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都,施小贝从成马车里探出脑袋来,看着城门口那偌大的字,很是抢眼。风宁夜看着施小贝像个好奇奇宝宝似的,也开心的笑了。自己从能看到东西以来,他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爱笑了,好像又变回到了以前的那个风宁夜似的。
进了城,施小贝刚跳下马车,便看到一个人向她飞奔而来,然而就在人还未挨着她之时,某人已经倒像了一边,施小贝一愣,抬头问道风宁夜道:“你干嘛打她?”
薛颖之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顿时火大的吼道:“你丫的有病呀,干嘛打我?”
听到这个声音,风宁夜才觉得有些熟悉。但还是辩解道:“我以为是刺客。”的确,以前没见过人,只听过声音,谁叫她先不出声儿的。
薛颖之抚着被打肿的脸颊吼道:“刺客?你见过我这么美丽又大方,柔弱又动人的刺客吗?”
薛二少在旁边看着自己这个不要脸的妹妹,额上顿时出现三条黑线,还美丽又大方向,柔弱又动人。好像都跟他不沾边儿才是。
施小贝这边赶忙打圆场,叫秋菊拿来了药丸,给她服下。薛颖之这才作罢,狠狠的瞪了两眼风宁夜,拉着施小贝就走。
“住客栈?不行!不行!”
薛颖之一听他们要住客栈,大呼不行,风宁夜却坚决要住客栈,让他去住别人家,打死也不去,还是这么一个长舌妇的女人家里。他才不要。
施小贝也知道,风宁夜贵为王爷,让他寄人篱下下,肯定是不可以的,所以她还是极力的委婉的拒绝了。
在客栈里安顿好一切的施小贝,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四处去找宅子,不可能总是住客栈吧,本以为肯定只有自己和薛颖之这个向导加上秋菊,可是没想到,薛殒之和风宁夜也非要跟着去。一行五人,四处看着宅子。不是这儿不满意就是那儿不满意,要不就是大了,冷清,要不就是小了,不够住,再不就是偏僻了什么的,反正是各种理由。其实这不满意的倒不是他们要住的三人,反而是薛家两兄妹比较积极,施小贝都快搞不清楚到底是谁要买宅子了。
就在他们都觉得肯定不好找的时候,突然,薛颖之惊喜的叫道:“这儿,这里不错。”不过难得的是,这一次薛殒之也很赞同。但是这一次却只有一个人不同意,那就是风宁夜,理由就是,对面是一坐叫做印王府的别院。当然最终的结果是,施小贝觉得这院子大小合适,里面也比较清静,最重要的一点儿,是价格便宜。卖宅子的妇女讲得那叫一个口沫横飞,努力的推荐这宅子,施小贝就奇了怪了,刚才看了那么多的宅子,个个比这个贵,却不怎么介绍那些个,可是为什么这妇女非要将这个便宜的宅子这么努力的推介给别人呢?
“这个,大姐,你这么努力的推荐这么好,又这么便宜的宅子,该不会是这里曾经死过什么人吧。”
施小贝挑挑眉,一副 我知道的样子哦。
大姐抬眼看了看薛颖之,然后道:“哪儿事,只是这家主子要外出,所以急于出手。给的工钱也很多,所以,我当然卖力点啦。”
施小贝听听,也觉得有理,于是二话不讲,拍板搞定。拿着地契,房契,一切搞定。明儿就可以搬进来咯,想着自己的新家就开心。
其实这宅子不小,四处独栋,而且每栋还分有小房间,估计加起来起码有十几个房间,外加一个阁楼。还有条长长的走廊,有坐不大不小的园子。施小贝心想,真是赚到了。
正在施小贝带着风宁夜和秋菊参观之时,薛殒之和薛颖之却在那里和卖房子人讨价还价。最后还是薛颖之一脸心痛的对着着她的二哥道:“二哥呀,我们这是为什么呀?把自己的宅子这么便宜卖给人家,还要给人家报酬。”
薛殒之翻了翻白眼道:“这还不是你自己的注意。”
