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破规矩?改了。”
“这要等你打败了云儿,自己做了宗主才行。”
风轻尘和白慕枫打趣着,笑声愈发大声。三人一路闲谈着一路寻找北燕大军的行踪。
“对了。云儿。我们找北燕大军做什么?还有,你让那两百名女弟子干什么去了?”
白慕枫也问道:“对啊!降服飞禽?什么意思?就没听说过有人能将飞禽降服的。”
“那是你孤陋寡闻。”风轻尘不悦道:“小猿就是云儿降服的,我亲眼所见。”
“小猿?它除外。这个怪物本身已经通灵。”白慕枫据理力争。
“快找吧!明日此时你们就知道了。”
水云幽说着话,加快了脚步,甩开二人远远前去。二人忙紧追。
次日夜,子时未到。
西南方向半空中,花千寻黑衣如墨,孑然傲立于一只巨大的鹏背上,那大鹏双翼展开足有十多长,振翅回翔。
在这一人一鹏后面,紧跟着的还有数百名驾驭着巨鹰,金雕,白鹤、大雁等各种颜色各种飞禽的圣道门弟子,数百只飞禽双翼展开,铺天盖地而来,若非处于高空中,单单这一幕也足以惊世骇俗。
花千寻带来的两百名弟子以及如风共计二百零二人,竟然全部驾驭着飞禽而来,走在队伍最尾的如风,驾驭着一只浑身雪白的大鹤,到达五岭关之际正是子时,时间刚刚好。他们这一批人,全部按期到达,并无一人掉队。
花千寻领队,如风压阵,数百人并不见队伍凌乱,各自驾驭飞禽浩浩荡荡地朝五岭关内进发。
距此地五百里外,北燕十万大军就地扎营起火,或守卫或分批休息。水云幽一行三人正潜伏在附近,遥遥观望着。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三个人始终保持着潜伏的姿势,其实却一直在用传音入密交谈。
“防守的如此严密,我们要去袭营吗?”
“就凭我们三个?那不是去送死?”
“云儿若不是打算袭营,又岂会来此?再说了,不是还有千寻带来的二百名弟子吗?”
“二百零五人,对抗这十万大军,那也和送死无疑。”
风轻尘听着白慕枫的话,微微皱眉,瞥向水云幽,见她始终盯着前方的大军驻扎处不发一言,不由传音问道:“云儿。袭营恐怕有点危险,敌我力量悬殊太大,而且耶律世雄此人不容小觑,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吗?”
水云幽回眸,微微颔首,目光又移向前方,她正在观察北燕大军的守卫情况。照目前所见,若想仅凭三人前去袭营,无疑是天方夜谭,耶律世雄不是庸才,十万大军也并非摆设,这又不是单打独斗,个人武功在高强在如此训练有素的兵将面前也讨不到好去。
眼下若想袭营,只能用奇招。
水云幽朝西南方向瞥了一眼,唇角微扬,“来了。”
谁来了?风轻尘和白慕枫心中疑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夜空中看不太分明,却能感觉到一股庞大的气压正朝这边飞速而来,像是山雨欲来前的沉闷之气,压得人气闷。
片刻,二人看着半空中浩浩荡荡驾驭着飞禽而来的花千寻等人一阵瞠目结舌。
“老天。”白慕枫惊呼失声。
这,这也太壮观了吧?他们竟然真能降服飞禽?
哪里来的这么多超大体形的飞禽?
驾驭这明显不知活了几百年的飞禽,他们怎么做到的?
巨大的震惊淹没了白慕枫的思绪,一个个疑问泛上心头,他几次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风轻尘目光灼灼的望向水云幽,眼中闪动着莫名的情绪。
水云幽一笑,起身足尖轻点,直直朝最尾一只白鹤掠去。眨眼便站在了白鹤背上的如风身边。未见她如何动作,那白鹤忽而双翅一振,越过众飞禽,和花千寻的大鹏并驾齐驱。
飞禽背上的三人对视一眼,白鹤随即一个俯冲,直直朝下方军营而去。这个时候,花千寻朝大军驻扎之地一指,便指挥着大鹏率领众飞禽,紧跟着那只白鹤俯冲而下。
风轻尘和白慕枫早已见机飞身掠上两只飞禽之背。虽然不知道水云幽要做什么,但跟着准没错。
“那,那是什么?”
“好大的白鹤。”
“呀!后面还有更多。那是……”
“不好。快。快。敌袭。”
守夜的几名士兵抬头,惊愕地望着一只只巨大的鹏鸟、金雕、白鹤、苍鹰俯冲而下,声音和双腿一起颤抖起来。总算他们反应还不慢,在看到巨鸟背上有人时,意识到这是敌袭。
巨大的白鹤俯冲而下,尖利的巨爪一抓之下,一个足可容纳数千人休息的大帐应声裂开,发出“刺啦”一阵响声,露出了被惊醒的耶律世雄。如风眼见,刚要上前一举将他击杀,却被水云幽眼神一瞪。
她若想要这位北燕大将军的性命,此刻可说是易如反掌,只不过,水云幽看着他只穿一身中衣,仓促之下还不忘去拿兵器,不由轻蔑一笑,指挥着白鹤朝耶律世雄飞去。
耶律世雄心下大惊,欲闪避却被一股强大的气压笼罩,几乎寸步难行,白鹤长长的利嘴一啄之下,他的肩头立刻出现一个深深的血洞,触目惊心。这还是水云幽暂时不想要的性命,否则这一啄若是啄在脑袋上,只怕他当场就要毙命。
白鹤一击得手,振翅回翔,巨大的翅膀扇飞了数名迎面而来的士兵,又朝着下一个营帐俯冲而去。
“妈呀!什么东西?”
“啊啊啊啊!快接住我。”
“救命!”
若说巨鹤在军营中引起了小股骚乱,可紧跟着俯冲下来的两百零一只巨大飞禽,带来的就是毁天灭地的破坏。
双翼扇动,数不清的士兵撞在一起,力道之大,令他们当场喷血,战马受到惊吓,纷纷嘶鸣,焦躁不安地挣脱绳索四处乱窜,顷刻间践踏了数百上千条性命;巨爪之下,帐篷碎裂成一片片,在人仰马翻中无力地飘落;利嘴过处,无不鲜血横流,如决堤的河水拦也拦不住。
十万大军,绵延几里地的营帐,在这一众飞禽的破坏下毁于一旦。
“唳!”
忽而一声清啸,悠远而空灵。
众飞禽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般,纷纷追随着领头白鹤的背影,朝西南方向离去。盏茶功夫,走得一干二净。
呷。它们怎么全走了?
数万名伤病残将齐齐望着西南方向,一阵心悸。还好这群巨鸟全走掉了。再不走,这十万大军只怕未死在沙场上,倒成了它们的腹中餐。
可。
放眼望去,这绵延数里的一地狼藉,怎么是好?怎么是好啊?耶律世雄被他的两位侄儿搀扶着,眼中掠过一抹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