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佳怡在楼道的二楼,还是忍不住朝楼下望了一眼,看见谭澈的车仍停在楼下,她突然很想看清谭澈此时的表情,会不会也这样在黑暗中静静地注视着一个人。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对他的感觉,素素,懵懵,懂懂,不清楚也弄不明白不何谓真正心意相通之爱。
她回到家,第一次主动跟顾母谈起了关于感情的问题。
“妈,你觉得谭澈,嗯——,你觉得他——,他怎么样?”顾佳怡好不容易才说完这完整的话。
顾母却说,“我想先听听你自己的想法——”
顾佳怡哼哧半天,才老实地说“我觉得他对我很真诚,当然,他对我也很好——”
“答非所问——”顾母轻笑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喜欢他,只是现在跟他在一起,我不会那么抗拒,看他的眼睛,我会心跳加快,说真的,我对恋爱真的毫无经验,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谈这场恋爱——”
“说实在的,谭澈那孩子真不好驾驭,那么优秀的孩子你说是不是,但妈也知道,那孩子对你也是上心的,如果你们要经营这份恋爱,就要以结婚为前提的去谈——”
“为什么你和谭澈母亲的意思一个样呢,谭澈母亲就很希望我和谭澈能早点结婚。”顾佳怡陷入一片迷茫中,她好像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先陷进去了。
“谭澈妈妈很喜欢你?”顾母有些意外。
“应该还算喜欢吧,那天一起吃饭,突然就提了订婚的事——”
“订婚?!”顾母略有所思。
“恩。”
顾母紧接着问,“你和潭澈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顾佳怡一听,心里不由得一慌,张嘴却下意识地撒谎,“牵过手,就牵过手而已——”
“真的没发生过别的?”
“我和他接触也是这段时间,能有什么发展——”顾佳怡眼神游移,捧起茶几上的水杯假装口渴喝水。
顾母还想多问什么,她的电话突然就响了,一看是小女儿佳欣打来的,暂时先去接电话,顾佳怡趁机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舒了口气,脑子里就不自觉地浮现出她和潭澈仅有的那一次身体交融,那一幕历历再现,搅得她心慌神乱。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顾佳怡觉得自己和潭澈已经完成了所有情侣该做的事,可是心里上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好像不该进展成这样,但她不否认,她开始期待和潭澈的进一步发展,也许他再吻她的时候,她会轻轻地闭上眼睛。
可奇怪的是,从今天晚上算起,潭澈来找她的次数越来越少,有的时候,一个星期,都见不着潭澈的身影,顾佳怡又是个不习惯主动打电话的人,尽管很好奇潭澈去哪儿了,可就是能忍着不打电话,连问都不问。
直到有一天下班的时候,多日不见的钟少倾突然出现,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要去什么地方?”顾佳怡对钟少倾的出现感到莫名其妙,迟迟不肯上车。
“去了你就知道,你最近不是一直在找一个人吗?”钟少倾带着一副我就知道你想什么的表情,端详着顾佳怡说道。
顾佳怡倒是很平静地说,“那我更没有跟你去的必要了,我根本没想找谁——”
“是吗?”钟少倾眯起眼来,“你不想知道潭澈最近跟谁在一起吗?”
“我为什么想要知道——”顾佳怡讨厌别人戳穿她的心思,用不耐烦掩饰自己真正的情绪。
钟少倾脸上似笑非笑,“好吧,就当我多管闲事,不过我还是好心提醒你一下吧,他现在可不闲着,他身边的女人可比你漂亮多了——”
顾佳怡以为自己不在意,可听见从别人嘴里说出潭澈身边有女人,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她变得左右为难,到底选择相信还是不相信。
钟少倾还嫌不够的继续说道,“据我目测,那个女的身材,样貌,气质样样都比你好,顾佳怡,男人是很容易见异思迁的,你知不知道——”
顾佳怡沉默地不说话,只是她的眼睛像一道正在愈合的伤口,黑白分明的看着钟少倾,“你跟我说这些干嘛,跟我有关系吗?”
钟少倾读出顾佳怡的难受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原本是想让顾佳怡知道潭澈的真正面目,那个男人并非她所想的那么爱她,可是当他看出她眼里的难受时,他的心也跟着难受起来,心里自言自语地说了句,“顾佳怡,你只是看到了我的高姿态,却没看出我愿意为爱顺从的诚意和为沙子放弃的决心。真的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