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挑衅的话,让顾佳怡瞠目结舌,最后无语到不得不干笑几声,“我从不认为我抢了你的东西——”
“不,你抢了我最重要的东西,我一直无怨无悔的活着,可我发现除了我不幸之外,所有人都比我幸福,所以我不愿意再放手!”
顾佳怡无比头疼地想挂电话,她最怕与人交涉,特别是交涉感情的事,其实她只是害怕与人竞争,不论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他人的东西,谁想要谁就拿去吧,她宁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随便你吧——”顾佳怡没有争吵的欲望,甚至看上去很像挫败的人无力去挣扎,挂了电话,她靠在墙头,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可这种难受又无法发泄,她不可能去大骂程菲不要脸,也不可能去找谭澈大吵一架,这不是她的性格,她只有默默接受这个事实,然后把这种难受烂在心里,就像当初那么喜欢印煦,藏在心里一个人悄悄地守着,包括后来不得不接受他跟佳欣在一起的事实,伤了一次却又来伤她一次。
很久很久没有流过眼泪,顾佳怡只觉得干涉的眼睛变得泪水泛滥起来,她特没出息地让泪水流了很久,原来比起印煦,心里更更在乎的是谭澈。
她开始不接谭澈的电话,只是想要自己赶紧地忘记这种难受,下了班,一人独自地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与街景的热闹显得格格不入。
钟少倾从她下班后,在她身后小跟了一段路,顾佳怡今天的反常,让他觉得一定有事发生,他果断地上前,拍了拍顾佳怡的肩膀,“好巧,在这里遇见你——”
顾佳怡几乎是吓了一跳的转身,“怎么是你?”
“你一个人在这里游魂做什么?”钟少倾假装一副好奇的目光看着她。
顾佳怡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个人又往前走去。钟少倾亦步亦趋地跟着,喋喋不休,“我知道附近有家饭店做的菜特别好吃,要不要顺便跟我一起去吃?”
见顾佳怡还是不搭理自己,继续道,“天气预报说,晚间也许会下雷阵雨,你这不带伞的在这里走,等会儿下雨了,你怎么办?”
说了半天,顾佳怡终于停下脚步,侧身看向钟少倾,“我不明白,你这样清高自负的人为什么要放下身段做这么多傻事——”
“你不可能不明白——”钟少倾认真地回答她。
“你们这种男人都是这副样,没追到人之前死缠烂打,追到手之后,移情别恋,钟少倾,我相信你根本不缺女人,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带进你的世界,你的游戏中,我真的玩不起——”
钟少倾是聪明人,顾佳怡的这番话,他倒是听出了点味,名义上是在说他,可其实仔细一听,倒是在谴责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谁,不难想到就是谭澈。
看来谭澈有别的女人事实不假,自己那天在酒店看的一幕事实上也就证明了这点,否则顾佳怡也不会像今天这么反常。
他非但没被这句话给弄的不开心,反而心里无比的畅快,“顾佳怡,你玩都没玩,怎么就知道玩不起,还是你输了另一局错把它当成我这一局了——”
“是啊,我输得彻彻底底,很可笑是不是——”顾佳怡自嘲地一笑。
“有什么难受话就说出来吧,闷在心里何苦呢——”
顾佳怡看着钟少倾,叹了一口气,“那你呢,你的难受都会跟谁说?”
“跟自己最信的过的朋友说,或者干脆就跟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说,谁都需要找个发泄口,即使内心再强大的人,总有最脆弱的时候,你我都一样,懂不懂——”
两人伫立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在旁人眼里是那样的和谐,有个经过的老太太笑呵呵地提醒了他们一句,“年轻人,别站在这了,赶紧找个地方躲雨吧,马上就要下雨了——”
顾佳怡来不及回声谢谢,老太太已经匆匆离开。
果真,一道响雷劈了下来,大雨倾盆落下,路上的行人匆匆作鸟兽状纷乱地散去,找地方躲雨。
钟少倾拉着顾佳怡就往前面的商店屋檐下跑去。
雨越下越亢奋,这一小段的路就把两人淋得稀里哗啦的,半干半湿的两人立在商店大门口,竟然忘了松开彼此的手。
“我刚刚说什么来着,说会下大雨吧,你现在不信也得信了吧——”钟少倾甩着一头湿发,笑得无比的灿烂。无意中才发现顾佳怡那淋湿的上衣,将她的身材若隐若现的透出,粉色的胸罩显得尤为的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