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般说的柳如媚抬起泪眼汪汪的眼睛。
“贱妾不懂姐姐这话是何意?不过是想着来看看是否有帮手的地儿?却不想连院门都不让进,姐姐还无故的着了下人让妹妹跪在此地。妹妹不敢违姐姐的意思,只得顶了这酷热的天气。跪了下来。”
说完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便是贱妾有错的地方,还烦请了姐姐指出为好,如此这般,若是有个万一,这肚中可是有着二爷的孩子,姐姐如何还能如此狠心?”
宛清有些无聊的甩了甩丝绢。对着胡妈妈吩咐道。
“东西继续收拾着,这恐怕得晚去了。不过正好可等着二爷下了朝回来。去吧。”
胡妈妈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见宛清跟她点了一下头,无法只得转身进了院。走时不忘给绿缨使了个眼色。让她机灵点。
绿缨暗中点了下头。
那跪着的柳如媚不知道,她这话是何意。只是看着宛清毫无压力的样。不由得暗恨。咬了下牙。
跪着向着宛清的方向爬去。
“便是有什么?烦请姐姐告之一二吧!呜呜……如此也好让贱妾死个明白不是?”
宛清冷眼看着她走了过来。只见她脸色已经白得透明,那额头的汗珠;如雨下一般流个不停。
不动声色的快速移了一下方向,用丝绢掩了嘴。轻笑一声。
“如此蠢得没边的方法,你也拿来使,便是老夫人相信你了,你认为二爷会信?这院中虽都是本奶奶我的人。便是你这般作为,如此的不寻常。你真当人人都是好唬弄的傻子?”
柳如媚咬牙,想着要扑上她的身,却无论她怎生的爬;她只是轻松的绕开了去。肚子已是疼得不行。今儿的保胎药还未吃着。又是这一番动作的。身子已是虚弱不堪。
宛清早已识破她的意图,也知这样躲着不是办法。
“你确定要跟本奶奶撕破脸?既然这样,倒也罢了!那再你让本奶奶背黑锅前,本奶奶能不能问问。我是如何掉入那碧波池的?”
柳如媚诧异的抬了下头,却又很快低头。
“呵呵……姐姐这是拿着自己落水的由头来诬陷妹妹么?”
宛清盯着她的神情看了良久,见她始终低头哭泣。还在跪行的向自己爬来。宛清不动声色的立在那里,任她过来抱着了自已的腿。
却在这时,商老夫人拄着拐杖。由着陈妈妈并了那二等紫衣,扶着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时。商老夫人气得急吼。
“扬州洛家的,你个狠了心的毒妇。还不快快的给我扶了她起来。不然当心我让慎儿休了你去。”
宛清眯眼抬起头来,那跪着的柳如媚;如愿的抱到了大腿,也赶巧的商老夫人正往这走来。来不及哭诉的她,暗地里咬紧了牙关。
一拳狠狠的朝着肚子打去,因为她背对着商老夫人,所以商老夫人不知,但宛清察觉到她的动作时。
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那动作虽小,却下了狠力的一拳。只一拳下去。便见她像是受外力撞击般向着一边倒去。
“姐姐……”只见她泪如雨下,手紧捂着肚子。鲜红的血液不停的自身下晕染开来。
宛清心里发冷,想不到还有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却又蠢到极致之人。
“嘶……姐姐,贱妾知你恨我,可……这是二爷惟一的子嗣啊,你如何?……如何下得去手……嘶……”
肚子一波又一波像要撕裂她的痛楚,让她有些快要支撑不住,却又暗咬舌头提醒自已不能这般快的晕倒。
那边商老夫人,看到这一幕时,只觉心“咚咚”的跳个不停,脸色也如铁灰一般。
而后脚赶来的董氏,见状,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二弟妹,你当真是好狠的心啊。”
商老夫人听罢这话,双眼如淬了毒的利箭,看向那一直挺直了腰的宛清,见她脸上平静无波的样子。
气得胸口起伏的快步小跑过去。
“你个毒妇。”
话毕,“啪”的一巴掌扇在了宛清脸上,那白皙的脸蛋,立时出现了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而柳如媚似要断气一般的看着她。
“还请姐姐能让妹妹死个明白,究竟为何对妹妹下了如此狠手。”
宛清拿了手帕轻掩了下嘴,见商老夫人又挥了手过来,轻轻偏头躲了开去。
冷笑一声:“别急,待到你这孩子小产完,你醒了后。便能知道究竟为何了?”
