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好似白开一般狂灌,藤洪韵按住藤浩允的手,“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他蹙眉,“你真是糟蹋了这上等的美酒。”
藤浩允用力挥开藤洪韵的手,“你没有资格说我!”当年颓废的时候,喝的可比他凶多了。
藤洪韵耸了一下肩,“是我没有资格说你,因为我是完全失去,我想要去挽回都无从去。那时候心死了没了活路。而你不一样。”藤洪韵再次饮酒,“跟三叔说,你真的打算这样下去吗?你真的打算这样不断徘徊在西苑过一辈子吗?”
藤浩允丢掉手上的酒瓶子,酒瓶子碎掉的声音,好似他的心。他却不知道为何碎一般。也许酒上了脑,冲昏了头,导致他情不自禁说出口:“……我不明白?脑海中的回忆,告诉我这是真的,可是我觉得我没有做过……我没有印象。”藤浩允苦苦一笑,“很怪对吗?是我的回忆,却我不知道何时发生过。所以我不明白这心痛心酸思念是从何而来。”
藤洪韵复杂看了他一眼,苦苦一笑,“我确实不是很懂。但我可能知道一句话,忘却记忆却爱到灵魂。既然你不明白为什么心痛,那就去搞明白。既然你觉得那些回忆不是你的,那就重新去创造自己的记忆。”藤洪韵摇摇桌上的酒瓶子,怎么都是空的?
“让你自己的体验下,为什么以前的自己会如此爱她。”说完,觉得这话特别别扭,不自在的摸摸鼻子。
藤浩允开口唤道:“灰,去拿酒来。”那一夜他不断的灌酒,也不知道那一席话他听进去了没有。
次日,藤浩允转醒却在床上,他头痛爬起来,郑郁金气涨了脸,灰好似木杆一样处在郑郁金的面前。
“我可是三少夫人!!你主子的娘子!你只不过是只狗,我叫你让开!”
灰冷淡淡说道:“主子并不喜欢你靠近她。”
“胡说!”郑郁金尖叫起来,“我是他明媒正娶回来,他要是不喜欢我靠近他,怎么会娶我回来呢?”
灰还是一动不动,郑郁金气的伸腿狠狠踢了灰一腿,好不容易等到藤浩允醉死过去。她命人把藤浩允抬回床上,说不定来个酒后乱性让她怀孕。要是生个儿子什么来着,她就可以用孩子让他留在她的身边。
可,眼前这个狗奴才,却在她打算宽衣解带时候忽然出现,不但把她提出去,还不让她接近藤浩允。跟灰打,又打不过!就这样僵持到了早上。
“为何如此喧闹?”藤浩允用力摇摇头,他记得跟藤洪韵一瓶一瓶灌着酒,也不晓得喝了多少,渐渐他的意识模糊,之后便不记得了。
郑郁金见藤浩允醒了,立马换了一种表情,“相公你醒了。”然后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相公,这个狗奴才好过分哦,人家见你醉了想要照顾你,可他就是不肯,还说什么你不喜欢我靠近,是不是好过分。”
本来头痛欲裂,听到这样嗲声嗲气的声音,略带尖锐,他心情显得很烦躁,“我的确不喜欢你靠近我!”他的语气也不是很好。
郑郁金忍着怒气,“藤浩允,你不要太过分!不要忘记了,我是郑家的千金!”
藤浩允嗤笑抬眸,充满血丝的眼眸让他看起来有些嗜血,“那又如何?难道你要休夫吗?”郑郁金握紧拳头:“你以为我不敢吗?”
“请自便,我还求之不得。”他靠着床铺上,宿醉真是难受。
郑郁金红了眼,“藤浩允,你好狠啊!”她愤怒的指控,“我一定要让你后悔!!”
藤浩允不痛不痒,“你这句话说了无数遍,没有见过你怎么让我后悔?”他现在只想喝碗解酒茶。
郑郁金气的快要吐血,她咬紧牙根愤怒的离去,美美在后面紧跟着。郑郁金愤走几步蹲下来哭泣,“我究竟做错什么,他要这样对我?”她哭得好伤心,她的好凄惨,她泪眼婆娑询问美美,美美蹲下来抱住郑郁金,“小姐并没有做错什么,都怪姑爷太狠心,太无情了。”
郑郁金紧紧抱住美美,好似找一丝慰藉,“我只想他只看我一个人,我不愿跟其他人分享他,这有错吗?
“没错,没错。小姐你一心一意都是为了姑爷,是姑爷辜负了小姐的一片心。”
郑郁金哭的竭斯底里,她一直不明白,藤浩允这三年为什么对她如此厌恶。三年前他虽然冷淡淡还不至于厌恶。
难道……郑郁金瞬时忘了哭泣,她吸吸鼻子,不断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他一定不会知道的。”不知道是她要求爹爹给藤府制造处境。就算知道也不过是几个矿产死几个人而已。
一定是他在外面有了其他的女人了!郑郁金推开美美,“于朝颜!!”藤浩允天天呆在西苑一定是跟那个女人有联系。
藤浩允喝了解酒茶,灰拿来几本账本,藤浩允穿好衣服用过膳才开始认真查看,一会儿他抬眸问着站在他身后如影子般的灰,“……你觉得我要不要去找她?”
她?于朝颜?
“主子决定。”
藤浩允笑了笑,“我若是能做决定何必问你呢?”他合上账本,走到书架上拿出一本书来。翻开上面有着不是他的字迹,每一处都做了注解,这是从西苑那边拿过来的,简单的解释好似给小孩子看一样。
灰犹豫了一会:“……要。”
藤浩允似笑非笑回眸:“为什么?”
“因为主子你想见。”
藤浩允挑高眉,“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想见?”
灰单膝跪下,“灰错言,请主子责罚!”
“谁说你错言了?起来吧。”藤浩允继续看着书,那娟秀的笔迹,下笔如此轻盈,可见她性格比较温顺。藤浩允合上了书,抬眸,“好……灰,你去把她行踪所有相关的事情都找过来。”
灰应声是,便退下来了。
藤浩允把书放回原位,他负手站在窗前,俊逸脸上盈盈之中有一种的期待的神色,多年纠结在他心中的疼痛那么一下消失无影无踪,不知道为何他有些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