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总裁办公室,沈傲非往老板椅一靠,“把那个女人的资料拿给我。”
朱总管一愣,“哪个女人?”他脑袋迟钝地想着,从沈傲非进来,没有见他和哪个女人说过话呀。
“就是打扫卫生的那个。”沈傲非松了松领带,今天这领带打得有点嘞人。
“哦。”朱总管恍然大悟,脸上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沈傲非凤眼一眯,如希腊雕刻般的五官莫测高深,连他都以为自己会喜欢上那个女人么,他的心事原来这么好猜。
朱总管把穆清虹的资料拿来,沈傲非细细的翻阅。
“这个穆清虹干活勤力,不言声不言语的,性子也稳重……”朱总管滔滔不绝的介绍,穆清虹给他留的印象还不错。
“发她三个月薪水,让她走人。”沈傲非把穆清虹的资料扔回去。
朱总管大张着嘴,就像是只肥硕的蛤蟆。
“总裁,这样……”是不是太不善良了?她现在可是无处可去,一个女人无亲无故的多可怜呀。
“你有意见?”沈傲非一挑浓眉,看了一眼自以为是的朱总管。
“……没有。”朱总管收起穆清虹的资料,灰溜溜的出去,他就想不明白了,穆清虹和他没说几句话呀,怎么就得罪了他了?
“那个……”朱总管看着忙碌的穆清虹叹了一口气,这样子勤快好用的员工哪找去。
“那个……小穆,跟我来一趟。”朱总管心里叹着气,他心里虽然对沈傲非的命令不以为然,可是却又不能不执行他的命令,毕竟他只是个总管,人家才是正主。
“小刘,给穆清虹开三个月的薪水。”朱总管头也不回,他怕极了穆清虹会用任何一种让人内疚的表情看他。
“对不起,小穆。”半天没有听到身后的声音,朱总管终于忍不住开口,可是他也没有法子,他也不过是一个打工者。
“这么说我被解雇了?”穆清虹声音平淡,甚至连疑惑都没有露出,用人单位想要解雇一个员工还需要什么理由?这事她遇到的多了。
朱总管没有回头,心里祈祷,小穆呀,赶紧走吧,再不走,哥哥会在内心里谴责自己的,虽然这里没有我什么事。
“朱总管,她已经走了。”出纳小刘善意的提醒朱总管。
朱总管这才发现,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后背,伸手掏出口袋里的大手帕,擦了擦头上的汗,朱总管自嘲得道:“这人一胖,汗就多。”
小刘低下头去核算着手里的数据。
朱总管见她只忙着手头那点事,暗自吁了一口气,故作悠然地背着手踱出财务室,在他离开后,小刘摇摇头,朱总管就是一个烂好人,老是怕得罪人。
穆清虹回到宿舍脱下工作服,摘下工牌,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曾经“收容”过她的小窝,慢慢的关上房门。
把钥匙交给管宿舍的大妈,穆清虹头也不回的离开,不是她清冷,不是她不近人情,她不想给自己流泪的机会,不想让众人的情感淹没她脆弱的心灵,既然无情不似多情苦,就让众人都说她是一个无情的人好了。
沈傲非眯眼看着宿舍楼里慢慢走出来的女人,缓缓地把车开到她的身边,摇下车窗。
“上车。”沈傲非专横霸道地不容置疑。
穆清虹一愣,站在那里不动。
沈傲非摘下脸上的太阳镜,“是我。”
“我知道是你。”穆清虹看了他一眼。
“我没有叫出租车。”
沈傲非脸色一沉,哪里有人会开着路虎拉客?有病吧。
“你不会这么健忘吧?”沈傲非嘴角露出讥诮,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么,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她玩。
“沈总么,对不起,我不是你手下的员工了,再有,我和你根本不同路,你不必顺路,而我也没有做出租车的习惯。”穆清虹说完拖着行李向路旁走去。
“上车。”沈傲非不耐地道,他对女人一向没有什么耐性,她要是识趣的话,就不要挑战他的耐心。
穆清虹充耳不闻,她只是一个平凡在平凡不过的女子,虽然在偶然间接受了他一次帮助(他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公道话),而她也请他吃了一顿饭不是么,就算她在他的公司里工作,她自认自己是靠劳动吃饭,既没有偷奸,也没有耍滑,怎么算都两清了,没必要在献殷勤吧,她又不是什么高科技人才,又不是貌美如花的少女,他耽误着大把时间在自己身上有病吧。
穆清虹忽然停住脚步,“你家里有人生病了?”
沈傲非猛地一踩刹车,差点想要吼回去,你家里人才有病。
“没有。”沈傲非寒着脸,好像谁欠了他二五八万。
“恩,我想也是。”穆清虹又往前走去,虽然她没事也生个病痛的,可是她才舍不得上医院去看,只是随便买上点药吃,既没有抽过血,也没有验过骨髓,就算他家有人病的要死了,要找人捐献心肝脾胃肾,好像都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
沈傲非的耐心被她磨尽,打开车门,大踏步追上穆清虹,把她的行李箱随手甩向一旁的垃圾桶,直接扛起穆清虹往车里走去。
穆清虹双脚乱蹬,“你做什么,放开我。”贱价的皮鞋甩掉一只。
身下的那个家伙现学现卖来了个充耳不闻,穆清虹眼见自己离垃圾堆越来越远,心中蔓延着伤悲,那可是她的全部家当,眼见拾荒者把自己的行李箱拖出来,把胸罩内裤扔向垃圾堆,她只想学东方不败仰天长啸,或许在眼下这种悲沧的情绪下,她练成绝世神功,引起海啸也不一定。
沈傲非打开车门把她扔沙包一样扔下去。
穆清虹一脱离他的钳制,连忙蹦起来,希望还能抢回自己那沦落成垃圾的行李。
沈傲非抓住她的手,用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臂,放到她的头顶,左腿微曲抵住她的双腿,他俊美的表情有一丝阴冷,她已经把她的耐性都磨光了,他俯下身去看着穆清虹,目光有些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