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慕希洛怒极反笑,反正连她自己,她都已经失去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她将钥匙丢给那个佣人,上了二楼。
晚上,她打开笔记本电脑,打算寻找一份新的工作。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做靳明泽的情人,虽然靳明泽跟她签了协议,她只要陪他一段时间就可以还清哥哥欠下的债务,也可以重新得到慕氏企业,不过,谁能保证那个男人不变卦,她要提前为自己做好另外的打算。
能继续做汤宁的助理,一是罗青的刁难,二是,因为跟靳明泽的关系,她已经很难再面对汤宁。
爵色的工作,她不能去了,一旦被发现,那个男人不知道会怎么折磨她!不过,别的工作,她还是可以做的,只不过薪水可能低一点儿。
投了几份简历,慕希洛终于感觉到了疲惫,她爬在床上,电脑都没来得及关便睡着了。
靳明泽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她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画面。他走到床边,映着灯光,她的睫毛在光洁的皮肤上投上了扇形的阴影,她的表情纯真的就像个孩子。
她翻了个身,险些将电脑推下床。几乎是下意识的,靳明泽将她的电脑救起,待看到电脑屏幕上的招聘网站的网页,男人难得的平和的脸色立即变得阴郁。
慕希洛,你就这么急切的想要从我身边逃走!
可能是太累的缘故,慕希洛一夜无梦。她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多钟,这个时候,那个男人应该已经出门工作了。
冲了澡,慕希洛穿了一身休闲的衣服。靳明泽既然不让她出门,那她就等到上班以后再去找工作。
本打算去楼下餐厅吃东西,不过,看到客厅里应该已经出门的男人,慕希洛食欲减半。她自动忽略他,走进了餐厅。
佣人给她盛好早餐,恭敬地站在一旁。
像往常一样吃了早餐,慕希洛还未起身,佣人已经为她递上了一杯热水,然后递给了她一片药片儿。
慕希洛狐疑地看向那个佣人,“这是什么意思?”
佣人恭敬地说道:“先生吩咐,以后小姐需要长期服用。”
“我又没病,为什么吃药?”慕希洛起身,将餐巾丢到一旁,走到餐厅门口,却看到了靳明泽。
他握住她的肩膀,将她带回到餐厅,按坐在椅子上。他自己则是坐在她对面的位置,眼神阴冷慵懒的看着她,“你不是还自己偷偷买来吃的吗?怎么,现在不想吃了?”
慕希洛心中一震,他知道她吃避孕药了。一旁的佣人在靳明泽的示意下,离开了餐厅。
“你生气了?”慕希洛嘲弄地看着他,“难道,你想要我这个让你恶心的女人给你生孩子吗?”
“当然不想。”靳明泽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带着恶劣的笑容,“所以,你以后要长期服用。”
慕希洛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反正她又不想给他生孩子,吃避孕药,也减轻了她不少的烦恼。
慕希洛拿起一旁的水杯,毫不犹豫地将那片药吃了下去。
可她的动作却惹怒了她对面的男人,靳明泽目光森冷地看着她,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就这么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纠缠!
“哐当!”一声,大手将桌上的餐具扫落,食物,瓷器碎片溅了一地。慕希洛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他又在发哪门子的疯。
本来打算给慕希洛送补品的李嫂被这声响吓到,愣在原地,仔细听着餐厅里的动静。
“你想要找工作?”
“你看了我的电脑!”
“你可真是自不量力。”靳明泽冷笑一声,“既然做了我的情妇,你就应该很清楚,你已经没有任何自由了,你是我的,完完全全属于我的。”
“我只是在为我的将来打算,难道你跟汤宁结婚之后,我还要住在这里,还要做你的情妇吗?”
靳明泽起身,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只要我没有玩儿腻,你永远都不能从我的身边逃走。”
“我们的协议上写的很清楚,只要我还清我哥哥欠你的赌债,你就放过我的!”慕希洛愤怒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鬼!
“知道你哥哥欠了我多少钱吗?”靳明泽笑的恶劣,慕希洛握紧拳头,自从婚礼之后,哥哥就一直消失不见,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她的心底升起。
“最新的统计是十亿。”冰冷的唇抵在她的唇边,声音魅惑地说道,“除去慕氏的股份,余下的,就算你天天陪我上床,也要两年才能还清。”
彻骨的寒冷从脚底升起,明明是署伏天,她却感觉像掉进了冰窖一般的寒冷,“你究竟怎样才肯放过我?怎样才肯放过慕家?”
