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溢出晶莹的泪花,心中的激动难以用语言来表达,张开手臂便投入冷银霜的怀中,轻声啜泣着。
“阿鸢,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如此伤心?”冷银霜明知故问,却还是有点犯难,眼前这个人应当就是近日回朝的恭王爷,他们是怎么遇上的。
楼纪章命人奉上上好的龙井茶,他没有打扰他们兄妹见面叙旧,静坐在上位品茶,得闲便看他们几眼,丝毫没有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冷鸢有些激动,手紧紧的抓着他们的手臂。眼泪也不曾停止,哭的越来越无声,最后还是不支的倚在冷银霜的胸前,喘了几口气。
她还在发烧,刚又吹了风,这会儿病痛便涌了上来。
“阿鸢,你病了。”冷银霜为她诊脉后才知道她在发烧,同时也责怪萧离墨没有照顾好她。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闭了闭双眸,脑袋有点沉总想倒下去。
冷星蹙了蹙眉便让冷银霜照顾好冷鸢,他懂得这权贵之间的礼数,便从袖中掏出一块银色令牌双手呈递到楼纪章的面前。
“王爷既对鸢儿有恩,天一门自然不会相望。这块令牌冷星双手送给王爷,他日若是有难,天一门上下必竭尽全力替王爷排忧解难。”
楼纪章呷了一口茶,龙井飘溢着清香,他瞥了眼那块令牌,“收回去吧,本王帮助冷大小姐根本就没想过从天一门得到什么好处。助人乃快乐之本,冷门主怕是要玷污了本王的好意。”他有点不悦,放下茶杯就要起身。
冷星扯了扯嘴角,自然懂得楼纪章话中之意便没有执意要他收下那块令牌,双手一抱拳,“那冷星就谢过王爷,他日再见,你便是我天一门座上客。”
转身离开,他们本就不该做过多的打扰,冷银霜扶着冷鸢就要离开。
临走前,冷鸢也有些好奇的侧过头看了眼楼纪章,从回来的路上一直就在麻烦他,她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但从他和冷星的对话中,隐约能够明白一点。
“谢谢你。”轻启唇齿,她望着他的侧身,仿佛在这一刻她才将他看个真切,英俊潇洒的他有着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而不再是那冒雨赶来带她回家的那个人了。
良久,冷鸢半张着双唇等待着他的回应,当脖颈泛起酸时他都没能回过身看她一眼,就连一个轻哼都没有,便不再说什么只好随着冷星他们一块儿回去了。
雨还在下,楼纪章一直没有回过头去,他保持这个动作良久,直到侍卫上来禀告他们已离开,他才收回神。
她始终是要离开的,这个地方困不住她,更无法留下她。
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冷星的视线从上车后就没有离开过冷鸢,他想知道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离墨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他没有欺负我。”冷鸢摇头,实在不想告诉冷星这件事。
冷银霜轻抚着她的额头,手指敲了几下,略带责怪,“自家人不说两家话,阿鸢他若没欺负你,你又怎会跑到人家王府去呢。萧离墨他回来了,大哥给了他一天的时间找到你,不然门规处理。”
冷鸢的眸中闪过一丝紧张,五指掐着自己的大腿,“大哥,二哥,我累了,这件事别在说了好吗?倘若他还关心我,不需一日他就会知道我在哪里。”
马车骤然停止,冷鸢的身子不支的向前倾倒,幸好冷星动作敏捷及时扶住了她孱弱的身子,“父亲若是见到你如此模样,又该责怪我们没有照顾好你了。”
“大哥……”冷鸢侧目看着他,她知道他是在怨自己,更怨他自己。
冷银霜扶好冷鸢的身子,“你也别怨大哥,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那日你彻夜未归时他整整等了你几个通宵彻夜未眠,今日得知你在王府又跑去找你,阿鸢,就算不为你自己,就替我们着想一下吧。”
“大哥,二哥,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是鸢儿的错。”她低下头倍感歉意,当她听到冷星担心自己时,还是有被触到心弦,莫名的激动了一小会儿。
冷星摇了摇手,“过去的事也就别提了,鸢儿,回去好好休息。凡事有我在,定然少补了给你一个公道。”车外的雨下的更是激烈了。
冷鸢垂帘不再言语,兴许是说的累了倚在冷银霜的肩上渐渐的入睡了。
待马车停在天一门前时,车夫拉开车帘启禀道,“少主,到了。”
冷星示意他先行退下,他下车时正好是雨停那会儿,瞅见门庭旁排列两行的弟子正要作揖时,赶紧摆手,“都退下吧,小姐回来一事不许向任何人提及。”眸中闪过寒光,他怕让萧离墨知晓冷鸢回来一事。
冷银霜抱着冷鸢走下车来,走到冷星身边时,便听到他传来的声响,“好好照顾她。”
“凡事有你在,又有谁还能欺负的到她呢?”冷银霜回了他一句,当然这个谁指的是哪个人,他们心知肚明。
厢房一早就打扫完毕,香炉中四溢的是冷鸢最爱的花香,每当她闻到这个味道总是开心。今个儿他们离开前特意命人燃上的,本以为她会高兴,冷银霜怜惜的看了眼怀中的她,十二的她不该如此惆怅。
“去请大夫过来替小姐诊脉。”安置好冷鸢后,这才吩咐去请大夫。
冷鸢惊醒,张开眼睛时看到的是熟悉的摆设,最爱的花香味,不禁热泪盈眶。她总以为家是最好的,此次回来却让她百般纠结。
“阿鸢,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爱哭呢?”冷银霜自然是心疼她,她消瘦了很多这些日子定吃了很多苦,抚了抚她的面庞笑着说道。
冷鸢枕着枕头,湿了低下一大片有点黏糊糊。
“在二哥面前,鸢儿一辈子都是小孩子。”她辩解道。
冷银霜搬过凳子坐在她的床前,“你多睡会儿,我让双儿去请大夫了,等会儿便让他给你看看到底伤哪了。”替她放下床帏。
“二哥……”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冷银霜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