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清自己如何会生这么大的气,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那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让她看着碗中的米线都恼火。
“我没胃口,你不要逼我。”
“不吃完不准走。”他就那样看着她,丝毫不给她离开的机会。
“我不爱吃这个。”找个没有理由的借口。
“那不可能。”谁都知道她最爱吃这家的米线,一直以来都不曾改变过,怎么可能不喜欢吃了。
“怎么不可能?我现在改变口味了。我喜欢隔壁的混沌,怎么样?你自己好好享受吧,恕我不奉陪了。”
身子还没起来,就一把被他攥住。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那一瞬间,她看到了他眼底的忧伤,带着点点请求。她别开眼不再去看他,她怕,怕看久了就会心痛,怕看久了就找不到今天的自己。
轻轻地抽离他的手,嗓音不再那样的强悍,扑朔迷离的眼眸缓缓的看上那碗米线,不错,麻辣米线是她的最爱,他们第一次出来约会就是来的这里,这张桌子,这个可以看到外边风景的位置。
当时的她幸福的眯着双眼,一直在看他,不只是因为他好看,是因为他是她选的男人,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
而他一直冷着一张脸,不时地回应她的眼神,却只是牵牵唇角,都不曾看到他笑过。
原先以为他真的不爱笑,以为他只是冷酷。
但是,自从那天看到他与那个女人,她才知道,她错了。
他会笑,只是在自己女人面前才笑的那么坦然,那么的迷人。
是谁说过,幸福来源于心底。
不是他不会或是不愿意如何如何做,而是要看对方有没有筹码让他那样做。
这两年来,他也对她温柔过,也在无意间笑过,只是,都没有那般的坦然,没有发自真心的笑过。
想到这里,含在嘴中的米线人如何咀嚼都无法下咽,感觉不到任何的味道。
与以往一样,他看着她,就像在等待时间,等待她把米线一口口吃完,等待带她离开这个地方,而他是不会吃这里的米线的,因为他不喜欢,也不会为了她而改变。
曾几何时,她央求他与她一起吃,他冷笑的摇头,只是给了她四个字,“你吃就好。”
这次,她也同样央求一次,倘若他还是那四个字,那么她放筷就走,绝不回头,管他如何的不让,她要做她自己。
“我要你陪我一起吃。”女人嘛,偶尔撒撒娇,放纵一下自己,争取一下自己的权利是可以理解的。
“我不饿。”
终于他没有说那四个字,可却是这样的三个字。
“不要,我就要你陪我一起吃。”是留着肚子陪那个女人吧?她真恨自己这么好的想象力。
“嗯。”
预想不到的,他真的拿起了筷子。他看着那碗米线面无表情,但是从那无神的眼眸中她可以感觉到他真的不喜欢吃。
“算了,不喜欢吃不勉强你了。”说着便大口大口的将米线塞到自己嘴里。
这就是女人,永远是心口不一,在最关键的时刻,永远会感觉对方的感受,委屈的只有她自己。
而他就真的将筷子放了下来,依然是看着她吃。
这就是男人,永远不懂女人的心,也不去探究女人的感受。其实他不知道,她是多么希望他迁就她一次,哪怕她如何如何的替他着想,也希望他破例一次,为了她的一句要求。
饱餐一顿,还真该感谢他,将肚肚填饱之后,心情竟也好了许多。
放下筷子,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听到他嘴里溢出这么一句。
“我想安排一个朋友来公司工作。”
刚刚感觉良好的她,眼眸再次眯了起来。
“然后呢?”她不是不明白,她所谓的安排的那个朋友就是早上看到他与她暧昧都当做视而不见,然后用另一种方式来要求他的那个女人,是他的青梅竹马吧,都养这她了,不是青梅竹马那是情人?
呵,想这么多干嘛?是什么都与她无关不是吗?
大大的眼睛在瞬间恢复如常,对于他这句话,她极力的表示着自己的无所谓。
“我希望你们可以和平共处。”
和平共处?她真希望此时的她耳朵聋了,让老婆跟情人同时在他眼前,这是不是两女共侍一夫呢?
真的很可笑!
但是,她依旧是那副无谓的表情。
“当然,我与同事向来都是和平共处的。”那和平共处四个字加重了语气,并补充道,“就算有什么冲突,我也会保持井水不犯河水,人不犯我不不犯人。这样,可以了吗?”
“……嗯。”他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但是没有说,及时他没有说,她也能想象到他心里所想。
把这些话说在前面,是不是就代表着,以后在公司,她必须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原来,那个女人真的很重要,重要到,他明明已经拒绝了她,却还是要满足她的要求。
这就是爱吗?只要她一个请求,他都会记在心里,明知道不可行,都要行!
而她,可以说什么呢?公司不是她的,她也只是一个打工的,甚至连打工都算不上,她只是一个筹码,一个与他交换条件的筹码。没有任何的发言权。
从餐厅走出来后,她执意要自己一个人走走,而他便将车钥匙给了她,让她不要走太远,下午一点半准时来上班。
她拿着他的车钥匙,却不曾开他的车,钥匙扣上,还有她执意帮他戴上的樱桃小丸子和小新,那个时候,她告诉他小丸子是她,小新是他,那个时候,她把自己画的小丸子跟小新手牵手,脸靠脸,心连心的图片每天都发到他的邮箱,只是,他总是说,她好无聊。
但是,即使是那般的无聊,也是她的心不是吗?
现在想想是那般的幼稚,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发那些,确实是无聊的行为。
不知在街上逛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一看表,已经一点了,走回去估计也需要二十分钟,然后她就往回走。
当她准备把车钥匙还给他的时候,办公室内只有一个人,不是他,是她。
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她没想开口说话,而她却先开口了,打破心中的平静。
“你就是世豪的前妻吧?呵,不错,长得还可以,我家世豪确实蛮有眼光的,但是我倒想知道,一个被我们家世豪抛弃的女人,怎么就有脸赖在我们家世豪公司不走呢?难道你家爸妈不曾教育过你,什么叫脸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