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陈玉儿,双眼无神,因为就在昨天,也就是施小贝出嫁的大喜日子,可却是她大悲的日子,她的孩子没了,就这么没了,她不明白,自己这孩子怎么就会无缘无故的就没了呢。前几天她还好好的,太医都说很正常,怎么就会莫名其妙的给流掉了呢?不,她接受不了。为什么,难道说,这孩子真的不应该是她的吗?还是说,这其中有事情。有人嫉妒她的孩子,这宫里嫔妃众多,眼红的人不在少数,可是谁又能有这个胆量来害皇上的孩子呢?
“梅儿,你去请张太医过来。”这件事情,她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她一定要找出原因。究竟是谁,害了她的孩子。
很快,张太医被传到。
陈玉儿仔细打着张太医,这个张太医,自自己有孕开始就是他在开自己的补胎安神的药。
“张太医。”这三个字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陈玉儿嘴里崩出来。
“臣在。”张太医拭了拭额角的汗珠。这娘娘孩子没了,就知道会拿自己第一个撒气。谁叫自己命苦呢。
“说。”
“不知道,娘娘要臣说什么?”
“说本宫的孩子是怎么就没了的?是怎么就这么无缘无故消失的。”
“这,娘娘,这是因为你前天不小心摔的那一跤呀。”
“孩子在我的肚子里,摔掉的?我不可能没感觉到。”陈玉儿的脸已经开始变得狰狞起来。她不相信,孩子就这样离她而去了。
“是的,娘娘,臣也觉得娘娘那一跤摔得并不重,可是孩子却掉了。臣也很是费解。除非……”张太医抬偷偷瞄了眼陈玉儿的脸色,不敢再说下去。
“除非有人下药。”
“下药?不可能,本宫所有吃的东西,都有专门的人替本宫验过的,不可能。”每餐的东西,不至是下人,就连她自己都仔细看过的。就连孕妇该忌的口,她也都一一忌了。
“也许不是吃的东西,有可能花香或者其它能跟你进身的东西。”张太医提醒着。
“闻的?”
陈玉儿,似知道什么,马上吩咐下人,将最近用的香料,盆栽一一端了过来。经张太医严格验证,这些东西并无异常。全都是最普通不过的东西了。
见张太医见过所有东西都摇头,回答并不是这些东西。陈玉儿陷入了沉思中,自己这些天也没 见过什么人,除了太后,皇上,然后就是施小贝,是她吗?应该不是,自己只见了一面,并且也不在自己宫内。皇上就更不可能了,他不可能会害自己的孩子,就算他不爱自己,可是那个孩子也是他的呀。想到风宁澈,陈玉儿将手伸向自己腰间摸了摸,脸 色大变,大声叫道:“梅儿,我的香包呢?我的那个红色印有一条龙的香包呢?”这可是风宁澈送给自己的唯一东西,自己不能弄掉了。
“娘娘,我也不知道呀,它不是一直被你挂在身上的吗?”这香包,陈玉儿看得很重,他们连碰都不能碰,怎么可能拿她的香包。再说也值不了几个钱。
是啊,这香包对别人来讲,没什么用,可对自己来讲意义非凡,而为什么有人偷东西却只偷了她的香包呢?“昨天有谁来看过我?”
“回娘娘话,昨儿公主来过,可是没有进屋,皇上也来了,呆了大半天。”
“对了,娘娘,如果找到香包,可以让臣替你验验。”
“梅儿,送张太医出去。”她想一个人静一静,慢慢的来理一理这根弦。这一切,看似简单,但在她看来,却是让她陷入了疑团里。
“梅儿,更衣,本宫要去趟长乐宫。”有时候,既然自己弄不明白,那么就去问问当事人吧。
“可是,娘娘,你身子还很虚弱呀。”刚小产,这又出去吹吹风,那可是要生病的。
陈玉儿一个眼神,看着梅儿,梅儿便改口道:“娘娘,奴婢的意思是说,去给你准备轿子,免得吹风。”幸好是服侍了好几个主子的宫女,这主子的脸色还有眼神,她只要一接触,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而当初她陈玉儿在众多宫女中,偏偏挑中这个梅儿做自己的近身侍女,就是因为她机灵,而更多的是,她懂得察言观色,而从另一方面来讲,她有些像当年的自己。在桃花巷摸爬滚打中,学会了去观察别人,从别人的神情中了解别人的需要。
在梅儿的搀扶下,陈玉儿坐在了轿子里,虽然轿子里铺了厚厚的棉被,可是她还是觉得难受。也许是身子太虚弱的原因吧。
长乐宫,陈玉儿刚一踏出轿门,徐明志就迎了上来。“哟,玉嫔娘娘呀,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皇上今儿晚上不在长乐宫。”
“不在?那去哪儿了?”正个时候风宁澈除了在长乐宫,还会去哪儿?
