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泽先是一愣,随即有些颓然地坐回到沙发上,“你是说,巧心跟北野在一起了。”
“对啊,我亲眼看着他们手牵着手,不对,是我亲眼看到他们怎么手牵手的。”路沙拽起他的胳膊,用他的袖子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都怪你,都是你说我没战斗力的,结果,我才刚见到北野哥哥,还没来及的跟他说上什么话,他就跟别的女人好了!呜呜呜……”
路沙哭的好不伤心,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侧目,袁泽虽然心中难受,不过,他并不打算像路沙一样,大哭一场。
拿起桌上的酒瓶,袁泽对准嘴巴,一口气喝下去了一整瓶的酒。路沙瞪大眼睛诧异地看着他,忽然愤怒地喊道:“你干什么?那是我的酒,是我花钱买的酒!”
袁泽举手,叫来服务生,很快桌子上就摆满了酒,袁泽看向路沙,“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看来今天我来这里的决定很对,你伤心,我也伤心,让我们为伤心干杯!”
路沙拿起一旁的酒杯,跟他碰了杯,苦笑道:“我才不是伤心人,我为北野哥哥开心啊,我为他感到很开心!”
“对,开心,我也该为巧心感到开心才是。”就算他追了回来又如何,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爱情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东西。
迷离的灯光下,两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路沙揽住袁泽的脖子,笑着说道:“其实,我也不看好你跟靳巧心的,我看人很准的,我第一次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最后不会在一起。”
袁泽苦笑着看她,“那你说说看,我跟她最后不会在一起,又该跟谁在一起?谁才是我命中注定的人。”
路沙打了个酒嗝,忽然嘿嘿的笑了起来,“你呀,你长的这么夸张,大概要孤独终老的吧。”
“小小年纪,怎么学会咒人了。”
“孤独终老怎么了?我要是没有了北野哥哥,也是要孤独终老的,一个人,一辈子,多惬意!”
“从生理学的角度来说,如果你一直一个人,你会变态的。”
路沙不屑地哼了一声,“一个人一辈子,并不代表不找男人啊!我可以找猎物,只谈爱,不谈情。”说着,路沙将手做成枪支的造型,在人群中扫了一圈儿,最后落在袁泽脸上,“碰!多有意思,没有北野哥哥,任何男人对我来讲都是一样的。”
“果然是心智不成熟的丫头,男人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袁泽又喝了一杯酒,脑子还是很清醒,眼前仿佛还是靳巧心歉疚的表情。
跟北野在一起,大概,她会笑得更开心吧。跟他在一起之后,她似乎并不怎么喜欢笑了,每一次笑都是那么空洞。
巧心,恭喜你找回了自己的灵魂,而我大概注定要漂泊,爱情终归是要离我而去的。
“男人会有多复杂,比北野哥哥还要复杂吗?”路沙显然已经喝多了,她又喝了一口酒,舌头已经麻木了,她忽然搂住袁泽的脖子,在他的唇瓣上印下了一个吻,接着调皮地说道:“你会因为我吻了你,就以为我爱上你了吗?”
袁泽苦笑一声,“你还是不要调戏我这个老男人的好。”
“为什么?”路沙眼神迷离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为什么每一次,你都不要我靠近你,北野哥哥,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为什么,你却要这么对我,我很痛,真的很痛啊!”
