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谷,断肠崖,一个女子的身影在不紧不慢的行进。天空的颜色随着她的到来而骤变:时而青黑,时而粉绿,直至变成完全的黑红色。这是预示着,血战即将来临。
女子身边围着几只品种不名的鸟儿,在她头上盘旋飞舞着。辗转来回,她在一块雕刻几个大字的碑旁边停下,驻足观看。
碑上大字的左下方还稀稀落落的印着几个小字,这些女子已经不再关注。她微笑着看着天空,良久,终于开口说话。
“我来了,快去跟你们主人通报吧。”
空气凝结成一串串小水珠,强大的吸力使得地上的沙石卷起狂尘。女子并没有因这吸力而移动分毫,而是端坐在地上,等待着天空那边的回音。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万马策蹄的声音伴随着轰轰隆隆的雷鸣而来。走在前头的,是一个身着黑衣头戴黑帽的男子,他完全蒙着脸,身后别的人们也全都蒙着黑衣。
女子还是微笑着,在看到赶来的人们之后,脸色却突然起了变化。眼看人们由远及近,她也开始坐立不安。
她真的该来吗?
她真的有胆挑起这一切,又亲手结束自己苦心孤诣早就的一切吗?难道毁灭,就是重生?
这是什么结论?
女子虽然犹豫,还是褪去外层的衣服,一身醒目的猩红色衣裙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妖艳。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距那群人不远的小城,轻轻的说了一句。
“破氅,回来了?”
好像随时会奔过来,又好像纹丝不动的千军万马,在听到一声命令之后,全部停住了脚步。
最前排的黑衣人从马上跳下来,面带笑容,向柳红纯走进。
“你是柳红纯,我们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你能主动来这里,说明主人的牺牲没有白费,最终,你还是在意他的。”
女子身子微颤了一下,“所以,破氅呢?我要见他。”
“你还不知道吗?”黑衣人举起一只早已腐烂变黑的鸟,“这只通灵鸟,代表的就是主人的命,它死了,主人肯定活不成,他死了很久了,到现在,我们还没能找到他的尸体。”
“他死了?”女子愣住,“破氅这么轻易的就死了,不可能的,他经受那么多事情就死不了,在这个没有战斗力的地方,他会死?”
“不是因为没有战斗力,不是因为什么时代的,你可知道,有一种东西,可以置人于死地,杀人于无形。”
黑衣人看向远方。
“那是什么?”柳红纯问。
“那种东西,叫爱情。”黑衣人直直的看着柳红纯,“他找不到你,心早已经死了。”
“是吗?”女子转过身,又猛地转身回来,一把撕下黑衣人脸上的假面皮,“破氅,你在玩什么?”
假面皮之下,破氅黑亮的眼睛,闪着智慧的光。
他轻笑,“柳红纯,你倒是跑啊,到最后还不是要回来?”
柳红纯骄傲的昂着头,“我是要回来,死了,也得带着你,一起死。”
破氅也骄傲的昂着头,和柳红纯,一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