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宛清轻哼的睁了眼来,只觉嗓子哑得慌,想要喝口清水,刚一动身子,却感觉四支无力,身体乏力得厉害。
突然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已到底做什么事,想要起身,却发现腰间被一双有力的大掌纏绕着。
小惊了一下,想要转头,却听到脖颈音传来的沙哑之声。
“醒了”
低沉的嗓音混着男子独有的气息,忍不住的红了脸来,不自觉的缩了一下脖子。
只听得暗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却是商影披衣起床。点亮了烛火。
突来的亮光,让宛清眯了一下眼睛。
勉强的清了清喉。给她倒了杯清水。
端了过来,坐在床头,想要伸手扶她起来。却被宛清躲了一下,轻笑一声。
商影不动声色的拿起瓷杯,递了过去。
“张口”
见递来的水杯,她这才抬了眼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神倒也算得清明。也就放心的喝了起来。
心却一直在打着鼓,暗骂着自已的没用,这睡都睡过了。还有何可矫情的?
见她喝完了一整杯的清水,他沉吟了一下问道。
“可是不够?”
“没,够了。”
宛清抬头笑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她脸呈红晕,在蒙胧的灯光之下看来,异常的恬静可人。
不动声色的转了一下眼光。
“既是够了,便睡吧。”
宛清摇了摇头。
“我想洗一洗。”
抬眼看了他一眼,商影也沉吟了一下。
对外沉声喝道。
“去抬了水来。”
“是”
早在里间亮灯,守夜的夏柳就已经醒了过来,这时听着二爷的吩咐,赶紧的应了下来。向着外面去。
想着还有守夜的丫头在,宛清的脸更是暴红起来,似看出她的心思一般。商影不在意的冷哼一声。
“你何时这般容易害臊了?守夜的婢女奴才的,有什么可害羞的。”
暗中冲他翻了个白眼,他能懂个屁,姐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的,再说了,她也没有让人听墙角的癖好好吧,一切不过是这个时代的变态规矩而已。
着人抬了水来沐了浴,丫头们也把屋里的床被单给换了下来。
已是快要天亮了。
商影是不打算睡了,只淡声的吩咐着她躺下便是。
宛清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外面。轻叹一口气来。
“怕是亮了天,又得被说了。”
“嗯?”
见他疑惑的看着自已,宛清轻摇了摇头。
“没什么。妾身身子不适,就不侍候爷更衣了。”
“无碍。”
见他并没有太在意的样子,宛清也不想管了,身子乏得厉害,转了个身子向着床里侧着闭眼睡了起来。
商影沉眼看了她一眼,抬脚向着室外走了出去。
打开内室的门扉,见夏柳守在了门外,冷脸的吩咐一声。
“去叫了管事的来。”
“是”
夏柳半低着头福了个身,快速的向着外面走去。
转身去往花厅,厅里早被夏柳点了烛火,倒照得整个花厅明亮不已。商影便坐在那上首等着管事的过来。
胡妈妈被夏柳叫了过来,进来屋来,先是给上首的商影行了个大礼。
“二爷。”
“起吧”
平淡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响起,胡妈妈用着眼角偷瞄了一下上首的商影,见他只是端坐在那里没甚表情。也不知究竟所谓何事。
“昨晚之事,封了院中人的嘴,若有传半个字出去,不论是谁,一律卖入黑窑。”
这宛清中媚药之事,只有胡妈妈几人知道,可商影昨天下朝便歇在了主卧,且还有动静传来,瞎子都知是什么事了!
这掉了水的主母,还有能力勾了二爷,这要是传去了别院知道,怕又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胡妈妈自也是清楚这一点事的,是以昨天便早早的打发了院中的其它粗使扫洒的。只留了夏柳绿缨在廊下守着。不让其他人近得半分。
便是刚刚夏柳报备的热水;也是在院中小厨房烧的。
听了这话的胡妈妈点了一下头。
“二爷尽管放心便是,老奴昨日便下了禁口令的,且早就按排好了。”
“既然如此,便好生的管紧了。”
“是”
商影点头,挥手让她下去,看了看蒙胧的天色,背手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小斯立冬立在了廊沿下恭敬的侯着,商影看了他一眼,沉声吩咐着。
“着了人去往挽翠院,撤了那院里所有的下人,只留了那粗使婆子在那打扫做饭便可。”
“是”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想来能惹得二爷这般大的怒火,定与二奶奶落水脱不了关系的。且昨晚……
小心看了一眼主子的脸色,虽是冷着个一张脸的,却还是能看出那脸色之于平时倒也好了很多,很明显是吃饱了的节奏。
不理会他的打量,商影只沉眼看了他一眼,立冬陪了一个笑出来。
冷哼一声,甩着官袍,便向着外院走去……
待到日头三竿的时候,宛清才从床上爬起,精神头并不是很足,这府中也知她落了水,是以福安居是不用去了。
胡妈妈来报说,挽翠院的人全给撤走了。
“说是等二爷下朝后,再行处置,怕是要卖人的节奏。”
胡妈妈看了一眼依然白着脸的宛清,今日里只着了件素白镶银丝的轻丝褙,配同色褶裙。
宛清轻抚了下有些头疼的头。看了一眼胡妈妈,小心的沉吟了一下。
怕是今日哥哥要来,待会下响着人好好的安排一下。
“是,老奴省得了。”
“嗯。挽翠院现今还有何人?”
“听说只留了个做粗活的婆子,专给柳姨娘做饭洒扫用。这以后挽翠院便真正的改为佛堂了。”
“可是那守们的婆子?”
胡妈妈摇了一下头。
“不是,是个洗衣婆子。”
“知道了。”
宛清颔首,挥手让胡妈妈出去。而她自已则是坐在榻上想着一些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