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有势的人办事情都是事半功倍的,莫弦歌看着镜子里一袭白色婚纱的自己时才真正的理解了这个词的深刻含义。
施清夜只用了一两天的时间就将结婚需要准备的一切事宜都安排得妥妥当当,而且全都是精细的无可挑剔。
看着画好婚宴妆的自己,微红的双颊,灵动的大眼睛,斜飞的眉毛,莫弦歌知道此时的她会让很多雄性动物垂涎,可是,谁又可以透过着伪装的皮囊看到她死人般冷若冰霜的心,谁可以在最关键的时刻救他脱离苦海?
她静静地坐着,薄兮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嘴里有唇彩的水蜜桃味道。
外面很热闹,很多人来道贺,她知道,一半是施齐商场上的朋友,更多的是施清夜社会上的朋友。自从顾西子宣布死亡之后,在她见了顾老爷子之后,老爷子也生命终结,施清夜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便将顾家的一切变了他的囊中之物。
一只手落在了莫弦歌的肩上,有一点微微用力的样子。
“一会儿婚礼上记得扬起你好看的嘴角。”低沉却又不容回抗的话。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屈从。
婚礼现场被安排在施家别墅的草坪上,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场婚礼的排场都是禹城绝顶豪华的,白色的水晶杯流光溢彩,印着那些伪善的嘴脸,那些前来道贺的男人女人们的嘴脸让莫弦歌看了胃里一阵恶心。
她很定然地挽着施清夜的臂弯缓缓地走到主婚台上,并且很守信地在脸上荡起恬静的微笑,所有的人都在交头接耳地说着她和施清夜是怎样的男才女貌天造地设。她幽幽地看了一眼施清夜,妖异的脸,利朗的下巴线条,很是勾魅人心。
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就要缠着她不放呢?
白色的香槟玫瑰绾成的浪漫的门,清风扬来,阵阵馨香,沁人心脾。
莫弦歌故作笑意地看了一眼主婚台,大概有一米左右。昨天她在看到施清夜手下的人搭建这个台子的时候就萌生了新的想法,现在是怀孕初期,胎盘最不稳定的时候,这段期间最容易流产,要是她明天从那个一米高的台子上摔下去,流产的机会应该还是比较大的,这样一来,施清夜就不会逼着自己和他结婚了。
晃了一刻的神,主婚人已经开始诵念那千古不变的台词了。
“施清夜先生,您愿意取莫弦歌小姐为妻吗?无论贫穷与富贵,生病与健康,你都会不离不弃照顾她一辈子吗?”
施清夜看着莫弦歌再一次魅惑地笑了,清晰地吐出三个字“我愿意。”硬生生地将莫弦歌的心击碎。
“莫弦歌小姐,你愿意嫁给施清夜先生为妻吗?无论贫穷与富贵,生病与健康,你都会不离不弃与他相守一辈子吗?”
莫弦歌没有马上回答,她缓慢地向后移动,她要在施清夜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想法之前从台子上重重摔下去,这也是她最后的唯一的挣扎,她看到施清夜慢慢变青色的脸,一个大退步。
“我不愿意!”她如愿以偿地从台上落到了台下,砸在草坪上的青草上,一阵草香。
施清夜已最快的速度跳到她的旁边,鲜红的血从她雪白的婚纱下面浸湿出来,触目惊心,她看着施清夜愤怒铁青的脸,美美的笑了。
婚礼现场一片混乱,施齐在有效的调节那些前来的朋友,施清夜带着莫弦歌以超速赶到了最近的医院。
不长时间的抢救,施清夜在诊室门外来回踱步,他的眼里有鲜有的真正的担忧。
白色的纱幔被风洋洋地吹起,大股的消毒水味道刺激着莫弦歌很快便苏醒,看到坐在床边阴着脸的施清夜,她很释然地笑了,扬起委婉的嘴角。
她想:孩子应该是掉了吧,不然施清夜不会这样阴沉着脸,想着心里淡然了很多。
没想到施清夜却在对上眸子的下一秒摇惑地笑了,“莫弦歌,你说你究竟要做几次傻事你才甘心,幸好孩子没事,我不和你计较,过两天出院就搬到我家去,现在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莫弦歌的心顿时跌入谷底,什么?孩子居然没有事情?怎么会这样?老天爷,你是下了决心要弄死我才甘心吧!
“跟你说过,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别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要不然我会真的生气。”
施清夜扔下冷冰冰的话,绝尘而去,留下两个手下,一刻不离地看守着。
三天之后,莫弦歌搬进了施清夜的别墅,在众多女人艳羡的目光扫射下。
她明天就呆在家里,被人看管着,移动一步都是有人监视着,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施清夜安装了高清监视器,他说过他会在无聊的时候看她怎样教育他们的孩子。
她没事的时候会画画、弹琴,讲故事给肚子里的孩子听,偶尔还会唱写擅长的小曲儿。她不再想要逃跑,因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慢慢地安静了下来,清亮的眸子像一潭深水,澄澈清明却不会有波澜,看天看浮云,看着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身体也越来越沉,有些时候竟然会一睡就是一下午,仿若永远睡不饱似的。
她越来越有妈妈的样子,脸变得红润圆滑,但是她从来不照镜子,从来不,她害怕镜子里面那个不真实的自己会蹦出来掐着她的脖子要求反抗。
她没有与任何一个朋友联系,尹洛辰、莫小月、顾小西,这些曾经嘻嘻哈哈的人都淡开了她的生活圈子。
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屋外有座坟,葬着已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