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翊轩见钱伯母面色缓和,似乎有些动容,继续游说:“钱阿姨,不管蔡永熙那家伙跟您讲了些什么,婧蓝是您的女儿,您十月怀胎生下她,应该很清楚她的为人吧?现在您听信他人之言,不相信她,可知对她造成大多的伤害?”
“我……”沈敏洁一时语塞。
“知道我第一次在酒吧遇见婧蓝时,她做什么吗?她在为蔡永熙买醉,因为她发现他背着她跟别的女人上床!”凉薄的唇,一张一合,吐露了事实的真相,也成功令钱伯母惊讶得合不拢嘴。
“囡囡……”沈敏洁歉意地看向女儿,“为什么不告诉我原委呢?每次你回家,你都说……你都说他对你很好,你过得很幸福……”
钱婧蓝抿唇,不答,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点一滴往下掉,怎么也止不住。
她不怪母亲,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一直以来,她为了父母能多喜欢蔡永熙一点,不断地为他圆谎,极力地粉饰出一段甜蜜的爱情。他外出嬉戏,不在店里帮忙,她就说他送货去了。他深夜去唱歌,去酒吧,去搓麻将,父母问起,她便说他睡觉了。不管他多么不负责,她都会替他找好理由搪塞父母。
“我想她是不想你担心吧!”宝贝女儿一人在外,自是想让父母放心。再说,他也听婧蓝提过,他们家是钱伯母当家,生意上十分忙碌。她应该不希望母亲在劳碌一天之后,还来为她的小儿女感情事烦忧。
沈敏洁扪心自问,虽然她一有空就会打电话给女儿嘘寒问暖,也常催女儿回家看她和老伴,自己却很少上市区看女儿。今个儿才知晓,宝贝女儿竟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这个母亲当得实在太过于失败了!
他替她解释清楚一切之后,很识相地把空间留给他们母女,让她们好好絮叨一番。临走前,他停住欲跨出门的脚,回头道:“钱阿姨,高某虽不才,目前不过是帮父亲打理乐园的营运事宜,尚能温饱,不足以沦落到需要靠一个女人来养!”
沈敏洁顿时又傻了眼,倒是钱婧蓝被他的话逗乐了,但她随即止住了笑意。咳咳,据她了解,高翊轩这个人,平日里看上去不拘小节,吊儿郎当的,但在某些方面很小肚鸡肠,非常厌恶别人骂他小白脸!
随后,母女二人相对而坐,她关切地问女儿:“囡囡,还疼吗?你怪妈吗?”
她摇了摇头,不怪。
“你不怪妈就好了!”见女儿不怪自己,她松了口气,转移了话题,“囡囡,你跟这小子交往多久了?”
“一个半月。”她答,声音轻若蚊声。
她接话:“才一个半月哪,谈婚论嫁是早了点!”
谈婚论嫁?钱婧蓝意识到情况之后,猛地抬起头,尖叫:“妈,我们是不可能结婚的!”
“男未婚,女未嫁,怎么不能结婚?”沈敏洁立刻反问,“我看这小子挺喜欢你的,一直帮你说话……”
“妈,你女儿我还年轻,还不着急结婚。再说,感情这种事,我自个会处理的。难道你不相信您女儿我的能力吗?”她先拿话安抚母亲,心里暗忖,若让老妈知晓他们的协议恋爱的事,这刚下去的火气非重新冒上来不可。
“也罢!”她叹了口气,“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了!不过,囡囡,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妈担心。”自己女儿的这个拗脾气,她这个做妈当然清楚。反正更改不了,倒不如顺其自然,再让这丫头疯个两年,还有相亲那条路可走。
钱婧蓝握住母亲的手,认真地点头:“妈,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
吃一堑长一智,这一回,她不会再为了谁而委屈了自己。因为现在的钱婧蓝,已经不信了爱情。
高翊轩摇着车钥匙,哼着小曲,从钱婧蓝的公寓走下来。
哪知他才刚走到车旁,就立刻被人拽住了手臂,迅速压倒在车身上。他的脸被迫贴在那车窗上,透过黑色的玻璃窗,他隐约看清了来人,竟是钱婧蓝的前男友,蔡永熙。
他的唇瓣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我说,蔡永熙,你这是做什么?”
“高翊轩,我这来是警告你的,就算是我不要钱婧蓝了,你也不准碰她!”
他转动了下脖子,“老兄,请问你现在用什么身份来管束我?”钱婧蓝与他分手多时,两人早已互不相欠了。这小子今天发什么疯,竟然跑来威胁他?
“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婧蓝她肯定会回到我的怀抱!”他笃定地说。
“没有我,她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他当场泼他冷水。
“不可能!她那么爱我,怎么可能不回到我身边?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绝对不会分手了……”他似乎有些癫狂了,把所有的错全都怪在高翊轩一人身上,狠狠地揍了他一拳。
高翊轩吃痛地皱起眉头,“蔡永熙,你最好快松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哈哈……”蔡永熙大笑,“你现在被我控制了,还能凭什么威胁我?”
“就凭……”他瞬间抽回被反扣的手,然后转了一个身,再一使力,倒把蔡永熙给反扣到了车前。见他一副茫然的模样,他好心提醒道:“忘了告诉你,我儿时体弱,在上大学之前,念的都是武术学校!”
“你……”他气结。
“看在钱婧蓝的份上,我懒得跟你计较!”他松了他的手,甩动了下胳臂。钱婧蓝那么爱他,他若受半点伤,她心里也不好过。反正他现在没什么大损伤,索性做个顺水人情,放他走。
蔡永熙用手臂擦拭了脸一把,眼里满是愤恨,他撂下狠话,“我不会这么善罢干休的,钱婧蓝这辈子都休想摆脱得了我……”
“那你尽管来试试,看我能不能保护得了她?”他应战。如猎豹寻到猎物的气味,他全身的抗战因子正在复苏,这个蔡永熙,激起了他浓厚的兴趣。
“我们走着瞧!”
“那恕不远送咯!”他扬了扬手臂,一派自然地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