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扶苏摇曳、暗波横流1
卿新2015-10-22 16:504,419

  倾城在路上随意拎了个宫女,而那宫女迫于倾城那冷淡不惊的眼神,硬是低眉顺眼战战兢兢的将倾城带回了倾城阁。

  待倾城刚踏进倾城阁最外面那道院门,倾城阁内的宫女便朝她恭敬迎来。她先是淡淡的瞥了她们一眼,而后道了声传晚膳。倾城殿的宫女们均是微微一愣,其中一名面容小巧清秀的宫女诧异的盯着倾城,略微小声道:“娘娘未在礼殿用过晚膳?”

  倾城足下的步子不停,一直往不远处那道寝殿门踏去。然而待听到此等诧异的话时,她仅是略微回头朝那清秀的宫女瞥了一眼,道:“这其中的缘由,你们去问你们的太子殿下更好!”

  呵,在礼殿用晚膳?今晚若非花紫魅那厮中途说要去御膳房,她雾倾城岂会空着肚子随他拉着出了礼殿?

  再者,今晚花紫魅倒是跑得快,她也本是想找个宫女带她独自去御膳房,但转而一想,她还不如回到倾城阁让宫女去传膳,这样岂不更是悠哉!

  片刻,倾城一踏进寝殿,便就着那张软榻懒懒的靠下,鼻尖充斥着殿内幽幽的檀香,心境,也微微变得有些舒缓绵长。

  不久,几名端着菜肴的侍女依次进入,她们的步子小碎而又轻缓,轻得似是完全未扰了这殿内幽谧寂寥的氛围,而此刻的倾城,闻了她们的脚步声后却是微微皱眉!

  呵,一般毫无内力之人走路,定会发出略微沉闷的步子声,而这几名宫女行走,倒是云淡风轻,飘然若风,仅凭这些,她便知这些宫女,绝对深怀武功。

  察觉到这点,倾城心头猝然滑过一道复杂。呵,看来,这倾城阁的宫女,倒均不是些等闲之辈呢。只是不知花紫魅这样安排,究竟意欲何为?难道,并非仅是她倾城阁的宫女有武功,而是这整个东宫的宫女都是这般深怀若谷?

  难道,威胁花紫魅的绝杀门已嚣张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使得一向懒散不堪的花紫魅竟在东宫全部安置了会武功的宫女?

  “娘娘,晚膳已布好,可以用膳了。”正当这时,一道轻缓柔和的声音自她不远处响起。

  倾城微微掀开眼眸,淡淡的盯了眼面前这个面容清秀的宫女一眼,而后懒散的从软榻上起身走至桌旁,并顺势毫无姿势的坐在了圆凳上。

  “以后将这木凳全部换成木椅!”她慢吞吞的执起筷子,刚夹了一颗肉丸吞下后,便转眸望着一直侯在自己身边的那个面容清秀的宫女道了一声。

  她雾倾城懒惯了,即便是坐着,也恨不得倚着。若让她坐在圆凳上直着身子用膳,的确令她不太舒服。

  此话一出,那清秀的宫女微微一愣,而后小脸一蹙,十分为难的细声道:“娘娘,这藏娇…倾城阁内的所有摆设均是殿下布置,若是要将这里的木凳换成木椅,还得殿下同意之后方可换去。”

  一听这话,倾城倒是没多大惊讶。自她昨天踏进这倾城阁时吩咐她们换了这殿宇的牌匾,她们也是这般说辞。

  不过说来,花紫魅那厮风流惜花,将东宫这些侍妾侍宠也养得个个蛮横庸俗,可这倾城阁内的宫女,为何对他这般恭敬?莫非,仅是因为忌讳他的太子身份不成?

  一想到这儿,倾城仅是微微冷笑一声,虽不明其中缘由,但她也并非想过真要费心思去知道他的一切,毕竟,她雾倾城与花紫魅,也算是一白一红,水火难容!

  知道这清秀宫女为难,倾城仅是微微嗯了一声,便继续用起膳来。

  片刻,待倾城终于饭饱。

  她缓缓迈动步子倚靠在不远处的窗楞边,夜风拂来,吹着她的后背,倒是格外凉爽。

  似是有些无聊至极,她伸手掠了掠额前的发丝,而后懒懒的望着正在收拾桌上碗筷的几个宫女,若有无意的问道:“你们是何名字?”

