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足成千古恨,两失足,会成两倍的千古恨?
躺在被窝里的卫九月两眼使劲瞪大,眼前漆黑一片,正是深夜,身边紧捱着她的人睡得比她香,她是有郁闷,那是说不出来,真心想把人踢下去,又怕老太太不知道会不会给惊醒了。
待得卫九月醒熟过去,又醒来,发现老宅子除了工人与阿姨们,就她一个人了,柳校长与柳老太已经双双回帝都了,柳费思又是个大忙人,早就是起来走人了。
老宅子,她是一分钟也不想待了,快快起来,衣橱里的衣服,便是陈子默喜欢的款式,都不太合她的口味,为了出门,她还是将就了一下,总不能还是昨天的衣物还穿出去。
再加上,她今天真的得去柳沉那里,真是没办法,柳老太发话了,让她去柳沉那里,早就已经安排好位置了,是个轻松的,她真不想去,当着老太太的与柳校长的面,那个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先是穿着陈子默的衣服出门,太具有陈子默的个人性格了,看上去都是挺强硬的派式,让她好一阵苦恼,出了门,她就让老宅子的司机送她去别墅,换了身衣服,就自己一个人去公司。
可能是柳沉吩咐过了,她进公司的时候很顺利,就是柳沉在开会,她等了将近半小时,又去问了问,说是会议延迟了,这样子要是再等下去,她也没有多大耐心,于是就留了张纸条,叫人帮忙给柳沉。
她这是礼貌性的举动,浑然不知道这完全给她以后的生活埋下了一个隐忧。
外头太阳很好,她鼻梁上架着眼镜,挡住刺眼的阳光,懒散地走在人行道间,对什么事都是提不起劲来,忽然间好像看到个熟悉的人眼,又觉得不太可能,现在正是上班时间,不太可能在外边。
她没有想太多,以为就是自己看花了眼,可能让太阳晒的眼睛有些乏,手机到是出乎意料的响了,她正在喝咖啡,把手机丢在桌面,神情懒懒的,提不起一点儿精神,看了看手机屏幕,见上面显示着的是陌生号码。
也许是柳沉,她是这想的。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起手机,“喂,是我。”
“你明天来报到吧,直接到二楼的杨科长那里报到,他会带你熟悉工作内容的。”
果然是柳沉,那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像是牢牢地刻她的脑海里,一落入她的耳里,就听了出来。
柳沉的声音还是那个样子,说不上亲切,但也没有那命令似的口吻,仿佛他说的就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嗯。”她话没有多说,只回应了一个字,就算是给他的答复。
那边也没有了声音,但是没有挂电话的样子,她又不自己先挂,那样显的没有礼貌。
“早上开会,让你久等了。”
然后过了一会,在她看来是一会,其实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她把手机放回桌面,松了一口气,算是把与柳沉的对话揭过去。
柳沉——
这个名字,落在她的心头沉淀淀的,理智告诉她自己,一切都无关了,可到底是瞒不过她自己,听到这个名字,她还会觉得疼,叫她疼得想去质问他,曾经的一切,难道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又或者是她的一场梦而已?
更或者,她其实就是陈子默,关于卫九月的人与事,只是她癫狂的想象?
但,不是的,她就是卫九月,那个倒楣了的卫九月,父亲是个亏空公款犯,她又让快跟她结婚的男人给甩了,私逃出国还死了,真是最狗血不过。
她忍不住颤抖,又想起那冰冷的海水包围着自己的感觉,冷的叫她快坐不住,把温热的咖啡急切地往嘴里灌进去,又惊于这咖啡厅的冷气,急忙的结账走出去。
热烈的太阳下,她双臂抱着自个儿,还是觉得冷,明明是大热的天,还是让她觉得像是在深冬里,那股子湿寒的冷意,简直就是冻到她的骨子里。
不——
她无声地喊,脸色苍白如纸。
“哟,这不是嫂子的嘛,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跟见鬼了似的?”
她还记得这个声音,抬眼望过去,见着是张显振,那厮右臂间挽着个美女,正是冲着她这边走过来,说话的口气不是太好听。
“嫂子,你哪来的嫂子,不是说你家九代单传的吗?”他身边的美女,到是看看卫九月,不由得掩唇而笑,而自以为是地打趣着。
这时候,她真不想见人,也不想跟任何人说话,直接地从张显振身边走过去,连个招呼也不打,那目光就像是见着陌生人一样。
“哎哎——”这举动,到是让张显振觉得疑惑了,他印象里的陈子默从来就不是这样的人,对他的话,早就是不客气地回嘴了,现在竟是一句话也没有,不由得自言自语道,“她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一听这话,挽着他的美女好奇地看着那离去的身影,“她脸色真苍白,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还是不舒服了?”
到底还是女人仔细的,一下子就说到正点上,她还扯扯他的手,“这都是谁,还敢不跟我们振少打招呼的?”
“陈家声,你听过没?”张显振把头凑近她,那样子显的亲昵,却是对每个人都是这样子,没有好坏,也没有高低,都一样,女人于他就是鲜花一样,精心地养着,等过了新鲜期,就不会再看一眼,“就是那位的女儿。”
美女显然是知道的,连忙收住嘴了。
张显振到是没个消停的,直接拨个电话给兄弟去,“你老婆好像有点不对劲呀,那脸色呀苍白的跟个见了鬼似的,你们都怎么了,是不是她消停几天后,又开始作你了?喂,喂……”
他的话还没讲完,电话已经断了,“这小子居然掐我电话,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