“当年,你们慕家又可曾想要放过我?”靳明泽眸光一紧,那屈辱的记忆犹如一把利刃,插在他的心口,“你玩弄我的感情,你们慕家又派人打断我的一条腿,让我在C市毫无立足之地。”
慕希洛的身体开始颤抖,她震惊地看着他,声音颤抖地问道:“他们打断了你的腿?”
“演的可真像。知道吗?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我不甘心!我那时候真天真,我以为你一定是故意跟我分手。我拖着那条断掉的腿去了学校找你,可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你跟一个男人手牵着手在我们曾经走过的石子路上走,你还让他吻了你。早在那个时候,那个被你耍的团团转的北泽就已经死了!”
慕希洛不敢置信地摇着头,妈妈答应过不伤害他的!他去了学校,那个时候……慕希洛回忆起,那个时候自己的确已经开始被迫跟其他男生约会。
靳明泽冷笑着看她,“你现在一定在想,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让他们打死我。可惜,我命真大,不仅治好了我的腿,还成为了可以把你,把慕氏攥在手里的有钱人。”
“我以为妈妈只是让他们把你赶出慕家。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们会那样对你!”
“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我身上,然后毁掉我的人生。你们慕家真狠,不过,我也要谢谢你们慕家,毕竟如果不是这次诬陷,我永远也不知道,原来我捧在手心里的公主是怎样的一副嘴脸。”
莫须有的罪名?诬陷?慕希洛迟疑地看着他,“你是说,你没有偷项链?”
“我偷没偷项链,你们慕家的人最清楚。”靳明泽悠闲地坐在椅子上,阳光顺着窗子洒落在他身上,高级的白色衬衣更加的圣洁高雅,“不过,通过这件事,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事实只掌握在有权有钱的人手里,没有人会在乎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
一种陷入巨大谎言中的无力感恐惧感盈满慕希洛的心头,当年汤宁跑过来告诉她,北泽因为急需用钱所以偷了妈妈的项链,被妈妈关了起来。当时,她想要去看北泽,却被汤宁拦住,汤宁告诉她,如果她去看他,妈妈就会发现他们的恋情,更加不会放过北泽。
“不是的,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慕希洛情绪激动地看着他,“我跟你分手,是因为妈妈告诉我,如果不跟你分手,就会把你送进警局,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那样对你!”
靳明泽冷冷地看着她,一个在他被抓之后,一眼也没有看过他的女人,一个在把他甩掉后的第三天就开是跟别的男人约会,接吻的女人,他为什么要去相信她?
“我不知道,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那样对你!”慕希洛急切地走到他身边,“你相信我……”
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想起他曾经被妈妈打断了一条腿,慕希洛的心口便开始抑制不住的心疼,想起他曾经的绝望,她的心口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那样的感觉让她无所适从。
原来,她以为的事实根本不是事情的真相。她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当初懦弱的没有去见他,盲目的听了别人的话,相信了别人给她安排好的事实。如果,当时她坚定一点儿,那现在,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靳明泽缓缓的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灿烂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的泪水折射出五彩的光亮。曾经,他是那样心疼她的泪水,可现在他却觉得她的泪水很刺眼,她觉得几滴泪水就会让他相信她这蹩脚的谎言吗?
一个佣人忽然走进了餐厅,打破了这静谧的时刻,佣人恭敬地说道:“先生,北野先生来了。”
“说我不在。”靳明泽眉心微皱,神色不悦。
佣人放低声音,颤声道:“北……北野先生说,他要见慕小姐,如果慕小姐不在,他便在门口一直等着,直到慕小姐回来。”
沉思片刻,靳明泽对那佣人吩咐了一声,“让他进来。”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他伸出手,轻轻的拭去,“不要让他发现你哭过,不然,你知道我会怎么惩罚你的。”
慕希洛慌乱的擦去眼角的泪水,她还想说什么,靳明泽已经拥着她走出了餐厅。
北野穿着一身休闲服,他右耳上戴着一个钻石耳钉,在阳光下格外的显眼。他随意地走进客厅,看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两个人,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