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世豪点头,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听话的随从,少说话多做事是他的职责。充当着一个好老公,当然,现在已经不是老公,而是前夫。
“渴了吧,把这杯水喝掉。”
她还真咳了,可被他这么照料还真有些不习惯。
一个是这些日子以来受到的挫折太多,与他的是是非非让她已经对眼前这个男人心灰意冷,再一个,他们已经离婚,在法律上,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
这种不习惯除了是他的改变,更多的还是关系的转变。
唇畔不由得扯出一抹嘲意。
她觉得可笑,他最温柔的时候,竟然是她受伤的时候。
原来,女人占于柔弱的一面是有原因的,永远可以成功的博得男人的怜悯,霸占到男人柔软的内心。
“你忙就先走吧,我这里一个人就可以了。”
钟世豪将水杯接过来,唇角勾了勾,脸上却依然面无表情,“我陪着你,你累了就睡会儿吧。”
也不再说什么辛如月就闭眼,想睡呢,可有他在,她又怎么睡的下。
脸转来转去也睡不着,身体又不能动弹,让她就像被抓到的蚂蚱,怎么都难受。
实在受不了了,她突然睁开眼睛,在看到眼前的眼眸时,她也为之吓了一跳。
他竟然一直在看着她,而且还是目不转睛,所以,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他深邃的眼眸,没有任何表情,就是那么的看着她。
在看到她睁开眼睛,钟世豪微微抿了抿唇,“怎么,睡不着吗?”
辛如月苦笑,“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能睡得下啊。”
“哦,那我不看你了,你睡吧。”
说着,真的别脸不去看她,可就是这样,他在那里,她也睡不下啊。
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我不睡了。”
正说着,抬眸看到了在门口的洛鸣剑,见他转身要走,她出声喊住他。
“鸣剑,呀……”再次扯到伤口,她咬紧牙,刚刚竟然差点坐起来。
真要命,额上的汗频频沁出。痛的贝齿紧咬。
洛鸣剑看到她痛苦的表情,大步走了进来。
“怎么了?伤口疼吗?你怎么那么不小心。”隔着钟世豪,洛鸣剑弯腰扶着床边就去掀她腰间的被子,想看一下伤口。这让钟世豪眉头紧蹙,一把拿掉他的手臂,并用肩膀用力一推他,他后退一步,站稳。咬咬牙,双手紧攥成拳,手指关节处咯咯作响。
“世豪,你怎么这样对鸣剑。”辛如月狠狠的白了钟世豪一眼,又关心的看上洛鸣剑,“你没事吧?”一副要替他道歉的样子。
洛鸣剑拳头慢慢松开,虽然很是不安,却还是不能发作。
“没关系。你别乱动。”
“我没事的,总是让你们担心,让我说什么好。好了,你们都走吧,我一个人就可以。有你们在啊,我倒是不能好好休息了。”
“恩,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那我下午再过来看你,有什么需要的给我电话。”将留在门外的东西提进来,里边很多生活必需用品,还有吃的,喝的。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洛鸣剑就走了。
看到洛鸣剑走后,钟世豪也起身,“那我也先回公司了,一会儿我让妍妍过来。”
辛如月点点头,待他们都走后,倒是真的清静了,闭上眼就睡下了。
洛鸣剑似乎想到钟世豪会追出来,一走出医院的大厅就双手插兜,停在了一边的大树下。
钟世豪一出门就看到了他,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他此时的喜怒哀乐,径直冲洛鸣剑走去。
他深邃的眼眸犀利无比。
他充满阳光的双眼在阳光的照耀下眯成了一条线。
谁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却各踹鬼胎,都在想着自己的那一道衡量。
“你就是野狼?”首先打破宁静的是钟世豪。
洛鸣剑勾了勾嘴角,满脸的不屑。
这才是他,不屑于天下不屑于世俗。
“如果是,你大可做你没有人性的血事,但是你必须离小月远远的,这对小月好,对你也好。”钟世豪补充道。
“我不会放弃她的,现在你们已经离婚了,我想我对她的追求也可以明目张胆了,你已经没有资格再管了,不是吗?”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洛鸣剑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我不认为我会对她带来什么灾难,相反的,是你,你的存在或许就给她带来了不该有的痛苦,比如说现在……对不对?!”
笑容背后的挑衅是一个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决。
钟世豪点起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雾氤氲,他的表情淹没,“这次只是意外。”
“哦?意外吗?那是不是以后也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跟我就不一样了,我可以保护他,可以保证不会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你可以吗?”跟他比,他哪一次都是失败者。
“走在血肉中的人,可以给保护的吗?你手上有多少人命血案,别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吗?难保有一天世人把你的真面目揭露,那个时候呢?让小月跟你横尸街头?不要开玩笑了,你只是一个杀手,你没有资格成家,小月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你说的都是虚构空话,什么血案?什么横尸街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对她是认真的,刚才的事我不希望有下一次。”说着转身就要走,钟世豪拉住他,他一个甩身,打掉他的手。
好整以暇的整理自己的衣服,好像刚刚被他的手玷污到自己的衣服一样。厌恶的撇向他,“我再说一次,这样的行为不要再发生。”
表情阴冷的恍若刚从地窖中走出来。
那瞬间的眼神,让钟世豪再次想起父亲被害的那一幕。
他瞬间冷却,感觉到周身的异变,以至于洛鸣剑何时走的都不知道。
时间再次被冻结。
明明是白天,在他这里却比黑夜更寒冷。
那个眼神,那个让他永远不能忘怀的眼神,让他痛恨的想把那个人碎尸万段的男人,竟然在这个男人这里看到两次,难道,真的是凑巧,还是,这个男人的的确确就是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