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棋慢慢回过头来,饶有兴趣得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要持有‘莫氏帝国’旗下新的‘杜氏企业’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我从来未曾如此刻般这么坚定。
他的笑容渐渐消失了,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冰冷,就那么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良久之后,他缓缓开口,“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
我笑了,“反正你又没有任何损失。”
这是事实,现在我敢打赌莫氏帝国没有人能说服那些股东,不然莫少棋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筹莫展了。
“你错了,我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在没有用的东西上,如果三天后‘杜氏企业’的股东任然愚顽不化,那么,我也不会再花费任何心思,‘杜氏企业’就只能宣告破产。”
他看着我,“所以,我是有损失的,我的时间很珍贵!”
我知道,他在讨价还价,他还有条件,我就知道事情不能这么简单,果然……
“那么,你的条件呢?”
“很简单,我要你签署一份协议,签了这份协议,你想怎么做由你。”
我开始有点儿担心,这个男人又要耍什么花招?
“说吧,什么协议?”
“一份承诺永远不离开我的协议,永远!”
在他的注视中我的心突然激烈的跳动,竟然如情窦初开的少女般心酸酸的,涩涩的,我抬眼看着身边这个男人,高大的身影下是一个脆弱的灵魂,原来他也害怕孤单,他也需要人陪,而他,需要的人是我!
“好!”
我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莫少棋,这一辈子我就认定你了,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心里到底隐藏着什么,但是我知道,我也确定,你是爱我的,而我……我也爱你!
他似乎没想到我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微微有点儿缓不过神来,我看见他明显愣怔了一下,但是紧接着他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一丝了然,“我看低你了,其实蒋雄在你的心目中还是很重要的。”
对于他的委曲事实我回以一笑,莫少棋,我等你,等你慢慢明白,我给你足够的时间!
也许真如你所说,蒋雄在我的心目中真的很重要。虽然他以前抛弃了我,可是我看到的蒋雄却永远都是那个慈爱的父亲,即使不是对我慈爱,但是我仍然恨不起来,也许就是因为我们的骨子里都流着同样的血液吧!
我没有去找那些上了年纪的股东,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以我完全无法说服他们,能说服他们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的父亲,蒋雄。
我找了王姨,“王姨,我爸在哪家医院静养?”
“这……这个……”
王姨第一次吞吞吐吐了,我凑近了话筒仔细听,感觉不对劲,怎么这么吵?王姨这是在哪里?
“蒋雄,不如……不如你……你就……就给我一个……一个痛快吧?”
断断续续的声音隔着话筒传了过来,似乎说一句话都极其费劲。
我的心突然抽紧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不是梅音吗?她在说蒋雄,难道蒋雄知道了?
我着急了,冲着话筒低声嘶喊,“王姨,告诉我爸爸现在在哪儿?”
“小姐……我我……我……”
我双手死死握着听筒,指尖发白,牙齿紧要,千万不能再让我那个受了一辈子苦的可怜妈妈再受任何折磨了!
“王姨我告诉你,我妈如果死了我这辈子,我下辈子,我下下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知道这句话在王姨心目中的分量,果然,王姨投降了,“在家。”
我摁掉电话,转身打车就往家跑,我知道我若迟一秒,我的亲生母亲难保不会如我的养母般疯了。
下车我连司机钱都没来得及给就往家里冲,我听见身后司机的大喊声,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使劲儿按门铃,但是半天没有人来为我开门,我只好找钥匙开门,好几次我的钥匙都快要握不住了,我的手颤抖的厉害。
脑海里全是梅音以往在我面前的画面,她小心翼翼得忍着,她哭着,她的怨恨,她眼里的母爱……
我越着急那门就越是打不开,终于,“哗啦”一声,门开了,钥匙也掉到了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我被我眼前看到的一幕惊呆了,双手紧紧捂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梅音,我那个可怜的母亲,正被拴在沙发上,用那么粗的绳子,她的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她的脸上皮开肉绽,头发被鲜血凝在了脸侧,都干了……
我不知道这样残暴的行为到底进行了多久了!
我双腿一发软,人就倒了下去。
“妈妈!”我撕心裂肺得喊到!
我的眼泪不由自己控制就开始泛滥,挡都挡不住,我看见梅音睁开了迷茫的眸子,远远的,咧嘴笑了,但却形成了一个异常可怖的血圈。
“我的川儿来接我了……”
“是你告诉她的?”
蒋雄的一声暴呵,王姨吓的瑟瑟发抖,连连后退,“我……我我……”
蒋雄手里皮鞭上的血迹早已干透了,我看着那条红色的皮鞭,心里的恨翻涌上来,我的眼角血红,勉强抬头看着蒋雄,“爸爸,不如你连我也一起杀了吧!”
“离儿……”
蒋雄明显被我的样子吓住了,他扔掉皮鞭,跑来想要将我扶起,“你知道这个贱女人干什么了吗?‘杜氏企业’就是因为她才毁掉的!她罪该万死!”
“可是,她是我的妈妈,她是我的妈妈呀!”
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推开蒋雄,就那么一路跪着走向了被打的浑身是伤的梅音,我可怜的妈妈。
我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下手,除了害怕哭泣再也想不到任何办法。
我看见了站在身边浑身打颤的王姨,我眼巴巴的抬头哀求她,“王姨,我求求你快帮我妈妈包扎包扎,我求你了!”
说着我就揪着王姨还在颤抖的双腿跪了下去,眼泪流在了她的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