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乾。向坤。你们怎么可以刺杀金玉，他要真的死了，那？”小月指着二人一通责问，却忽然闭口不言，瞥了皇甫玄墨一眼，才道：“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干什么给他下跪？”
“小月。”
向坤话少，只唤了一句，以示提醒之意。
可小月显然没听出他的提醒之意，径自走上去，一把将皇甫玄墨从水云幽的床前拉开。
“你让开。向乾向坤是跪我云姐姐，你别挡在前面，想占便宜啊？”
皇甫玄墨微微诧异，向乾向坤已是满脸黑线。
“小月。不可对副宗主无礼。”
“谁无礼了？我不过是……”
小月的话戛然而止，转身惊叫道：“你刚说什么？副宗主？谁？你说他？”
小月指着皇甫玄墨的手指，在向乾点头后慌忙收回。
皇甫玄墨是副宗主？他是副宗主？
至于什么宗那还用用吗？能令向乾向坤屈膝的自然只有九幽宗。
“副，副，副……”
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惊了，小月一时竟结巴起来。
“怎么？不像吗？小月姑娘刚才不是还口齿伶俐的吗，怎么这会倒结巴起来了？”
皇甫玄墨这一调侃，小月大窘，慌忙行礼道：“属下神武堂代掌堂主小月，参见副宗主。属下刚才多有冒犯，还望副宗主见谅。”
“不知者不罪。月堂主请起。”
“是。多谢副宗主。”
小月起身，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可一双灵动的眼睛却时不时在三人之间扫来扫去。
“月堂主是否疑惑我为何让乾坤兄弟刺杀金玉？”
小月惊讶地抬头，这副宗主果然了得，竟然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当下也坦率的点头承认。
皇甫玄墨一笑道：“他们兄弟二人虽然也曾参与，但这次刺杀金玉却与二人无关。”
“难道，太子是被你们所救？”小月大胆猜测。
她能猜到这一点，皇甫玄墨似乎一点都不奇怪，当即点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急，我原也打算将此事告诉你。”
皇甫玄墨给了小月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这才娓娓道来。原来，正如小月推断的那样，这一切皆出自燕帝死前授意，但是却是通过太子之口转传的，也就是说，燕帝死前只有太子一人在前，燕帝对死后的一切布署，也只有太子一人知悉，皇甫玄墨不过是听命于太子，全力配合而已。
至于刺杀金玉，大概是燕帝觉得金家势力太大，想要先将之除去才有此一举，这件事他也是事后才知情，而向乾向坤也只参与了营救太子一事，不曾参与刺杀金玉。
“原来如此，那太子接下来想必会有一番动作。”
“小月姑娘，果然聪明。”
皇甫玄墨赞赏地一笑，直到此时，他才承认眼前这位小姑娘果然心思通透，窥一二而知全貌，也须得这样的人才能受花千寻的委托，代掌神武堂堂主一职。
“副宗主满腹经纶深藏不露，小月自愧不如，副宗主见笑了。”
“小月姑娘不需要妄自菲薄，姑娘能判断出太子接下来必定有所行动，单凭这一点洞若观火的眼力，足以证明千寻知人善用，神武堂堂主一位，姑娘胜任有余。”
听他这般夸赞自己，小月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呵呵，那个，其实我哪有什么眼力，不过是以前听云姐姐讲故事听得多了，才联想到的。”
“哦？什么故事？”
皇甫玄墨起了兴趣，听故事能让人变得聪明，这倒是奇事，究竟是什么样的故事？
“是《太平公主》和《玄武门之变》。云姐姐以前除了传授我们武功之外，偶尔也会讲一些故事，乾坤兄弟和东南西北他们都听过的，副宗主没听过吗？”
向乾向坤附和着点头，便是他们确曾听过，不止他们，一起学武的那帮师兄弟们全听过。
皇甫玄墨有些尴尬，枉费他自认博古通今，这《太平公主》和《玄武门之变》他还真没听过。
“副宗主若是没听过，改天让云姐姐讲给你听。云姐姐的故事说的可有意思了。精彩极了。对了，云姐姐还没醒吗？金玉命悬一线，我们要不要救他？”
小月一连串的问题，及时化解了皇甫玄墨的尴尬。
“你知道宗主的计划？”
这个问题，其实皇甫玄墨也很想知道，他虽然与水云幽相处了几日，可这名女子他始终看不透，她的计划，他大概能猜出几分，但不是很确定。
小月摇头道：“我虽然不知道，可是云姐姐说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与金家正面为敌。我担心金玉若死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云姐姐的计划。”
这样的回答，令皇甫玄墨有点失望。
若是连悉心教导的小月都不清楚她的计划，那么九幽宗上下估计再也找不出一个知情人。
心忖间，皇甫玄墨说道：“宗主心思深不可测，她有何计划，大概只有她一人知道，至于金玉的生死会不会影响到她的计划，这一点我也无法确定，或许风护法知道一些内情，可眼下他并不在此处。”
“尘哥哥不在？咳，属下是问，风护法去哪了？”
小月有些焦急，她来此便是寻风轻尘询问意见的，如今人不在，那她到底要不要救金玉。
“太子被救出后，向我要两个可靠的人，风护法和南宫宫主便经由我举荐，跟随太子去了，至于去了何处，去做什么，这些连我也不知道。”
眼见小月闻听此言后，满脸失望，皇甫玄墨不由笑道：“依我之见，金玉如今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你就算想去救，能救得活吗？”
“我……”
小月一脸不知道该不该说的表情，向乾主动上前代答，小月瞪来，向乾也只当未见。
“副宗主有所不知，主人传授的功法，若是五人合力，可救金玉一命。我等功力不够，才需五人合力，若是宗主亲自出手，一人足可起死回生。此事本是宗内机密，副宗主未曾修习神功，故而不知。月堂主并未有意隐瞒，皆因宗主曾交待过，此事太过惊世骇俗，不得外传，不过，副宗主深得主人信任，并非外人，知道了也无妨。”
向乾这最后一句，却是有意无意对着小月说的。
小月沉默了，皇甫玄墨也沉默了。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向乾，这小子说这么多，是唯恐他误会他们的主子隐瞒此事之意吗？未免太小看他皇甫玄墨的心胸了吧？他岂是不分青红皂白不知轻重之人？
“眼下风护法不在，我们无从得知金玉的生死是否会影响宗主的计划，那么，月堂主觉得金玉该不该救？”
听他又改了对她的称呼，小月不知他是否责怪她隐瞒之罪，既然他发问，小月也只好一咬牙下了决心。
“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