“哇,薛殒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将来能有个好老婆。”
“那你倒不如说是你希望将来,能有个好嫂子来得好吧。”她的那点儿小心思,瞒得过自己吗?开什么玩笑,不过他却很高兴,因为这么做,他又可以和他的小贝亲近一点我了。
没错,印王府,就是他们的家。而这边的这处宅子,也是他们家的。
“小姐,你看看,这里还有花儿呢。”秋菊开心的叫道。
风宁夜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一方面是因为那个姓薛的一直粘着小贝,而另一方面总觉得这个宅子不太对。可是看到小贝那么高兴,他又不好说。
“哎呀,好想今天下午就搬进来住哦。客栈真的是吵死人了。晚上都睡不好觉,还是这里好诶。”
施小贝发出一长串的声音,薛家兄妹也进了屋来,听见施小贝的话也纷纷点头道:“是啊,是啊,早点搬过来嘛。”
这自从施小贝搬到了这儿之后,薛颖之便三天二头的往这儿跑,施小贝就纳闷了,难道她一天都没事儿做的吗?有时候刚走一会儿,又马上回来,说什么有好吃的,好看的,好玩的就给她送过来了。
“小贝,小贝。”正睡着午觉的施小贝,被薛颖之的叫声吓了一跳。秋菊也在一旁捣了捣耳朵道:“这薛小姐好像很闲一天。”
薛颖之不理会大家看到他时的无奈,而是径直奔向了施小贝的房间,门也不敲,呯的一声推开道:“小贝,小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完,施小贝连鞋都还未穿好,就被薛颖之拽了起来。
“我说薛小姐,你什么事儿那么着急呀,非得现在叫我们家小姐。”其实秋菊并不是很喜欢这个薛颖之,因为每次她一来,就缠着小姐,而小姐那个时候就光顾着她,不理自己了。说到底还是吃醋了。
薛颖之再笨也听出了秋菊语气里的不善,头一扬,大声道:“哎呀,你懂什么,我找小贝。又不是找你。”
“你……”秋菊气结,这大小姐就是大小姐,说话就是这般霸道,跟她们家小姐完全是两码事儿。
施小贝被薛颖之一路上拖着走,她手都快脱臼了,用力的甩开薛颖之的手,施小贝有些生气的道:“颖之,什么事儿呀,这么急。手都给我弄痛了。”
“哎呀,小贝,真的很急,是我四弟,四弟他不好了。”
看到薛颖之那急切的模样,施小贝也不好再讲什么,也加快了步伐,可是刚走到走廊的尽头,施小贝便被拦住了。
“夜?你干什么?颖之找我有急事。”
“急事?”风宁夜眉头一皱,看着薛颖之道。
薛颖之有不屑的撇过头去,对着施小贝道:“小贝,我们走吧。”
“不行!”风宁夜冷冷的道。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她还不够格。
“你……风宁夜,你不要以为你是王爷就可以想怎样就怎样,我告诉你,这里是孟齐,不是冕宁。”
“我看想怎样就怎样的人是你吧,三郡主。”
“郡主?”施小贝有些不解的看着风宁夜,希望他可以把话讲清楚。但风宁夜并没有要讲的意思,于是再把目光投向了薛颖之。“怎么回事?有什么事儿是我不知道 的吗?”
薛颖之狠狠的瞪着风宁夜道:“你调查我!”
“调查你?”风宁夜嗤笑。“我是为了防止任何想要接近小贝的人,所以不管是谁,我都会调查的。”
听到这里,虽然施小贝也算了解了个大概,颖之是郡主?“颖之,你干嘛骗 我们呀,干嘛不直说呀。”虽然有点小小的生气,可是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起呀,小贝,因为当初见到你们的时候,不知道你们的来历,是大哥让我们隐瞒身份的。”
看着薛颖之委屈的模样,施小贝也不好再责怪,刚想讲没事两个字的时候,风宁夜却抢先了一步道:“这宅子也是你们大哥指使的?让我们住你们家对面?”
