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移不动脚步,只是下意识抓紧了手中的相机,原来这个男人早就将我了解的仔仔细细了,他知道我躲不了多久就会出来,所以我这辈子就注定败在枕边人的手上了吗?
“老婆,相机给我……”
季燃朝我伸出了一只手,一步一步靠近了我,这个时候我才猛然反应过来,身体一直往后退着,季燃脸上恢复了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我知道他这是在麻痹我,想让我放松。
“你你……你不要过来!”我不甘心,不甘心到手的证据就这么飞了,日后在想离婚岂不是难上加难了吗?
“老婆,你是我老婆,我不过去你想让谁过去?”季燃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露出了狡诈的笑容,摊开了双手好像就将我拥入怀中一般。
忽然,整个静谧的夜里响起了120的声音,这可真够慢的,电话都打看一个小时才来,是个活人都会等死了,这种时候我居然还会担心起念初晴,她害我孩子的时候不是眼睛都没眨一下么?
季燃稍作停顿了一会,我大步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还不去救念初晴!她死了你可怎么办!”我口不择言,也不管季燃会不会听进去。
“你没失忆?”没想到我这句话将沉思的季燃彻底拉了回来,是啊,我失忆没失忆又有什么关系?你还不是一样和三儿四儿相处的好好的吗?
季燃懒得跟我废话,大步跑了过来,死死拽住了我的相机,他一来我便低下了头,将相机死死护住怀里。
“给我!”他的声音明显已经不耐烦,不想与我继续僵持下去,看来念初晴对他真的很重要呢,刚刚还和我废话那么多,一听见救护车来了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不给,前提是得我的力气有他大啊。
这就是我的命根子,别想抢走!
季燃彻底抛开了他的君子形象,像个泼妇一样对我死缠烂打,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招,掐住我的手腕,直接把相机抢了去。
“你混蛋!你王八蛋!你还给我!”我声嘶力竭,怨恨的盯着得意的他。
“晚点在来找你算帐!”季燃握紧了相机,不屑的朝我吐了一口口水,然后便飞快的往回家的方向跑去。
我不堪的瘫倒在地上,整颗心无论怎么样都压制不下,彭彭的好像马上要从口里跳出来一样,月光下,我伸出了手心,看着那卷小小的底片,前所未有的舒了一口气。
季燃去找念初晴,只怕很快就会发现底片不在,我还是危险的,这刻,我忽然那么痛恨自己没好好研究研究人民巷,所以才导致我现在不知道该从哪里出去,我这又是在哪里?
我藏好底片,开始在黑夜里继续摸索,此刻任何声响声都阻止不了我前进的脚步,都吓不了我,之前在农村的胆子因为季燃找回来了一些。
我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前面有间屋子闪着灯光,房间的那种灯光和人民巷普遍的都不一样,我们是暗黄色的,而这间房间的灯光明显是京都城的那种白色的灯光,所以隔着距离我一眼便看出了,要去问路吗?万一她们看见我又躲起来怎么办?说不定还会把我出卖给季燃,可我现在不去万一季燃追来了,那我岂不是在等死?
我赌一把,走了上去,轻轻的敲了敲门,其实我也不想发出这么诡异的敲门声的,听起来就好像鬼敲门一样,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给我开。
随着屋里传来的脚步声,我屏住了呼吸,准备开始要说的话。
“你好,那个,我能问下怎么出去吗?”里面灯光的确很亮,我应该是好久没有见过了,所以照把男人的脸照的十分清晰,面前的男人顶着一头有些杂乱的鸡窝头,长相有些书生气的感觉,穿的和人民巷的人也不一样,没有补丁。
总之他这种打扮应该在京都市中心常见,他慵懒的望着我,对于我的到来表现出了十分不满,这么晚了,人家不耐烦也是应该的,我表露出了和气,继续道:“你好,不好意思打扰到了你,请问要怎么从巷口……”
“安琪!你给我出来!安琪,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的女人,欺骗我有意思吗?我知道你躲在某处,你快给我出来!”
我的话随着季燃声音的出现直接噎死在喉咙里,他连念初晴都不管了要来找我吗?是啊,照片一出去他们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孰轻孰重当然还是照片重要,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此刻我把所以求救希望都寄托在这个不耐烦的男人身上。
我眼里闪出了十分无措的泪,哽咽出了一句:“救我……”
一般我这种被男人追着的,他应该会帮我的吧?而且,他还是个男人,男人盯着我,冷不丁吐出了一句:“凭什么?”
我没想到他既然如此直接,看着他即将关上的门,我想都没多想直接跨进去了一条腿,要关门先卡断我的腿吧。
“凭我是个女人!”季燃越来越靠近的声音,让我连节操都不要了,一心只想躲进这个男人的家。
男人皱着眉头,打量了我一份,这才撒开了把在门上的手,扭头回了房间,我不敢等他反悔,直接走了进来把门带上。
整个房间摆设很简单却温暖,也没有季燃哪里冷,看样子,他是一个人住?
“谢谢……”我轻轻吐出,他并没有看我,直接趴在了电脑面前。
“不要乱动!”我即将沾上椅子的屁股,被他这么紧张的一吼,我直接站的笔直起来,男人脸色好了一些才换换吐出:“我有洁癖!”
这也不怪他,我刚刚被季燃追杀的整个后背早就已经是灰尘满满了,只是很难想象一个有洁癖的男人既然会住在人民巷,难怪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一直没怎么出去吧?看他对电脑那种痴迷的样子,就敢断定一定是个宅男。
“你……名字?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谢谢你……”如果我今天逃出去了,那么我是一定应该好好感谢这个男人的,不管他对我态度如何,结果是人家收留我了,不过他好像有些面瘫,脸上永远保持着一种脸色,除了嫌弃还是嫌弃。
“顾时璟!”他没有看我,回答了我的问题,在我准备问路应该怎么走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季燃的敲门声,这个时候不是季燃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