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你,真的很奇怪,像是失去了所有快乐的能力。——枫茶
付新宁在事故后的第10天来到了医院,我很惊讶,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熬过来的。
反正付新宁来的时候,我去掉了氧气瓶,还能用手摸摸自己光秃秃的头了。
再次见到付新宁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在我们谁都无法掌控的情况下改变了。
我看得出来付新宁的眼睛里充满了心疼,可是我的眼睛里除了委屈还有愤怒,难道爱情就是这么脆弱的么?一场车祸就已经把80后的爱情出卖的一干二净。
“我们分手吧!”不等付新宁说话,我浸着眼泪,狠狠的甩下这句话。我并不需要你每天对我软语温存,只是希望你能够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在我身边。
付新宁并没有立刻走,而是在医院里好好的照顾了我5天,这5天我不想跟他说任何话,因为没有什么可说的,事实已经胜于雄辩,付新宁也没说任何话,他除了守在我的床前没有说任何话。
最终将所有不满对付新宁说的人是小姨,她说了,该说,因为她的外甥女刚刚度过了生死边缘,而生死边缘的时候也让她的外甥女心冷到了极点,因为电话打了没人接,小姨就只好长篇大论的发了短信给他。
在住院的第15天,付新宁来过的第5天,我能下床走动了,付新宁也走了。
我们分手了。
在我出院的前两天,爷爷去世了,我、爸爸、妈妈都没有看到爷爷最后一面。
至今为止,我们分手已经有一年多了,彼此杳无音讯。
现在的孙宁开车的技术水平相当不错,一个小时就已经从北京西站穿越回了东五环,那个曾经我们都住过的地方,现在留守的只有孙宁和麦斯哲了。
“我们都打算好了,要好好的请你吃一顿!”麦斯哲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提到了吃。真难为他了,还记得我跟孙宁的饭量,麦斯哲跟付新宁若是啤酒海量,我跟孙宁就是“饭桶”
我的屁股还没有挨到床,就已经被他们俩拖出了社区,在外面,我们吃了海鲜自助,然后又沿着街吃了回来。后来实在吃不动了,我跟孙宁就坐在路边上看来来往往的人。
“吃饱了,喝足了,说吧,这两年怎么回事?”孙宁一改常态,很认真的问我。
“我失恋了!”眼泪瞬间崩溃了,真像决口的堤。
“你TMD都失恋一年了!只准今天哭一次,哭就一次哭个痛快!”孙宁气急败坏的冲着我就吼。
“我想喝酒!”
“好!”
我们走到了,当年我跟孙宁一块细数梦想的天桥上,我终于停止了哭泣,看着来来往往车辆,我安静的细数:“记得传媒大学的那条街么?很多小吃,我经常一边吃一边叫嚣着让付新宁给我买,然后我的手里就什么都拿不下了。”
“那甘蔗,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我嘎嘣嘎嘣吃的时候,付新宁总是说我牙好无论吃什么都津津有味”
“那位卖臭豆腐的大姐还在不在?我跟付新宁最爱吃她家的臭豆腐,还有浓浓的蒜汁儿。”
“对了,那个疯狂烤翅店还在不在?我们经常去……”
啪!一个火辣辣的耳光打在我的脸上,脸上刺啦刺啦的疼,眼泪就又忍不住了。
“你失恋了!一年了都,你已经失恋一年了!你知道不知道!”孙宁下手真狠。
“给!”孙宁递给我一瓶啤酒,不知道什么时候麦斯哲已经买了啤酒还找到了我们。
“那你为什么还要带我来这里!”谁要分清是非,不痛就好,这样也不可以么?
“你TMD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这一年,我切断了跟他们所有人的联系,然后平静的过着我的日子,就是为了让自己不去想念,可是这并不代表我还拥有。
“对,我失恋了,早就已经失恋了,没有任何原因的就失恋了。”我默默的自言自语。
这一夜,我躺在孙宁的大床上,我跟孙宁谁都没有睡觉,我一边哭一边说着这一年的生活,分手这个词还是得说,只是苦了孙宁的卫生纸,整整一卷都被抹上了我的鼻涕跟眼泪。
“记不记得咱俩当初在中国传媒大学一边走一边啃甘蔗的事儿?”黎明的时候,孙宁不再做一个倾听者。
“你是说迎着对面每天出入宝马车的美女咱俩啃甘蔗的事儿?
“你说咱俩,往哪一站都得有点回头率吧,偏偏被那些涂着一鞋底儿白面的庸脂俗粉给比下去了,你说咱俩也忒冤枉了点。”孙宁真是一点都没变,说话还是这么“刻薄”。
那时候,我们就住在传媒大学附近,每到周六日,我跟孙宁就会跑到传媒大学门口看美女,孙宁总是不停的愤恨:“咱俩一人傍一大款得了,你看人家出入宝马,个个跨一个LV,咱得尝试着现实点。”
可是到现在我们俩谁都没有傍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