  此话一出,正在收拾残羹碗筷的宫女们顿时停住手里的动作,而后在倾城面前站成一排。

  “奴婢春花!”那个清秀的宫女站在最边上,她朝倾城微微瞟了一眼,而后率先恭敬出声。倾城一闻,眸色微微一滞。说来,她倒是比较注意这个面容清秀的宫女,本以为她的名字也如她面容这般清秀,可……

  春花的话刚落,她身边那个略微有些高的宫女也朝着倾城恭敬道:“奴婢夏花!”

  闻言,倾城脸上的微微滑过一缕淡淡的笑意,嘴角也几不可察的稍稍有点僵硬。

  “奴婢秋花。”

  “奴婢冬花。”

  “奴婢春艳。”

  “奴婢夏艳。”

  “奴婢秋艳。”

  各个宫女依次报出名来,话语温和恭敬,似是让人挑不出一丝一毫的刺来。

  此刻的倾城却是终于是有些听不下去了。她微微无奈的望着最后的一名宫女,启着略微淡缓的嗓音在那宫女开口说话之前说道:“想必,你便是冬艳了吧!”

  一听这话,最后那名还未来得及报出名字的宫女小脸一喜,朝着倾城略微兴奋的道:“没想到娘娘竟知道冬艳名字,冬艳受宠若惊!”

  倾城尽量压制着眸色里那道浅浅的不自然,而后随意朝那冬艳懒懒一笑。问道:“你们的名字,想必都是妖孽…。”刚说到这儿,倾城只见面前的侍女们均是一愣。刹那,她似是意识到什么般朝她们继续懒懒的笑着,道:“你们这些名字,都是太子取的吧?”

  冬艳急忙应声道:“是的,奴婢们的名字都是殿下亲自取的!”

  闻言,倾城面色不变,可心头仍是微微滑过几缕冷讽。

  呵,亲自取的,果真符合妖孽那厮的性子!

  说来,那妖孽倒是当真风流,连倾城阁的宫女都是什么花什么艳的。他还嫌他的东宫美人不够多,就连侍女的名字也要竞艳一回?不过,既然花紫魅取名字的功底如此之‘深’,可风忆风惜二人的名字为何与‘花’‘艳’不沾任何边,反而还透露出几分随性呢?

  心头略微涌起几股复杂和疑虑。然而,倾城此刻似是也不想动脑去想。

  片刻,她暗自回神懒懒的瞥了面前的这些宫女一眼,缓道:“你们快些收拾桌面吧!对了,春花,你先出去将倾城阁外那道院门关了!”

  话落,侍女们均是微微一愣,但除了春花外,其余侍女均是转身走至桌边,继续收拾起桌上的残羹碗筷来。

  “怎么,要让本姑娘自己去关那院门不成?”见立在面前的春花岿然不动,低着头似在为难些什么。倾城微微敛神,懒懒的瞥了她一眼,缓道。

  闻言,春花立刻抬眸望着倾城,清秀的小脸带着几分恭敬和为难,道:“不是不是,只是……娘娘,太子殿下还未过来,怎能关了外面的院门呢?若是太子殿下等会儿来时发现院门被关,怕是要责罚奴婢们了!”

  倾城笑笑。面纱下那精致的面容上摇曳着一缕淡淡的讽刺:“若是他来了,他可以自己打狗洞钻进来!”

  再说,花紫魅那厮今晚怕是忙着沐浴以图解了身上的疼痒,他还哪有时间来这倾城阁!

  不过,她也知道花紫魅也不是一般的等闲之辈,若是药浴混着内力一起震着身上的疼痒,那么,他身上的痒毒,怕是两个时辰便能解去。她此番也就是为防他今晚再来,所以令这春花去关院门。

  一扇门虽然拦不住花紫魅,但她相信凭他的聪明,自是能够明了她此番做的用意。

  拒人于门外,任凭傻子,也该知道风度翩翩的自行离去吧!

  “打…打……打狗…狗洞?”春花显然吃惊不小。不仅是她,其她正收拾着桌面的宫女也是手中的动作一僵,面色大变。

  见状,倾城似是也懒得朝她们解释什么,她仅是朝春花淡淡的瞥了一眼,而后回眸摇着懒散的步子朝殿门外走去。

  “娘娘?”见倾城往殿门踏去,春花敛住脸上的诧异呼了一声,而后不敢怠慢的追上去,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倾城身后。

  刚行至院外那道朱红且略微精致的木门前,倾城便闻几道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心头顿时略微升起一股复杂。现在离花紫魅中痒毒粉的时间最多一个时辰,难道,花紫魅的内力在这一年的时间内大涨,解她的痒毒粉也仅需一个时辰了?

