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听我电话——”顾佳怡神经紧张地看着他。
“哦,不好意思,我只是过来找你,不小心听到的——”
顾佳怡拿着手机依旧警惕的看着他。她害怕他听到了一切,会把她欠钱的事告诉了她的母亲,那一切都败露了。
“你不用这么紧张的看着我,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钟少倾缓了缓刚刚那严肃的口气。
“没有!”顾佳怡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这样啊,那恐怕是我听错了——”钟少倾以退为进,他心里清楚的紧,顾佳怡肯定欠人钱了,但她不愿意说,那逼她也没意思,还不如自己找人调查。
顾佳怡大松一口气。
钟少倾将话锋一转,“对了,明天我打算跟我女朋友去约会,不过,我跟我妈说的是,我明天是跟你约会,你等下别露馅了——”
“哦!”顾佳怡点点头。
“别哦的那么快,你明天也必须一块儿去——”
“为什么!”
“我们需要拍合照吧,这样我妈才会相信,你要是不去,我跟谁拍——”
“还需要这么麻烦——”顾佳怡流露出不太愿意的表情,突然想起什么,“我去,那你女朋友不介意吗,肯定会介意吧!”
“这你都别管,要是没你掩护,指不定我还不能跟她约会呢,她应该感谢你才对——”
顾佳怡被搅入了三人约会的尴尬境地里,钟少倾还特意开车去她公司楼下接她,她上车前,就看见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一位女孩,有着棕色如琥珀般晶莹剔透眼眸,眼角调皮的小痣,一头不经修饰天然的海藻般的长发,灰色开襟毛衣裹着她瘦瘦的身子,微笑地抿嘴跟顾佳怡说“hello”,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轻松与自在。
顾佳怡楞了一下,才迟了半拍的朝她一笑,“你好——”她都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上车。
钟少倾见她迟迟不上车,几乎用命令的口气道,“快上车,这里不能长时间停车的!”
顾佳怡坐到了后座,发现汽车的后视镜会照到自己,特意往旁边挪了挪,钟少倾跟着她移动的位置将后座镜重新又对准她,顾佳怡恨恨地望着镜子前方的自己,发现钟少倾的女朋友正在回头看着她,马上点头朝她一笑。
“我叫诸葛岚——”女孩露出柔和的笑容,介绍自己。
“诸葛亮的诸葛,哦,我姓顾,名叫顾佳怡——”
钟少倾特意扭头看了看顾佳怡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看你的表情多傻——”
其实,他今天约会的对象就是顾佳怡,至于诸葛岚,算是给他印象不错的女孩之一,是名日系时尚杂志的模特,挑她来当今天的女朋友,也是相信诸葛岚不会去伤害顾佳怡,她不是那种醋劲大的女生,也不是那种烦人的女生。
诸葛岚是个聪明的女孩,钟大少这种条件自己是高攀不上的,这辈子能被他看上一回儿,也算倍儿有面子的事,跟朋友吹嘘的时候,那会有多少双眼睛在羡慕,在女人眼中他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最最重要的是认识了他,就等于抓住了一条重要的人脉,这势必会对自己以后的人生带来无穷的好处。
她也清楚今天是来当炮灰的,只是想不到钟大少如今看中的女人竟然是这样的淡口味,说不上惊艳,或者说根本算不上美女,她素面朝天的,穿着简单的白色外套,梳着清汤挂面的马尾辫,单纯素雅,象温润的花瓣,散发着漫溢的清香,有一种安之若素的静默。
顾佳怡的话很少,或者说她根本不想讲话,最好自己就被他们遗忘,要不自己能够隐身,可钟少倾总会在她掉队的时候,回头叫她快点跟上来,见她还拖拖拉拉的,甚至会走过去拽着她走,这个时候,顾佳怡总是很惊慌地看着诸葛岚。
诸葛岚心里其实是挺难受的,她不是没见过钟大少对其他女人的作风,但从来不会见他这么小心翼翼地怕弄丢某个女人。
“我自己会走,你别管我了——”顾佳怡压低声音地对钟少倾说。
“那你就走快点啊,慢吞吞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说,什么时候拍照啊,能不能快点拍——”顾佳怡觉得自己这是干嘛,跟在别人屁股约会,还有没有点自由了,钟少倾还在这里吼她,她没吼他就算不错了。
“是在找最有代表性的地方拍啊,所以才叫你走快点——”
钟少倾总是能找到任何借口堵得顾佳怡说不出一句话,他也知道自己这种追求方式很怪异,可是顾佳怡何尝不是怪异的女人。
此时,连做了20小时飞机的谭澈正从萧山机场走出,他顾不上倒时差,直接打的前往顾佳怡的家去找她,他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来开门,郁闷的差点想砸门,他气得一屁股坐在了楼梯口,明明是下班时间,不回家,死去哪了。
谭澈这次回杭州,谁都不知道,他根本没有跟自己的亲人说,包括丹麦那边的同事,他只希望让顾佳怡一个人知道就够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屁股都坐麻了,他才起身活动活动筋骨,下楼去小区门口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已经全黑,谭澈看了眼手表,显示现在已经晚上十点,这一家子人集体消失?
他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继续等下去,连保安大叔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招手唤他进去坐坐,别一直站着。
谭澈笑着摇摇头,腿已经差不多失去知觉了。
这时,一辆雷克萨斯轿车的车灯闪过他的眼睛,他用手挡住光线,一瞬间,车子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他没有过多关注这辆车,眼睛还盯着小区外来往的人群,反倒是保安提醒了她一句,“你要的是不是那位顾小姐——”
谭澈猛然回头,就看见此时顾佳怡恰巧从这辆雷克萨斯车里走了下来,还俯身对车子里的人低语着什么。
这一刻,谭澈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甚至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