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擦着我额角的雨滴,深深地的看着我,我靠在他宽厚的肩膀,轻轻地合上眼来,浑身无力,仿佛要仙仙而逝一般。
禹靖懿感到身上的人儿,那炽热的体温,拽起那娇小的身体,用手掌触摸那火热的额头,禹靖懿眯起眼来,站起身,将身体横抱在榻上,用手拨开衣衫!
我抓住懿的手,看到他如此,我心里一阵惊慌,“懿!你!”
“月娇,你感染了风寒,必须褪去这湿衣服!”禹靖懿再次低下头来,不顾我红透的脸,用手撕扯着湿透的衣衫。
“可,可是……”我咬了咬唇,不语。
“放心,我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怕是你会性命堪忧!”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禹靖懿回过神来,飞速的拽出包裹里的衣衫,蒙在那碧光胴体之上,转头看向门外,眼里尽是犀利。
“壮士!姑娘,是我!”老婆婆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懿的语气还是那般冷漠,我不禁摇了摇头。
老婆婆看到我熟透的脸,用那手轻轻的摸了摸我的额,突然收回手来,“这姑娘怕是感染风寒了吧,这额头滚烫滚烫的,不如老朽煮些姜水……!”
“不用!”禹靖懿防备的看着眼前的老人,沉声说道。
老婆婆被这冷声一吓,收回了话,连忙说道,“既然如此,两位就安心在这住下吧,等到这姑娘病好之后,再走也不迟啊!”
禹靖懿颦了颦眉头,这几日禹墨将会来此与我会合,多几日,倒也无妨,沿途留下的印记,禹墨定会寻到,“好!”
老婆婆听到回到后,对着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悻悻的离开了!
懿变幻了冷漠的脸,化为一脸柔情,将我抱起在怀里,我看着那紧皱的眉头,疑惑的问道,“懿!你怎么了?”
“没事!”禹靖懿从牙缝里说出,极力压下身上的剧痛,将那人儿搂紧,这蛊毒越来越严重了,疼痛难忍,怕是……
禹靖懿将人儿背对着自己,两掌覆在那光滑的背上,不断输进内力。
“懿?”我虚弱的声音响起。
“不要说话,静静的闭上眼睛!”禹靖懿闭起眼来,一边压下身体里那如万虫撕咬的疼痛,一边定心凝神,去除柔弱身体里的冰寒!
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突然袭来的倦意,让我转眼间,便进入了梦乡,梦里,一个穿着龙袍的男人,狠狠的扼住我的脖子,眼里尽是无情,那窒息感竟是如此的清晰,我极力的睁开眼,想看清那张脸,却不曾想被拉入另一个梦境,天云卷聚,狂风怒吼,我挥掌向天,与闪电相连,狠下心来对准那个身影,当看到那人跪地吐血的模样时,竟一阵阵心痛,心口好疼……
我猛地睁开双眼,窗外已经三竿日上,昨日的浑身软弱无力已经消失不见,身体再次灵活起来,转过头,却看到了懿的倦容,那垂着的睫毛,棱角分明的脸,让我心中荡起涟漪,拥有如此俊美霸气的男人,我真是幸运!
那睫毛微微颤抖,露出琥珀色的眸眼,勾起嘴角笑的轻扬,可那毫无血色的脸,还是暴露了他的憔悴。
“懿!你昨晚为我输内力整整一晚?”
他不语,只是深深的点了点头,笑着看着我,我不禁心疼起来,难怪他的脸如此苍白,我落下泪来,是感动抑或疼惜……
“傻瓜!”我陷入怀抱里,禹靖懿想起昨晚,不免沧桑起来,整整一晚,他不眠不休,为这个娇柔的人儿,救回性命,可身体里的蛊毒,却将他彻骨般的折磨……
我对着铜镜,用桃木梳子轻轻的滑到发尾,然后盘起漂亮的发髻,铜镜里出现一个身影,薄唇微微上扬,将一个金色的发簪插在我的发髻上。
我用手摸着那别致的发簪,在铜镜里,看到那金色的串珠,细细的流苏,凤凰的图腾,显得高贵典雅,我笑开了眼,背后的人,露出笑容。
惜菡,曾经的你,就是拿着这只簪子,两次刺进我的胸口,也许你已经将它深深的埋藏在那尘封的记忆里,就让我们一起忘却沉重的过往,永远快乐的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