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主院,东篱就把今天上午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给萧竹吟,特别提醒了珊瑚的变化。她的脸本来就圆嘟嘟的,这下子双眼眨巴着,仿佛是等着萧竹吟给她奖赏。
萧竹吟的唇角缓缓勾起,东篱颓废的垂着头,她就怕自家主子笑了,说不定啥时候什么东西都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哪里还敢要什么奖赏。
“笑笑,去我的首饰盒子里那一对粉色珍珠耳环。”萧竹吟缓缓开口。
东篱猛地抬起头,自然而然的撞上了萧竹吟似笑非笑的眸子,又是一阵丧气,和着少夫人早就把自己的心思给看透了,明明只差两三岁,少夫人就这般厉害,不愧是主母。
萧竹吟看着东篱领了赏离开屋子,便与笑笑细细交谈起来,“笑笑,你说那珊瑚会不会来找咱们?”
笑笑忍不住笑了出来,“就算不来找咱们,咱们就不去找她了吗?东篱是个机灵的孩子,知晓该做什么,到时候奴婢去给采菊知会一声便是。”
萧竹吟与笑笑对视一眼,不愧是跟在她身边一起长大的丫鬟。有分寸,又机灵,所以萧竹吟对笑笑很放心,她可不是那种变态到抓住后院的权利,连自己身边的丫鬟都要防,那得多累啊。
离年关还有一个多月,但现在府里早就在准备过年的用品了,不管是府里的年夜饭,还是亲戚的礼品,或是公公丞相大人给那些官员准备的礼品,人家毕竟是丞相,自然要给一些同僚准备礼物。
这段时间萧竹吟实在是太忙,府里也因为将近年关显得喜气许多,至于三姨娘的事情,早就被抛到了脑后。
二姨娘轻松了许多,就算是萧竹吟有心把她赶出去,现在将近年关,她也没时间,但最近许久杜少轩也没来她的院子了,又让二姨娘平添了几分焦虑。
珊瑚细心的为二姨娘沏好茶,见二姨娘愁眉不展,便给她揉了揉太阳穴,屋子里燃着木炭,桌上又焚着香,二姨娘的精神放松了不少。珊瑚双眼一转,试探着说道:“二姨娘,咱们要不要想方法让少爷过来?”
“嗯?”
见二姨娘没有阻止她的意思,便继续说下去,“咱们只差一个孩子,如果有了孩子,少夫人断不会把咱们赶出去。”
二姨娘睁开眼,忍不住叹气,幽幽的说道:“我哪里没想到这些,只是少爷来了一次又如何?我能怀孕吗?”
珊瑚顿时笑了,放心了一大半,“这么做自然不能。”她低下头,在二姨娘的耳边说了几句,二姨娘瞪大了双眼脸色苍白,大喝一声:“胡闹!”
二姨娘的声音不停的颤抖,显然是害怕了,“珊瑚,我对你如何你知晓,你竟然想害我。”
珊瑚脸色变了变,一下子跪在地上,眼泪却落了下来,“珊瑚哪里敢害二姨娘,只有您好,珊瑚才能好,珊瑚何必害您!”
看着珊瑚委屈的样子,二姨娘觉得自己错怪了珊瑚,心里稍有些动容,或许真的可以用这种方法,不过绝对不能假手他人。
“你起来吧,以后不许再提这事。”
珊瑚尤不死心,却无可奈何,只有听从了二姨娘的吩咐。没过几日,二姨娘便派她去娘家叫上老爷,虽然珊瑚猜不到是什么事,但还是把这些事告诉了东篱,让她转告萧竹吟。
没过几日,又见大爷来了,二姨娘屏退了所有的丫鬟,兄妹俩经常一谈就是一两个小时。珊瑚觉得蹊跷得紧,平日里二姨娘最忌讳的就是闲话,这不是在给她自己找麻烦吗?
有一日她忘记与二姨娘说一件事,去了二姨娘屋子外面却听见男女的声音,她本来就是做通房丫鬟准备的,哪里会不知晓这些,赶紧捂住嘴,小心翼翼的离开。
一颗心没落下,珊瑚就往萧竹吟的院子跑,“少夫人,奴婢见到二姨娘与一个男子通奸。”
萧竹吟眯着眼,显然是不相信珊瑚的话。
珊瑚着急了,赶紧说道:“是真的,那奸夫还是……”她咬了咬牙,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是大爷!”
萧竹吟愣了一下,虽然知晓二姨娘肯定会通奸,却没想会是这样的结果,她站起身,掸了掸衣服,“小环,叫上曹妈妈和邓妈妈,咱们一起去见见二姨娘。”
这一次可真真是捉奸在床,萧竹吟冷冷地看着床上的男女,眼中的怜悯多了几分。
二姨娘已经绝望了,她愤恨的看着站在萧竹吟身后的珊瑚,狰狞的笑了出来,“少夫人,我输了,我输得一无所有,你好狠,你好狠呐!”
凄厉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院子。
萧竹吟仿佛没听见一般,淡淡的吩咐,“把这对狗男女扔到江里,真没想到这档子事竟然出现在杜府,恶心。”
说完,也不管床上的那对男女如何,总是就算这两个人死了,二姨娘的娘家也会死得很惨。
男人早就已经懵了,等到萧竹吟走了之后,才凄厉的叫了出来,“不是我愿意的,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别杀我,别杀我。”
“萧竹吟,我就算化作厉鬼也不放过你……”凄厉的声音刚落下,二姨娘瞳孔猛然瞪大,身体滑落在床上。
曹妈妈与邓妈妈对视一眼,便上前去探了一下,她撇了撇嘴,“死了。”
二姨娘竟然被气死了。
萧竹吟听着那声凄凉的叫喊,撇了撇嘴,嘀咕着说道:“要是我害的人都变成厉鬼来找我,那我死千百次都不够了。”
二姨娘死得太突兀,本来就进年关,此时就觉得晦气,几个老人提到此事的时候便忍不住摇头,就算少夫人想要惩治二夫人,也得等到大年之后吧,恐怕今年多灾多难喽。
萧竹吟听了也只是笑笑,看着雪里的红梅,心里苦涩不已,就算二夫人没有死,杜府也同样多灾多难啊。杜少轩,你到底要怎么做?她揉了揉眉心,五味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