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晚,施小贝爬上了屋顶,今夜,皇宫内显得格外了热闹,因为永乐公主要出嫁了,他们忙碌着,准备着,开心着,宫里有大事发生,他们这些当奴才的,可以领到赏钱。可是却唯独她这个核心的重要人物,却在这里等待着夜的吞噬,独自尝试着孤独的滋味。
回想着自己在皇宫里的一切,从一个小小太监,到太监总管,再到现在的公主,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部以自己为主角的折子戏,这么快的落幕了。只是这个中的快乐与悲伤,只有自己能体会,想着自己的点点滴滴,却大部分都与风宁澈都有关,有他怒气冲冲的样子,有他对自己无可奈何,无计可施的样子。他每一次都对自己凶巴巴的,却是每一次却又都被自己气得半死,想到每次风宁澈对他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施小贝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呢?笑得这么甜。”
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施小贝转过头没有理他,什么人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清水知道她在跟自己怄气,他也不介意的坐在了她身边。“对不起。最近我有任务,所以……”
听到这儿,施小贝心里一块大石头也放下了。原来他并不是生自己的气,只是有任务而已。
“好了,别生气了,喏,送样东西给你。”
施小贝转过头一看。看得不是很清楚。“什么呀,这是?”
“一只草编的蚂蚱。”
“咦,想不到你手还挺巧的嘛。不过,就这东西就想哄我开心?你也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亲手编的蚂蚱。
“如果,你听了这个故事,也许,你就会明白,他对我的意义。”
“那说来听听?”蚂蚱的故事,也许会很吸引人。
“我有二个兄弟,从小一起的玩伴,那时候真的很开心,很快乐,我们是最好的三人组,一起练剑,一起吃饭,一起睡觉。那时候,我们常跑到山上去,爬树,捣鸟窝,累了,就躺在草皮上。我们在草地上打滚,玩闹,而这个蚂蚱,就是当时我们练习的一门功课,一开始,我们都编得很丑,还找了师傅教呢,这个,是我们在一起编的最后一个,也是最好的一个。”
施小贝将这只小蚂蚱紧紧抓在手里。“呵,好沉甸的故事,好快乐的童年,多好的回忆。”
“没错,他是我这断回忆里仅存的一点东西。”也是在他眼里,最重要,最值得珍惜的回忆。
“那我可不能要,这么珍贵的东西,它代表着你的童年,你的回忆,你的快乐,我可不能要。”
施小贝将它还回去,却被清水反过来,将手包在了手里。
“现在你在是我珍贵的,最快乐的源泉。所以,我会握紧你的双手。抓住幸福。”
听到这里,施小贝苦涩的一笑,一切已经来不急了,明天就是成亲的日子了。
“清水,我唱首歌给你听。”
你穿上凤冠霞衣我穿上凤冠霞衣
你将眉目掩去
大红的幔布扯开了一出折子戏
我演的不是自己
你却投入情绪
弦索胡琴不能免俗的是死别生离
折子戏不过是全剧的几分之一
通常不会上演开始和结局……
大红的幔布闭上了这出折子戏……
这是首男生唱的哥,施小贝故意将你改成了我,因为明天披上嫁衣的是她。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悲伤,都在这首歌里。
清水沉默了,他知道了,施小贝这是在告诉自己,他只是她生命中的那一小部分。
“那你最璀璨的那部分在哪里?”
施小贝锤了锤自己胸口道:“在这里。”在心里,她会将这里的一切都记在心。
“有我吗?”
施小贝点了点头。有!
清水了解的闭上了眼,伸手将施小贝搂在怀里,一滴清泪透过银色的面具却掉落在了施小贝颈间。
“小贝,如果有一天,我把所有你的顾虑都处理好,你愿意跟我走吗?”
“愿意!”她回答得很自然,如果可以,此时,她真的想和清水一起离开皇宫,离开这坐城市,去到那乡野之地,过着那种隐于林间的生活。
听到施小贝肯定的回答,清水笑了,这两个字,对自己而言,很重要,这听个字,也很动听,抱她在怀,他很想永远一直这样的抱着她,一想到她明天将要坐上别人的轿子,他的心,就像被针刺一样的疼。
“无论我是怎么样的吗?”
施小贝点了点头。“无论是怎么样的,无论你贫穷或是富有,我的心都只为你而跳动。
”
清水笑了,笑得很特别,施小贝第一次见他这种笑容,不是那种痞痞的笑,而是双眼闪着泪光激动的笑。施小贝也笑了,笑得好开心,但是她知道,这笑容,将会定格在今晚,以后都不会有了,她要将他的笑,牢牢的记住。
轻轻的,在施小贝额上印上一吻。“小贝,你等我,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全世界最幸福快乐的日子。”
施小贝微微晗首,不是她觉得他一定行,而是她不想让他失望。
清水放开施小贝,跳下了房顶,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样子。更不想看到她那落寞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为什么到现在却还是没有办法,为什么到现在自己还是要顾全大局。为什么自己连心爱的女人也守不住,为什么看到自己女人无助时,却做不了任何事情。为什么,为什么????
清水用力的打着小径边的树,使劲的,仿佛一点儿也不知道痛,血顺着树而下,滴落在草丛中,将草丛也给染成了黑色,但是这点痛楚,又算得了什么呢,比得上心中的那种痛吗?不能,他能眼看着自己爱的女人被别人取走而无动于忠吗?当然也不能。随着树上黄叶的纷纷落下,掉了一地,就如他的心一样,被人挤压撵碎,掉了一地。
施小贝依旧在房顶唱着那首《折子戏》,任泪水洗刷着自己的脸颊,唱着歌里的字字句句,一遍遍,为的,只是自己的心声,只是声音有些沙哑,喉咙有些发酸,又中有些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