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凯睿在西餐厅将新买的手机送给夏林,她看起来很开心,只是有些心不在焉。席间,夏林借着去洗手间的名义,躲进厕所用新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我是夏林。”
“你什么时候回来?”胤禛躺在沙发上慵懒的问。
“对不起哦,今天你先自己吃晚饭,我保证明晚一定教你学开车!”
胤禛有些奇怪夏林为什么要用这么低沉的语调讲话,“你在哪?”
“咚咚”大概是夏林在厕所里待得太久了,急着使用卫生间的人在外面不耐烦的敲着门。
“我马上回去,就这样。”夏林手忙脚乱的挂掉电话,打开门,抱歉的冲那个人笑笑,转身扭开水龙头,洗手顺便也整理一下乱发。
“没事吧,怎么去那么久?”方凯睿温柔的笑着问道。
“呃,没事,肚子不太舒服,我想先回去吃点药。”其实,夏林只是怕那个养尊处优的四阿哥会饿死在家里。
“嗯,走吧,我先送你去医院拿点药。”方凯睿冲服务生招招手说。
夏林慌忙摆手,说:“不用!我家里就有药,可能是我今天吃太快了。不要紧的。“
“是吗?”方凯睿接过账单和服务生递来的钢笔,潇洒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对,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吃饭不用掏钱。方凯睿和董冬相吃饭一向都是用签名的,同样是董振华的女儿,夏林就从来没有哪次吃饭是可以只签名的。
“真的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夏林拿起包只想快点回去,生怕胤禛一个人待在家里会有什么问题。
方凯睿按住夏林的手,望着她的眼,轻声说:“让我送你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夏林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沦陷在凯睿缱绻万千的眸波中,于是,她顺从的点点头,说:“好吧。”
方凯睿将夏林送到公寓楼下,为她打开车门,夏林跳下车,欢快的说:“我先回去咯。”
夏林转身离去之际,凯睿猿臂一伸,猛的将她拉入怀中。
月亮不圆,月光洒在夏林的脸上,衬托得她的脸美好胜过皎洁的月色,方凯睿情不自禁的托起她的脸颊,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吻上一个爱的烙印,久久不愿放开。
凯睿不舍得松开夏林时,她的脸上迅速飞上了红霞,女儿的娇羞神态尽收眼底,这是方凯睿第一次这么做。从来,在他心中,夏林就像是一个需要珍爱的瓷娃娃,不可亵渎。
月光下,公寓楼上,胤禛倚着玻璃窗正好目睹了这一幕,只觉得心有郁结,胸口极其闷得慌。
“我回来啦!”夏林进门后开心的说,可是家中却无人回应。
只见胤禛仰面躺在沙发上,颀长的长腿超出沙发很多慵懒随意的搭在小茶几上。
“睡了吗?”夏林轻轻的放下包,蹑手蹑脚的走到胤禛身边,弯着腰低着头,抬手在他面前晃了三下。
胤禛忽的瞪大双眼,挑眉道:“想轻薄本阿哥?”
夏林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我哪敢啊!”
“传膳!”胤禛起身将抱枕摔在沙发上,头也不回的走进书房。
“传膳?我又不是你御膳房的老嬷嬷,干嘛一回来就摆张臭脸。饿了,冰箱有面包啊。我欠你钱了?住我家还这么大谱!切!”夏林叨叨着拿起围裙,说,“算了,看在你还小的份上,姐姐我让着你。”
“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只盼你停住流转的目光……请赐予我无限爱与被爱的力量,让我能安心在菩提树下静静观祥……”夏林哼着小曲,开心的挥舞着锅铲给胤禛做夜宵。
卧室里,胤禛坐在床上,“凶神恶煞”,哗啦啦的翻着那本可怜的杂志,无比怨念地自言自语:“供养!要我建个神台供你们俩吗?赐予爱的力量?喝——”胤禛将杂志翻了个底朝天,噌的跳起来,“咚——”的一声,后脑勺敲到了天花板上。
“嗷——噢——呦”胤禛揉着后脑勺,龇牙咧嘴的低吼道:“赐予你爱的力量?填词人真是伤风败俗,不可饶恕!赐死!一定要赐死!”
厨房里的夏林“单曲循环”着《爱的供养》,哪里知道卧室里发生了这么多精彩的事情。好可怜的填词人,真是躺着也中枪。
“吃饭啦!”夏林扭着屁股哼着小曲招呼胤禛。
胤禛重重的坐在餐桌旁,脸色比之前进屋之前更加不善了。
“蛋太咸!茼蒿太老!饭太硬!”胤禛不耐烦的拿筷子捅每一碗菜,然后抱怨。
“还有这个碗!”胤禛皱着眉嫌弃的说,“没洗干净!”
夏林火大了,辛辛苦苦伺候他吃饭还这么“不是好歹”,才来了两天胆子就大了!真把自己当丫鬟使了!
“喂!”
“你叫我什么?”胤禛阴着脸瞪夏林。
“你今天来月经了?”夏林挑衅道。
“月经?你是说月信?”胤禛暴怒道,“你敢侮辱本阿哥!”
“要当阿哥回你的大清朝去,在我面前耍什么威风!”夏林抱胸道。
“我!我耍威风?是你先背弃我的!”胤禛就是不爽夏林跟凯睿约会到深夜。
“我背弃你?还说呢!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用去跟凯睿吃饭啊!我那是为了救你!”夏林此时已经完全不为没有教胤禛开车的事而愧疚了。
“救我?要不是姑娘你记性不好,我怎么会险些撞到枪口上!”胤禛也不甘示弱。
“我记性不好?你这是骂人!”
“我才不屑做那种事,唯有你这样的妇人才会这么做!”胤禛学着夏林的样子抱胸道。
“我是妇人?你才是衰鬼嘞!”夏林拉开架势准备跟胤禛吵个你死我活。
“衰鬼?你个怨妇!”胤禛的小孩子心性跑出来了。
“衰鬼!”
“怨妇!”
胤禛和夏林非要分个上下,不死不休啊。这一声比一声高的对垒喊话清晰的传到了楼下。
而楼下的那辆迈巴赫就那么静静地在公寓前停了近一个小时,直到听到“冬相”的一声大喊“你个死丫头!”,它熄灭的车灯才重新亮起来,缓缓地开出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