“你个不要脸的毒妇,居然还说这般话出来。你你……”
商老夫人见她躲了自已的挥掌,气得拿出拐杖;便要向她身上狠力打去。旁边的绿缨见状。快速的双手展开,拦在宛清面前,那一棍棒便这般的狠狠的打在了绿缨身上。
宛清眯了眼,而董氏也正好赶上,转身吩咐着王婆子去外面找大夫过来。顺道再请个有经验的稳婆来。
柳如媚在听了刚宛清的一番话后,吓得有些失神。不明白她为何会这般说来。这时听着董氏要请大夫,已是快体力不支的她,哑了嗓子的吩咐道。
“烦请大奶奶……请了那圣安堂的陈大夫来,贱妾前些日子的安胎药便是他所开。他最是知道贱妾身子如何的。”
“好好,知道了,你先别说话,你这可了不得。这成了形的胎儿小产,无异比大产还难产。你且别说话。我这就着了婆子把你抬了回去。”
说到这,利眼一瞪:“这群作死的婆子在哪呢,这人都这般了,还不快快的抬回院子;好生安顿着。”
这里是青雅苑,是以这里的婆子全都是宛清的人。那边商老夫人打了几棒子都没打着宛清,已是累得气喘不已。听了懂氏这话。瞪着利眼。
“还不快把人抬进院子去!”
宛清冷哼。
“如此就烦请嫂嫂,着人抬回挽翠院吧。”
“你个毒妇!”
商老夫人气得抖了手的指着她,宛清不咸不淡的说道。
“谁是毒妇,一会便可知真晓了。如今哥哥府务繁忙,却被绊到这里磨时间,着实让人好生不爽。”
“……”商老夫人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那边董氏见状。轻蔑的笑道。
“哟,果然是架子大了,腰杆子硬了,这还没当官呢。就开始嚣张的、明目张胆的弄掉小妾的孩子,如果要做了官,我们这商府一府人,岂不是要任你为所欲为了?”
宛清不理会她的讽刺,冷笑的看了一眼快要不行的柳如媚。柳如媚被她看得有些肝颤。遂赶紧的低了头,血是越流越多。却见没有人手来抬的;她有些慌了手脚。害怕自已会不会因此而丢掉一命。正当无神之时。
却听得董氏还在那讥讽着。
“怎么,如今这是连话都不屑跟我们这些俗人说了?也是,想来弟妹的的身份,是清高的连那阿堵之物都看不上眼的。这可真是大大的才女呢?”
商老夫人喘了气的指着她。
“你还不快着人抬了回去!”
“既然老夫人发了话。绿缨,去别院唤了婆子来抬。省得到时青雅苑的婆子抬了,姨娘晕了什么的,又说是我指使的了。”
摸了摸脸上有些火辣的疼痛地方。微笑的跟商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你看可好。”
“姐姐……你便是如此恨妹妹么……”话未说完,便再也不支的晕了过去。
商老夫人惊了一跳,赶紧的的叫了陈妈妈:“快快,去着了婆子来,快,快去。”
“还是宛清着了人来抬吧,毕竟这已经晕了。想来也没人说是本奶奶害的了。”
说完,拿了手绢掩嘴:“绿缨。去着了婆子来。”
“是”绿缨得令,担忧的看了一眼,快速的向着内院走去。
商老夫人此时恨极了她,却见她还一副高傲样,手指了她。
“孽障、孽障,待到慎儿回来,定要让他休了你。”
“是么!”宛清行了一礼。
“还是待水落石出后再休不迟,老夫人你认为呢?”
“啪”一记拐杖狠狠的砸在了宛清身上,宛清暗中咬了下牙。这老婆子倒是手劲大的。要不是看在她年岁已大,姐还不定要忍了她。面上却还是不咸不淡。手指了指跪在一边始终没有引起注意的绿荷来。
“想来这里所有人都不知内情,而我本人也是搞不清的。便是把这丫头;让她继续跪到二爷回来再审吧,这样省得老夫人不信任我,听了馋言,而我又不信老夫人信了馋言;要把我打杀了可不好。如此还是请了二爷前来吧。想来他会审清楚的。”
说完不给商老夫人回话的机会,见那绿缨已着了婆子过来,后面胡妈妈也跟着焦急的跑来。
清宛的对着她道:“着人看住那丫头,任何人不得靠近,让她跪到二爷前来再审。这时日就当为那逝去的孩子祈祈福了。”
“哟……”董氏哼笑一声。
“防得这般紧,难不成?是想着不让我们靠近听了真相?想胁迫了人改供不成?”
宛清看着她那挑衅的笑,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