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件事是我做的,要惩罚就冲着我来吧。”屏风后,妙龄女子从后走出,与老者脸上的怒气截然相反,她始终维持着嘴角旁的微笑,轻轻的咧开着。
这女子看上去不大,应该只有一十有三。一件鹅黄色的衣衫更托出她的纯真无暇,手中拿捏的帕子随着她的摆动而一晃一晃。
老者一看到立马转变了脸色,笑着走了上去,“安之,你太胡闹了。”虽说是在责骂,但这其中包含了无数的柔情,安之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纵然有错,他还是很乐意听她的解释。
“爷爷,来大齐的目的安之一直不敢忘。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是时候完成我们夏家的使命了。”安之认真的说道,眸中发出的亮光成熟的让老者感到丝丝畏惧。
夏家的使命,家族的遗命。
他们本是楚国人,来到大齐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
若不是当年护送队犯了个错,他们也不会沦落到有家归不得的下场。这一切还得从十三年前开始说起。
十三年前,楚国和齐国两国交战连连,最终楚国败,便将只有一岁半的皇子送往齐国,作为人质。他们夏家便是当年楚国最受宠的一支禁卫队,这个艰巨的任务也就降临在他们的肩膀之上。
当年统领禁卫队的是安之的父亲,夏远山。
齐国举国上下同庆,街上更是人山人海的涌动,夏家的禁卫队护送任务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况且皇子才一岁半,受不了着外界的纷扰。
没过多久便发起了高烧,负责带孩子的奶娘和几名侍卫情急之下就带着孩子跑去看医,一直到日落时分都不见归来。
寻遍了所有的医馆子也没有看到他们那些人,就在夏远山崩溃之际,那几个侍卫回来了。
皇子在途中就不省人事,奶娘怕会有杀头之罪找了个空子和孩子一起逃跑了,侍卫们跑了几条街也没能找到他们,不得已才回来禀告这件事。
夏远山一听,整个人就昏死过去。这齐国的京都就在他的脚下,可他却害死了皇子,又有什么面目回去见圣呢,当晚就在房中自杀了,只留下四个字‘有愧于世’。
那年安之还在襁褓之中,她的娘亲闻讯也随着夏远山一块儿去了。
她和她哥哥锦亭就早早的交给了年迈的爷爷夏侯山抚养,从此夏氏家族便隐身匿迹,谁也没有料到他们会到齐国来。
“你就这么确定那个人就是殿下吗?当年你父亲可是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啊。”夏侯山问向安之,他都不能确定的时候,这个丫头从哪里来的自信啊。
安之浅笑了几声,走到男子面前扶他起身,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这些年来我也调查了不少关于当年那件事,几个叔叔告诉我,殿下脖子后出有个红印子,皇后娘娘的手札中也有提起过。算算日子,殿下比安之大了两岁,这样范围就缩小了很多。爷爷,你就这么不相信安之的话吗?”走到夏侯山的身旁,撒娇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