说着,路沙将袁泽抱的更紧,一下一下吻着他的唇,他的脸,他的额头。袁泽被她吻的快要喘不过气来,虽然他的大脑现在还清醒,不过,过一会儿,他可不能保证自己还这么清醒,毕竟这酒后劲儿可是很足的。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慕希洛看着镜子里那个画着精致妆容的自己,深吸一口气,慕希洛,今天就是你走向幸福的日子,什么都不要想,你只需要笑,幸福的笑就可以。
不过,看了一眼腕表,慕希洛皱了下眉头,婚礼仪式很快就要开始了,身为伴娘的路沙却还没有踪影。
“怎么样,紧张吗?”靳巧心温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慕希洛勾唇一笑,“说实话,真的很紧张,明明是嫁给自己爱的人,两个人都那么熟悉了,不过是走一个仪式,可是我的心跳居然会这么快。”
“因为这是一个正式的约定啊,约定你们从此以后将会携手度过以后的风风雨雨。”靳巧心笑着看她,“这应该是每对恋人都梦寐以求的婚礼。”
“对呀,你跟北野……”
靳巧心脸色微红,“我决定给他,也给我一次机会,人生本来就很短暂,何必给自己那么多的遗憾。也许跟他在一起,我会后悔,不过不跟他在一起,我肯定会后悔。既然如此,当然要赌一赌才是。”
“对呀,幸福有的时候,的确需要赌一把。”慕希洛想起路米说的那些话,她不可以再因为那些痛苦,仇恨而离开明泽。如果,生下这个孩子,跟她结婚,明泽会纠结,会痛苦。可是如果失去她,明泽一定会痛不欲生。
既然如此,她选择用自己的爱去弥补他心中的伤痛,这个世界上有哪些伤口,是爱无法治愈的呢。
“不过仪式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了,你的伴娘呢?”靳巧心看着空空的休息室,慕希洛无奈一笑,“路沙那丫头,说只能她给我当伴娘,不许我找别人,可是到现在了,还不见她的踪影,打她手机,也没有人接。”
靳巧心眸光一沉,那个女孩儿昨天应该很伤心才是,那种暗恋终结的感觉,她最能体会。
某酒店房间内,路沙翻了个身,感觉有什么东西,咯得慌。她伸出手推了推,热乎乎的,好像是人的胳膊,人的胳膊!
路沙瞪大眼睛,待看到眼前放大了N倍的脸的时候,她惊恐的大叫了一声!接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床上跳了下去,当然,这个过程中,她毫不犹豫地将被子带了下去。
而被留在床上的男人,从睡梦中惊醒,忽然觉得很冷,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裹着被子的女人,又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啊!”两声惨叫混合在一起。
袁泽捂住身体某处,路沙一只手捂住眼睛,一只手紧紧地扣着被子,她愤怒地喊道:“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你为什么在我的床上还没有穿衣服,你究竟是怎么到我的床上的!”
袁泽抓过床单,裹住自己的身体,“你问的应该是我该问的问题才对,昨天晚上,我明明点了两间房!”
路沙抓头,拍头,跳脚,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路沙犹豫地问道。袁泽走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声音平静地叙述道:“以这种程度的话,如果不想发生什么,应该很难,毕竟,我不是太监或者同性恋。”
路沙小脸儿气得涨红,眼眶也红红,搞错没有,她第一个男人居然不是北野哥哥,还是一个三十岁的糟老头!
“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你勾引未成年少女,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犯法的!”路沙走到他身边,分离地拍他。
“未成年?如果我记得没错,昨天在酒吧,你还打算让我看你的身份证,以证明,你已经成年了。”袁泽说着,下意识地去挡,路沙本来就裹着被子不方便,他这样一挡,路沙一时不备,倒在床上,被子瞬间摊开。
袁泽立即扭头,脸色尴尬,“我什么都没看到。”
路沙则是愤怒地大喊:“没看到?昨晚,你不仅看到了,还摸到了,袁泽,我要杀你全家,你这个超级糟老头!”
匆匆的洗漱之后,路沙跑出了酒店,这才想起,今天是要去参加婚礼,当伴娘的。可是走出酒店之后,手机因为没电已经关机了,不能叫车,只能拦车。
可是,她拦了很久都没有拦到出租车。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她眼前,车窗摇下,袁泽那张脸露了出来。
“我也要去婚礼,顺路带你过去。”
“我为什么要坐你的车,我们很熟吗?”路沙见到他就很生气,白白的被一个比她大十多岁的男人占了便宜。
“你是伴娘,我是伴郎,我们参加的是同一场婚礼,这算是熟吗?还有二十五分钟,婚礼仪式就要开始了,你确定,你坐我的车吗?”
路沙在理智跟愤怒中挣扎了三秒,打开了车门,坐了上去。
“昨晚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让我知道,第三个人知道了,袁泽,我可是会搞得你身败名裂的哦!”路沙恶狠狠的威胁。
袁泽皱眉,“很高兴,我们的意见达成了一致。一场失恋的狂欢,到此为止。”
路沙不悦地哼了一声,接着声音冷硬地说道:“拿你手机借我一下。”袁泽不疑有他,将手机递给了她。
慕希洛接完电话,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好在小沙没出什么事情。
“慕小姐,你今天真美。”突兀的声音打断慕希洛的思绪,慕希洛转身看向来人,“路米,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参加今天的婚礼。”
“为什么不呢?”路米慢慢地走近她,“今天可是你跟他最重要的日子,我怎么能不来给你送上我的祝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