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笑笑,别有深意的道出一句。
“要与不要,送去便可知!”
胡妈妈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如此的硬碰硬,小姐你不怕吃了亏去,毕竟二爷是姓商姓。”
宛清没有回她这话。只是轻轻哼唧一声。
“妈妈我累了,让我歇歇,你便按我说的去做吧!”
见她如此,胡妈妈只得叹息一声。
“罢罢罢,不管如何,老奴都是在小姐这一边的,小姐你愿怎样做便怎样做吧。”
说完便转身退去。
这话虽有些赌气的成份,却免不了这十分的真心在里面。宛清扯出抹满意的笑来。闭了眼沉睡了起来。
且说,胡妈妈送了银子去杏林院,虽遭到了董氏身边;王婆子的一番刁难,又被董氏意有所指的,酸话了一顿,但那二百两白银却不忘的收了去。
胡妈妈当时就有些哭笑不得了,这哪有送银子给人捡骂的。暗地不由得啐了一口大房。真要有了那骨气,倒是硬气的别接了去啊!
回到青雅苑,见宛清还没醒,便也没有再去打扰她。着手让人帮着整理红裳的事。
待一切收拾妥当的红裳,想着要去上房给宛清磕头时,却被胡妈妈拦了。
“奶奶累了,这会正歇着呢,你若真有那心,记得谁是你的恩人便好。”
红裳诺诺的点了点头。
“自是记得的。”
“如此便好,奶奶念你独身一人,身边没有人服侍,便让你去到那边院子。着手挑个扫洒,做了贴身婢女。你且自行看着办吧!”
“是!”
叫来绿缨。
“你送她去挽翠院吧,顺便看看她挑中的谁,到时你在那边,也算是有个撑腰的人。”
“婢子知道了!”
绿缨点点头。对着红裳行了一礼。
如今红裳梦已圆了一半,这对于宛清身边的丫头也是客气起来。想着这以后少不得靠着奶奶才行。倒是没有了往日的傲气。
一行人来到挽翠院的西边偏院。
这东边住着春娘,正房住着良妾柳如媚。西边偏院便一直空着的。这处院落没有什么特殊。只有一片简易的花圃。此时花开得正好。
小小偏院只三间屋子,对此红裳已是十分满意。
派来的扫洒丫头有三个,她便随手指了个年纪较小,容貌平凡的叫初九十一二岁出头的小丫头。
绿缨给她安排了一下便出了这西偏院。
挽翠院正房。
柳如媚自从知道青雅苑那位,给抬了位通房后,便一直心气不顺。如今那狐媚子既然都住到这院子里来了,怎能教她安生?
看着自己已然隆起的肚子,不甘心的用手抚摸着。虽是怀了这头胎值得炫耀,可架不住这十来个月不能侍寝的事实。如今那位又如此大度,想来待到这孩儿出生,怕是连半分羹都分不得去的。
怕是得想个法子才行。
想到这,她正了正脸色。冲廊下立着的婢女喊道。
“绿荷”
听到她传唤的绿荷,快速的进了屋。行了一礼。
“姨娘。”
柳如媚见她那白净的俏脸,不免又来了几分气。心中暗想,不会又来一狐媚妖精吧!
越想便越没个好脸色。
“作死的东西,传你就利索点,如此这般慢行。是心有不满不成?”
绿荷心中委屈不已,却又不敢声辩。只得轻声回道。
“婢子错了,烦请姨娘能宽恕一二。”
“哼”
柳如媚冷哼一声。
“去把二爷赏我的那夜明珠拿来。”
虽不知她有何意,绿荷还是轻声回“是”。遂后便向着内室走去。
待她拿着一红色金丝檀木雕花盒子出来后,柳如媚打开了盒子看了一下。
见那乳白闪着柔和光晕的硕大夜明珠,竟似有几分心疼。
快速的关上,递给绿荷道:“算了,还是换成那白脂羊玉兰花簪吧!”
“是”
绿荷接过盒子,便又一次去到内室。再一次拿着装饰品出来时。
柳如媚狠了狠心,不再看去,挥手道。
“去西偏院!”
说着便站了起来,向着外面走去。绿荷不敢待慢,快速的跟了上去。
西偏院里,红裳满意的吩咐了几个丫头做事后。惬意的躺在那张独属她的榻上,虽不及主院奶奶那般用珍木做的好;可架不住现下,她也是有人侍候的半个主子了。想到这里;眼睛不由眯了起来。却听得初九在外面颤道。
“红裳姑娘,柳姨娘来了。”
“知道了”
快速的起身,从内室迎了出来,见柳姨娘穿戴一新,整个人似春日花儿娇艳般的走来。
看到她,未语先笑。
“今日红裳妹子住进这挽翠院,可有不便之处。若有不便;道是可说将出来,姐姐倒能帮衬一二。”
红裳心中冷笑,这才一来;便拿着这正院主子的派头来了。面上却恭敬的见了个礼。
“倒是劳姨娘挂怀,若是缺了什么?红裳自是会向奶奶容禀的。”
听罢这话,柳如媚脸上僵了一下。遂很快的缓了过来。
两人相继进得正厅,坐了下来。小丫头初九麻利的上了茶。
柳如媚不屑的瞄了一眼,却不并上手端盏。只是轻笑着招手绿荷拿来礼物。
用手轻推至红裳面前。
“红裳妹妹今日搬迁,这是贺乔迁之喜的。送于红裳妹妹你的,看看可是中意?”
红裳不动声色的打开那精致的檀木小盒,见里面是一支通体白润的羊脂玉玉兰簪子。不觉眼露欢喜。
脸上笑倒也真诚了几分来。
“姨娘有心了,这般贵重,红裳怕是担不起。”
虽是这般说着,却是把盒子收拢,放在自已面前。柳如媚看着她那小动作。满意的一笑。
“虽是值不了几个钱,可大家同为姐妹,这点子心意都舍不得的。如何能真心做了姐妹?”
说完,便又叹得一口气来。
“说来,姐姐也是,如何这般大意了去。我瞧着红裳妹妹,你这般简单的便过来了,实有一忍。这按说也是二爷的人了。缘何没有赏了料子下来;给红裳妹妹你做几身光鲜的衣服?却还穿着以往做丫头时的旧衣?这都是做主子的人了,如何能穿了下人的衣服?红裳妹妹你说是不?”
红裳有些沉了脸,面露尴尬的笑了笑。
“怕是奶奶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