“风宁夜!!!”薛颖之火了,怎么他什么都知道,才几天时间,就把他们给摸了个彻底了。
剑拔弩张的气氛,两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互相瞪着。施小贝连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颖之你还有什么瞒着大家的,就一次性讲完吧。”
颖之柳眉一挑,指着风宁夜委屈道:“还能有什么呀,全都让他给猜着了嘛。”
风宁夜别过脸去,他不想看到女人那种楚楚可怜的模样,除了小贝。“希望只是如此。”
薛颖之还想发飙,而风宁夜却已走远,并丢下一句:“小贝,早些回来。”施小贝赶快道:“颖之,你不是说你四弟有事儿嘛,快带我去呀。”
薛颖之这才风急火燎的拉着施小贝直奔门外。
第一次走这大门的施小贝才知道,原来颖之家就在街对面,印王府就是他们家。薛颖之带着施小贝穿过重重的走廊,这里的确要比他们那儿大。
刚走进内院,便听到了哭声,还有就是叫骂声响成一片,施小贝看着薛颖之,意思是怎么 回事。薛颖之摇了摇头,指着里面道:“你进去就知道了。”
屋子看样子挺大的,也挺雅致的,一看就知道是个男人的房间,可是屋内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人却占了大半个房间,他们全都盯着床上的人,完全没注意到施小贝这号人物。施小贝连忙问道薛颖之道:“怎么回事?”
薛颖之小声在施小贝耳边道:“我弟突然晕倒,这不,宫里来的太医,只不过好像都查不出来是什么病症呢。”
“是吗?”施小贝一听到这话,便将头探向床边,跃跃欲试,新病种,很好,非常好。
“小贝,你行吗?”上次见她给风宁夜包扎过伤口,很熟练,而且还听二弟说她治好了那厮的眼睛。此时见她眼冒精光的样子,好像很兴奋,也不知道她行不行。
“我可以试试。”现在还不确定,不过听那几名太医在议论,自己好像知道一点点了。
“爹。”薛颖之上前拽了拽一中年男子的衣袖,然后在他耳边附耳几句,很快,中年男子朝施小贝点了点头,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施小贝没有犹豫,径直走向床边,执起四公子的手,这时候,全屋子的人才发现了这么个女子的出现。全都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她。薛殒之也注意到了施小贝,看到她来,他的心里也 莫名的安心,他也见识过她的医术,在她给风宁夜看病的时候,很专注,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了。那时候,自己就觉得她是天上的仙女一样,洁白无暇。
施小贝看着这床上的四公子,正是上次她见过的那个薛庆之,挺阳光的一个大男孩。怎么说病到就病到了,前几天还好好的呀。
脉搏正常,面色也正常,心脏也正常呀,莫名晕倒,这事儿有些奇怪,于是将头伸向里面,想要看看他的耳朵,而她长长的头发刚才扫过他的脸上,眼尖的施小贝注意到他的额头微微一皱,但是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施小贝笑了,笑得诡异,这小子,八成是有心事,才故意装的。
施小贝清了清嗓子,咳了咳道:“我找到四公子的病因了,不过,需要你们出去。”
一听这话,屋子里的人都炸开了锅,什么病呀,要大伙都出去,那个名太医更是怀疑的看着施小贝,他们都还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她就已经确诊了。
“是啊,小贝,我弟得的什么病呀,你快说呀。”薛颖之也问道。
只不过在这群人中,有一个人没有说话,那就是薛锦之,他一直盯着她看,现在才发觉,难怪刚才自己觉得浑身发毛呢。
施小贝将食指放到嘴边“嘘”的一声,然后小声道:“天机不可泄漏也。”说完,施小贝将目光投向这间屋子里最有话语权的薛家老王爷。
薛震印点点头,表示允许,然后对着大伙道:“好了,都出去,本王待会再来。”说着,便领先出去了,后面的男男女女也陆续走了出去。而走到最后二个就是薛殒之和薛锦之,前者是给她鼓励的眼神,而后者,更多的却是审视与怀疑,外加冷冰冰的眼神。施小贝看到”咦”的打了个冷颤,真够冷 的。
见大伙都走了出去,施小贝马上就把门给关上了,然后缓缓走到床边,自言处语道 :“咦,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臆病?看来,我得试试的的独门绝技了。”施小贝边说,心里边偷笑。然后拿着剪刀将他头上的头发咔嚓剪了下来,施小贝还故意弄得很大声,然后道:“这剪子不快,得找把利索的,给你剪光光,然后好上山做和尚。”
施小贝察觉到薛庆之的脸色越来越黑了,她的剪刀也故意轻轻的碰到了他的额头上。这样一来,他就真以为施小贝是在剪他的头发了。
终于实在是憋不住了的薛庆之猛的张开了眼,瞪着眼前的施小贝道:“你找死!”