“这个奴才就不清楚了。”
“是吗?”果然是条忠心的狗,陈玉儿心里嗤笑,一般来讲皇上在哪,这个奴才就在哪,现在却说皇上不在这儿,这不睁着眼说瞎话嘛。“那本宫进去瞧瞧。”
见陈玉儿似要硬闯,徐明志赶紧张开手,拦住了她。“哟,哟,哟娘娘,这可使不得,皇上走之前说了,谁也不能进去。否则奴才也吃不了兜着走呀。”
“本宫讲了,本宫要进去看看。”今天她如果见不着皇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走的。
“娘娘,你这是在为难奴才呀。”看这陈玉儿脸色惨白,可是那倔劲儿,可让他有些吃不消了。
“哼,狗奴才,今儿你要不让开,本宫还不走了。”说完,陈玉儿便回到轿中,让梅儿将轿帘掀起,看着长乐宫的大门,她就不信了,这风宁澈会不出这个门儿。
一柱香过去了,二柱香过去了,一个时辰也过去了,二个时辰过去了。徐明志有些惊讶,这陈玉儿决心倒是挺大的,都这么久了,还是泰山压于顶而面不改色。于是徐明志还是转过身进去了。
徐明志一转身,陈玉儿就笑了,随后而来的便是全身的酸疼感,其实刚才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痛苦,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如果一担表现出来,徐明志一看自己吃不消便会认为自己会回去,所以,现在是她赢了。
“皇上。”徐明志小声的喊道。
“怎么?还没走?”外面的声音他也听到了,这二个多时辰没走,想必还是有些耐力的,本来以为她会知趣的回去,没想到她竟然不到黄河心不死。“让她进来。”
今天,他就让所有事情有个了断吧,本来自己也不想这么绝情的,一来是看到小贝的面子,二来,也不想小贝因此而伤心。
见着出来的徐明志,陈玉儿依旧稳坐轿内,徐明志不耐烦的看了眼陈玉儿。“娘娘,皇上有请。”
梅儿马上上前扶着陈玉儿,她也知道现在的娘娘身体已经很不行了。
“皇上。”陈玉儿温柔的叫着眼前这个让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
“有事就直说。”附于案前的风宁澈批着自己的奏折,脸也埋在了奏折堆里。
“皇上不愿意看臣妾吗?”
“有事就说。”风宁澈依旧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陈玉儿突然觉得心中一阵疼痛,头也有些晕,也许是因为自己刚小产的原因,于是她借力摔倒在地。
风宁澈听到咚的一声,终于抬起了头,见陈玉儿摔倒在地。一副很是柔弱,很痛苦的样子,风宁澈皱了皱眉。却并没有去扶她起来。
陈玉儿的心,彻底的凉了。忍不住有些生气道:“皇上,难道说孩子没了,你连看一眼我都不愿意吗?”
“没错。”风宁澈索性抬起头,直视陈玉儿。
“可是,臣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臣妾也不想孩子没了呀。”孩子没了,她是最心疼的那一个。
“那是你自找的。”趁自己喝醉将自己拖上床,再以小贝的身份来勾引自己,能有今天,完全是自找的。
看着这个冷漠的男人,陈玉儿的心,仿若跌落谷底。声音里也带着些抽泣声。“难道说,皇上都不关心我们的孩子吗?他都来不及叫你一声父皇呀。”
见陈玉儿说下去就没完没了。风宁澈也不想再纠缠下去了。“陈玉儿,朕这样子说吧,这个孩子,本来就是你用手段得来的,老天要收回他,无可厚非,还有,从今天起,你不要再踏进这里一步,因为我怕你会污染了这里。”
“皇上!”陈玉儿再也忍不住,泪落了下来。“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以前小贝在宫里,我是看他面子上,没有对你怎样,也是为了她的安全,也就默许了你的一些行为。但是今天起,你再也伤害不到她了,所以,你可以出去了。”
陈玉儿见多说亦无宜,索性从就上爬起来,手撑着旁边的茶机。“皇上,那你就不怕臣妾向太后禀告一切吗?”
听到陈玉儿的话,风宁澈一阵大笑。“陈玉儿,你太不了解那个女人了。也太不了解朕了。”
“好吧,皇上,既然你不想见到臣妾,就请皇上,将臣妾的香包还给我。”至少要留一件东西在自己身边。
“那东西,朕已经丢了。”
“你……”联想刚被太医查出有身孕时情形,风宁澈送香包时的情形,再到张太医的说词,再到现在他态度的突然转变,陈玉儿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梅儿,去,快,我们去医药库。”
见陈玉儿失了神的模样,梅儿吩咐下人,抬着陈玉儿前往医药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