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手里的醒酒汤发呆,现在的我还留在莫家干什么?或者应该说我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莫家?心里突然堵得慌,我一直都以为,只要我能得到哪怕一点点的回应,一点点的爱,过往所有的那些附加在我身上的疼痛我都可以不去计较。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那碗汤一直被我端在手里,直到冷却,我开始后悔,如果我一直装傻,不把这些事捅破,那么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眼泪溢满了眼眶,一滴滴掉入碗里,我强迫自己抬起头来,用力微笑,没什么大不了的,许辰川不是一直都很坚强的吗?
“想哭的时候不要勉强自己笑,会很难受。”
不知何时,苏幕遮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摇摇头,抹掉眼泪,努力朝他微笑,“哭是会成为一种习惯的。”
这是我从小给自己定下的规矩,无论遇到什么事,千万别哭。
转头的时候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心疼,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回卧室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捞到了怀里。
“不要忍着,难过就哭出来,这样会好受一些。”
我强忍着的眼泪就再也没控制住,浩浩荡荡的流了出来,把心里这段时间所有的难过伤心全部哭了出来。眼角扫到站在墙角的叶韵,我轻轻推开苏幕遮,“谢谢你的肩膀,我好了。什么时候你难过了,记得来找我,我一定会陪着你的!”
我很真诚得说道。
苏幕遮苦笑了一下。
我开始打包行李,其实东西也不多,只有几件衣服而已,叶韵眼里的抱歉意味很明显,我摇摇头,“阿姨,是我没有体贴到他的心里,阿姨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莫少棋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表情很认真,而且我对自己有信心。叶韵的眼神却变了,明明看着我,我却觉得她似乎不是在看我,很奇怪的感觉。
我直接拖着行李打车到了莫少棋的别墅,看到空空的房间,心里不由一凉,他应该一直都没有回过家吧!
面对空旷寂静的房间,我突然感觉很孤单,转身想要出去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呵呵”,笑的很肆意,然后我还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就是一个狐狸精!”
那是,那是莫少棋的声音。
手里的行李掉落在地上,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莫少棋他竟然,他竟然带着其他女人回来!
我就那么愣愣得站在那儿,忘了反应。
他们进来了,莫少棋搂着那个女人,又是一个妖冶至极的女子,倒是一个比一个媚。那个女人笑着躲闪,“不要嘛,痒!”
我就那么看着他们,是那个女人先发现我的,她示意莫少棋,“别闹了,你看。”
莫少棋从那个女人的颈子间抬起头来,用意乱情迷的眸子扫了一眼我,不冷不淡得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多跟苏幕遮温存几天吗?我给你们创造了多好的机会啊!”
说罢又埋在了那个女人的颈子间,“好香,别动!”
“嗯?不要啦,不要在这里。”眼看那个女人就要被莫少棋扑倒了。
“那你要去哪儿?”
那个满身香气的女人一指卧室,眼睛含笑,“人家要在床上。”
“好!”
“不行!”
说出口我才意识到我竟然跟莫少棋一起开口了,他用那双永远都看不出是不是在笑的眸子好笑得斜睨着我,似乎在嘲笑我,你有什么资格干涉我?
我抬头看着他,真的很想要看到他的心灵深处去,就在这张床上我把自己给了他,而现在,他竟然当着我的面带着别的女人回来?让我情何以堪?
难道最先爱的那个人就注定了要输的很彻底吗?
“棋?”
那个女人扯着他的袖子,推了推他,莫少棋立刻就低头狠狠吻住了她,那个女人娇喘不已,我却再也没有争下去的勇气了,再多看一分钟都是一种凌迟,我转身一步一步走出这所装饰的极其豪华的别墅,脑海里却不争气的全是那个女人跟莫少棋在我们的床上翻滚的画面。
我的心一阵阵疼,就在这时,手机却响了起来,我按下接听键。浑浑噩噩中,我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杜氏企业’被收购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杜氏企业”被收购了是什么意思?我的脑袋反应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我明知故问,“是谁?”
……
“你心里明明就知道的。”沉吟了一会儿后,苏幕遮缓缓说道。
……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将话筒拿离耳朵,从莫少棋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我就知道,“杜氏企业”被收购是迟早的事。
“你转身。”
话筒里隐隐约约是苏幕遮的声音,他说你转身。那么,他应该就站在我的身后吧!
我却开始朝前迈步,电话被我摁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我只是不想让简单的事情变复杂吧。在我的世界里,就只有爱或者不爱,朋友或者恋人,没有其他,我不要暧昧,当我一旦确定自己的心之后。
不知不觉,我又来到了“不如不遇”,刚要进去,眼角却似乎看到了一个熟人,奇怪,那不是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的主治医生吗?
一瞬间的惊喜几乎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使劲儿揉揉眼睛,想要确定是不是主治医生,然而,一晃眼的功夫,前方人来人往,却再也没有了那个熟悉的人影。我自嘲的一笑,看来,今天是受刺激受多了。
迈步走进“不如不遇”,我的心立刻就感觉踏实了,好奇怪的感觉啊,每次来这儿,总有不一样的感觉,总是能让我安心。
“来一杯血腥玛丽。”
“既然喜欢喝血腥玛丽,那就代表你知道血腥玛丽的由来喽。”
那个长着一双桃花眼的裴遇不知何时竟然转到了我的面前,笑嘻嘻得俯看着我,“血腥玛丽,一共有二个由来,第一个是各国流传最广也是最可信的说法,得名于英格兰的爱尔兰女王为了罗马天主教而处决了三百多个反对者的血腥暴政;第二个是最普遍也是最不可信的说法,得名于欧洲艳极一时的李·克斯特伯爵夫人,据说她用2800多名少女的血液来维持美貌!”
我笑了,红色的汁液顺着我的喉咙进入我的心脏。
“说说看,你这回是丢了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