施小贝一脸的不屑。“我看你才想找死吧,这么大声,想让大家都知道你在装病吗?”
见施小贝那嚣张的样子,薛庆之吞了吞口水然后试探性的道:“你想告状?”
施小贝眉毛一扬,得瑟道:“那要看姐姐的心情了。”
“你想要多少钱?”
“呵,你也太小看姐姐了吧,要知道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你懂吗?”
见施小贝又不要钱,又嚣张的样子,薛庆之有些恼火的道:“那你究竟想怎么样嘛。”
“想帮你呀。”这一回,施小贝倒表现得诚恳得多了。
“帮我?真的?”
施小贝一翻白眼,“假的。”
薛庆之一听施小贝的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施小贝看状,赶紧道:“好啦,好啦,你讲给姐姐听,姐姐一定帮忙啦。”
“你要保密。”
“保密啦……”
听完薛庆之的述说,施小贝这才明白,这都是皇家子弟的悲哀呀,喜欢的人不能娶,而不喜欢的人,却天天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用这种方法来抗议,施小贝只能讲他太傻了。原来,薛庆之喜欢上了一女孩子,可是人家家境贫穷,条件不好,为了让他爹答应自己娶她,他才故意装病,然后希望他爹会让他娶那女孩子。
“那万一你爹还是不同意呢?你打算装一辈子呀?”
“爹如果还不同意,我就跟他私奔。”薛庆之信誓旦旦的说道。
“咦,你还真是颗多情的种子呢,不过凭这一点,姐姐就帮你了。”
施小贝走后,薛庆之就已经醒了,不过还是病怏怏的,这是他们商量好的,施小贝会定时的去看他,以便通风报信儿,然后她再去找那个叫做青儿的姑娘。
施小贝手里拽着薛庆之给她的地址,边走边问,这地儿果然不是一般的偏僻呀,都快走得她脚都跛了 。突然,施小贝发现不太对戏儿,怎么老感觉背后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呢?猛 的回头,却看到一大群人,各忙各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呀,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经过这么多事,变成惊弓之鸟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小心点为好,于是她快速的闪进一家店铺,然后找到后门开溜了。
好不容易,施小贝左拐右拐的终于找到了一间破瓦房,一问,终于知道青儿就住这里了,屋里出来一老妇,听说她是找青儿的,很是热情的将她迎进了门。
施小贝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婶子,请问青儿什么时候回来呀?”
老妇抬头看了看天色,略为思索道:“应该快了吧。”
在屋子里坐着,施小贝四处打量着这间屋子,虽然很简陋,却收拾得很干净,四处都有针线缝制的东西。“婶子,这些都是你缝的吗?”
老妇笑了笑,一脸自豪的道:“不是,都是我们家青儿缝的。”
原来这青儿一直以来都是靠针线活养家的,她母亲叶氏身体不太好,所以全家都靠青儿一个人,如此说来,青儿也算个坚强的女子了。
正说着,屋外传来一女子一清脆的声音。“娘……”
老妇赶紧起身道:“姑娘,我女儿回来了 。”
当看着面前的女子时,施小贝笑道:“果然挺漂亮的,难怪 我家弟弟会茶不思饭不想呢。”
青儿有些害怕的看着施小贝问道:“你是谁呀?”
“我是庆之的姐姐。”
“你是三郡主?”说着青儿就要下跪,还好施小贝手快,给扶住了。连忙解释。
说明了来意,青儿母亲也连连点头,同意施小贝的意见,觉得给女儿找个好婆家是很重要的事情,再说了,那可是王爷家,怎么能不同意呢,做梦都想呀。
而青儿,在自己一提到薛庆之的时候,马上就变得羞涩起来,看样子,一定就是郎有情,妹有意了,这么一对鸳鸯,自己又怎么能不帮忙呢。
等着青儿将东西收拾妥当,施小贝便带着青儿直奔自己府上,从今天开始,青儿便成了自己身边的人了,然后过几天去给薛庆之看病的时候,带着她过去,再找个机会把青儿留在那儿,这样就算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