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如月提着行李,漫步在繁华的街头,从早上出来到现在已经要中午了,她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手机一次次拨到妍妍的号码,都没有拨过去,她知道,如果给妍妍打了,他就必然会得知她的行踪。
妍妍虽然希望她好,却更希望他们夫妻能好好的,所以,她不能打,咬咬牙,对面是米线馆,先把肚子填满再想这些问题也不迟。
前脚还没卖过马路线,胳膊就被一道力度给拉住,“你不会想不开吧。”
左岩慵懒的笑宛如夏天的阳光。
“说什么呢。”惊吓之余,行李掉在了地上,他比她先一步拉起行李。
“怎么,来真的?”
辛如月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小心,车。”眼看一辆车经过,一把将她拥在怀里,车风吹起了她长长的私法,片刻的怔愣,他瞧上对面的米线馆,“是要去那里吗?一起喽。”
本能的将他环在她腰间的手拿开,尴尬的笑了笑,“我不饿,你还是陪你朋友吧。”看着远处他那辆拉风的车上男男女女正等着他回去,看样子是要出去兜风。
左岩直接摆手,“喂,你们先走吧,我有事。”
“哇,左哥,那是你女朋友吧,艳福不浅啊。”
“重色轻友啊,你小子,好,那你陪你女朋友,我们哥几个先走着,车给你留下了哈。”
左岩听的是笑容满面,而辛如月却觉得尴尬不已,想解释没必要,不解释又觉得很别扭。
看到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左岩淡然一笑,“不要介意,那些兄弟就这样,走,我先帮你把行李存下吧,好吗?”
天,她怎么就没想到把行李存下?是从小没有离开过家的过吗?
她点了点头,或许,离家出走真不是她能应付的,自小除了住校就没有离开过家,一想到以后自己要一个人,感觉不到家的温暖,心就一阵阵酸楚。
“好了行李安排好了,现在是不是应该去用餐了。”左岩审视着自己的豪宅,满意的点头,这里本来就是留给她的,现在是用得其所了。
“不,我不能住在这里。”他的新居他怎么可以住进来。
“闲着也是闲着,就这样说定了,走了,米线是不是?哪一家你说。”
那边,钟世豪站在妍妍面前,霸道而固执的质问,“她在哪里?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怎么可能不知道。”
“钟总,我真的不知道,她都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不信你拿我手机去查啊。”她可怜巴巴的把手机递到他面前,现在她算明白了,给朋友家打工不仅仅出卖劳动力,还得受着窝囊气,天,她招谁惹谁了,她还着急呢。
手停在半空,他不但没有接的意思,就是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坐在办公椅上,一双盛气凌人的眼眸逼视着她,那感觉就像自己是只待宰羔羊,说不出个礼索然就不让走了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我说钟总,小月离家出走你不赶紧到处走,在这盯着我干嘛?我还着急呢,告诉你,你不知道心疼小月,我知道心疼,我现在就出去找去。”又看了看自己的工作牌,从身上摘下来,往他面前一摔,“这工作,我不做了。”
说着转身就走。
“你站住。”钟世豪视线收敛,走到她面前,低沉的嗓音传到她耳际,“把我号码记一下,她给你打电话后一定问清她在哪里,然后第一时间告诉我。”
妍妍点头,看他终于垂头丧气了,知道他是真的着急了。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钟世豪陡然停止脚步,妍妍拿着手机的手也抖了起来,在她还没有看清上边的来电名称时,钟世豪已经拿过她手机直接点了接听键。
“妍妍,是你吗?他是不是问你了,我现在很好,有住的地儿,你跟他说,什么时候办离婚手续,我什么时候出现,喂,妍妍,你听到了吗?”
妍妍畏惧的看着钟世豪的脸有红变青然后直接变成了铁黑,担心电话那头的人儿接下来会遭到何等劈头盖脸。
只见钟世豪攥着手机的手松了松,似乎在调节自己的情愫,然后就从那张削薄的双唇中吐出了极具磁性却也带着极强的杀伤力的几个字。
“这么着急离婚吗?好,成全你,你现在就到民事局等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的怔愣,辛如月从窒息中残喘过来,“今天?你确定?”
“十分钟后到,记得,带着你的证件,不要借任何理由搪塞过去。”
“好。”说完,她便挂上了电话。按上胸口,心脏还在狂跳着,疼痛的想要窒息,她费力的吸气,吸气,脸已经涨红,却还是无法呼吸,她瘫软在地,按着心口的手竟也是无助的颤抖,想用力都无法用上。
终于,在她就要缺氧而晕倒的时候,终于呼出了一口气。
原来,自己并不坚强,原来,当他把离婚提出来的时候,她是无法接受的。
原来伤害是这么轻易的,只要他一个坚定地口吻,只要他一句随意的放弃,她就会宛如被抽干了血液一样,奄奄一息。
就跟他把离婚协议放在她眼前一样,而这次绝对没有比上次轻,原来,伤害一次还不够,一次的痛彻心扉也不够,非要伤的体无完肤,一败涂地才知道那是伤痛,痛到麻木,痛到不会再痛。
扶着沙发,慢慢起身,将额上的汗抹去,她一步步走到行李向前,寻找着自己的证件。
证件拿在手,好像一切已经是铸锭。
钟世豪拿起西装,刚要出门,就迎上小溪。也顾不得跟小溪打招呼,直接往外走。
“哎?世豪,你要的资料。”
“先放着吧。”
小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刚还打电话让她去调查孩子的事,现在竟然走了。
“小溪是吧?”看着她从她身边走过,妍妍白了她一眼,冷哼道,“你还真厉害了,逼着他们两个离婚的地步,天,看你不像那种人,想不到比那种人还会破坏人家的家庭啊。”
“什么?”小溪眯起了眼,“我破坏谁了?”
“钟总要跟我们家如月离婚了,都是你,是为了你知道吗?哼。”又是重重的鄙视了她一把,扭着小蛮腰,便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