  一想到这儿,倾城心头一凝。此刻,她也不急着关门,反而是双臂环胸懒懒的倚在门楣上,深黑的目光,直至落在院外的夜色里。

  春花见状,也仅是停了脚步,微微恭敬的站在了倾城身后。

  不久,脚步声再度近了几分。那由远及近的几道淡淡的身影在倾城眼里也越来越清晰。

  “娘娘,最前面那个是殿下花影殿的女官花芜。”正当这时,春花那略微诧异是声音道来。

  闻言,倾城眸里的笑意微深。心头带着几缕释然。

  呵,本以为来人会是花紫魅,却不料是花紫魅身边的女官。她刚刚还真以为花紫魅那厮内力大涨,竟能毫不费力的解了她的痒毒粉之症呢。现在看来,似是她多虑了。

  “花芜拜见太子妃娘娘!”片刻,那几抹身影缓缓行至倾城面前停下,最前面那个衣着素黑女官袍,左脸上有道浅浅刀疤的中年女子朝倾城微微弯身行了一礼,恭敬道。

  “奴婢拜见太子妃娘娘!”花芜身后那两名抬着一块被红绸遮盖的物什的宫女也朝倾城微微一拜,恭敬道。

  闻言,倾城将花芜脸上那道浅浅的刀疤略微仔细的瞥了一眼,而后将视线落在花芜身后那两名宫女手上抬着的东西上,刹那,她懒懒一笑,道:“听闻花芜是妖…是太子花影殿的女官,不知你今晚来这倾城阁,所谓何事?”

  花芜微微抬头,迎视着倾城带笑的眸子,平缓道:“花芜受殿下之令来给娘娘送块殿下刚刚亲手写好的牌匾。”

  倾城微微一怔,“哦?是吗?”妖孽那厮不好好泡药浴,差人送这牌匾来是何意!

  “殿下说娘娘这寝殿还是叫藏娇阁为好,所以,今晚便亲自重新书写了一块牌匾差花芜送来。”花芜说完,便转身一把掀开遮盖在牌匾面上的大红丝绸。

  待丝绸一启,倾城只见那块镶金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落下了‘藏娇阁’三个大字。刹那间,她顿时不悦。她就知道妖孽那厮吃不得亏,今晚她让他吃了瘪,想必他是要以此还回来。

  只可惜,他还是太低估她的脾气了。他以为他差人送块牌匾来,这牌匾就能安然无恙的挂在她的寝殿上?

  一想到这儿,倾城倒是摇着身子缓缓走近那块牌匾,而后伸指缓缓抚上牌匾上那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刹那,她却盯着那几个大字微微一笑,并霎时在手上凝了内力,一掌将那牌匾劈成了两半,并道:“这三个字写得难看,若太子真要本姑娘挂‘藏娇阁’牌匾,那就让他再写块好的送来!”

  在场的几人均是惊住,惟独花芜一脸淡然深幽,似是倾城这突来的举动,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春花,去御医房按照这单子给太子妃娘娘抓副药回来,太子妃娘娘等会儿该泡泡药浴了!”花芜那淡然不惊的话响起。倾城微微一怔,回眸便见花芜从身上掏出一张药方递给春花,春花则是急忙捏着药方小跑远去。

  “娘娘不必惊讶,殿下说这牌匾上仅涂了点痒痒散而已,虽然它的药效无痒毒粉厉害,但也够娘娘折腾一番了。此痒半个时辰后发作,想必那时春花已备好了药浴,娘娘无需担忧!”似是看出了倾城微微的疑惑。花芜望着倾城缓声而道。

  说完,她倒是再度恭敬的朝倾城弯身一拜,又道:“夜已深,花芜还得回去伺候太子殿下,花芜告退!”

  此话一落,花芜倒是毫不耽搁,领着她身后的那两名宫女便缓缓消失在了夜色里。

  此刻的倾城,面纱下那精致的面容上已是带了层层煞气和百无聊赖中的兴味。

  虽早知道花紫魅这厮绝对是个以牙还牙的主,可她此番还是大意了。痒痒粉?呵,有趣!在这皇宫里和花紫魅一来一往的斗,倒是有那么一丝出她意料的惊然。

  说来,花紫魅的确聪明,今晚他以牌匾来气她,是算准她会动手坏了那牌匾。看来,他今晚送牌匾是假,引她中招是真吧!哼,这招,他虽算计得恰到好处,但也恰到好处的再度惹得她不悦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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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殿下要从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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