很感动,”她咯咯笑了:“我心情不好和生理期无关,只是昨晚做了一个不好的梦,”
“梦?呵呵,要说解梦,我不但是专家,还有绝招,说出来听听,我给你解释,保证说到你满意为止,”
她愣了愣,哈哈大笑:“凌大师,你太逗了,如果你说的能让我满意,估计都是假话,”
他嘻皮笑脸:“假话有什么关系,有的时候,如果说一个不伤天害理的假话可以让人开心,何必把无聊的真相说出来,”
“嗯……”倪嘉若有所思,呢喃:“也许你是对的,”
中午十二点,杜馨打电话,问倪嘉。
“晚上真的不过去和大家聚一聚,解解闷?”
“不去了,很累,想睡觉,”
下午一点,倪嘉在电脑前忙碌,电话再次响了,她刚喂了一句,对方就开口说话了。
“小嘉,是我,楚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