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坐不住,辰悦她的脸色可不像是在说谎,难怪她总是一个人共用一个碗啊,不过就算那样也没关系,唾液传染的概率很小,可做那啥不一定了,我惊愕的望着站在我前面的念初晴,如果季燃有什么事情,那么她…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百分百的事。
“你疯了!”季燃很快镇定下来,企图从辰悦眼睛里看出点什么,可他那没深藏住的慌乱还是没能逃过我的眼睛,世界上没有人不怕死,更何况还是季燃这种心发狠又发紫的男人。
“哈哈哈…我是疯了,早就被你爸给逼疯了!他为什么要将这种病染给我?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爸呢?问他为什么要逼疯我!”辰悦身子不堪的往后倾了好几步,摇摇欲坠,而她的话也在我心里回荡着。
季深有艾滋病?不仅有神经病还有艾滋病?为什么他这样了都不送去医院呢?看季燃的脸色,他似乎也不知道自己爸得了那种病,我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被季深得逞,要不然是不是我也会被传染?现在看来,辰悦也不容易,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毕竟她以前那么伤害自己都没有事情,也可能,是想真的死了。
一旁看好戏的许如烟,一听这话脸色唰的一下黑了下来,冲到辰悦面前,抓着人家就是一阵狂问:“贱女人!你在开玩笑是吧?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有那种病呢?他明明就是有些偏执而已…那我呢?那我怎么办?我是不是…?”
如果说念初晴的概率比较小,那么后妈的概率就又大了些,她是直接和病原体季深接触的啊,看着她们这样,我心里忽然闷的厉害,仇恨能掀起这么大的浪?那么季燃对我又是何意?虽然已经退了出来,但是却猛然想起了辰悦以前喂我喝的那些东西,莫非是她的口水?应该不会,味道不像,趁着都在,不如就上去一问。
“原来这就是撕逼大战?不错!”阮皓熙脸上挂着淡淡的轻藐,哼出了我才能察觉到的不屑。
“哈!人家都那样了,你还笑的出来,唯恐天下不乱啊~”其实她们怎么样都和我没所谓,只是觉得辰悦有些恐怖,她明明知道有可能传染到季燃,还要那样,不过她本身就是想这样,所以当念初晴这个死对头在出现的时候,更是不会在吐出一个字,难怪那天看着他们滚楼梯的时候,辰悦竟然没有一丝生气,装出来的伤心?
“她们的死活,与我何干?我只在乎你…”
“正经点…”当阮皓熙的手搭在我肩上时,季燃刚好从这边望了过来,他在打电话,眼睛却始终停在我这边,是仇恨么?可为什么我在季燃的眼里一点都找不到,至少现在找不到,而我也没忘记过他打我骂我的样子,是那么狂躁,就好像真的是个神经病。
沉默之际,后妈忽然又朝我扑了过来,可能是在辰悦那没有寻到答案,脸色尽显慌乱。
“安琪,我怎么办,我怎么办?你一定得救救我啊,救我!”
可,
后妈你不知道吗?这种,不能治,我怎么救你?
更何况,
你有没有得还不知道呢,但是后妈就比我失控多了,一瞬间理智都没有了,就像是将死之人在做最后的挣扎,抱住了我的大腿,这种事情,在折腾有什么用?怪只能怪你自己,惹了季深那种人。
“安琪,如果你不管我,你那九泉之下的爹也不会饶了你的!所以…”
我原本毫无波澜的内心,因为许如烟这句话,翻起了千万层的波浪,她说什么?九泉之下?我爸不是还好好的吗?显然许如烟已经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说的话,立马堵上自己的嘴,没有在说下去,抱着我腿的手,也有些心虚的滑了下去,我爸如果有什么意外,绝对和她有关系!
“你说什么,我爸没了?”她也知道啊,许如烟也知道我会因为我爸多少会顾及她一点的,可这次却把我爸说死了?我有些失控蹲下了身子,不停摇晃着许如烟,是我太傻了,明明我每次说起爸的时候,许如烟都会逃避,可我不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安琪,安琪,你晃晕我了,你爸年纪大了,自然就…是他不让我告诉你的…和我没有关系…你怎么摇晃我,你爸他也活不过来啊…”并不是我听到许如烟的话就停手,是因为我还没从这个事情里走出来,是真的没了,身旁的男人扶住了差点瘫倒在地的我,握紧了我的手,我看着他的手,一点一点接受住了这个事实,接受了那个记忆里一直对我笑呵呵的男人没有了。
“怎么死的?”明明我就这几个月没有打电话过去而已,怎么说没了就没了?
“年纪大了…安琪,你别太伤心,逝者已去,你要珍惜活着的人呀,你爸临终前,让你好好照顾我来着,你总不会说死无对证不管我对吧?毕竟那是你爸的遗…”
“滚!”我冷冷朝面前的女人吼了出来,她对我爸一点心思都没有,到这个时候想的依旧是她自己,一定是这个女人把我爸给气死的,要不然我想不出第二个可能,无病身体健朗,年纪大而死?五十多岁?难怪许如烟从上来开始就没有想过要下去,原来是乡下已经没人可以照顾她了,我对许如烟,无话可说。
“哎,她叫你滚。”
“你,你就是安琪的新男朋友吧?你快劝劝安琪,让她想开一点,这不能怪我是吧?而我早就告诉她爸了,养不了我们可以离婚,他非得着急…这一着急吧,钱就又去了一大把,置办那些棺材什么的,可费钱了…但是他毕竟还是我合法丈夫,我能怎么办呢?于是二话没说,都给置办上了,那叫一个风风光光,你说说,我哪里对不起你们安家了我?”许如烟让我插不上话,干脆转过身朝阮皓熙诉说了起来,可那些东西在她嘴巴里怎么就那么欠呢?我握紧了拳头,奈何无处发泄,这个女人,我能把她怎么办?是我当初瞎眼了。
没一会,还在滔滔不绝说着的女人,就被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给带了下去,耳边总算是清静了,现在我的心是多么的硬,连得知我爸死了,眼泪都没有流一滴下来,但是有多憋屈难过,还是只有我内心清楚。
阮皓熙扶着我站了起来,他本来想带我走的,可我看见了陈医生也出现在这里了,提着一些方便的设备,在帮季燃抽着血,这架势,是要化验?他果然是一刻都等不了了,想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得病?这会,我倒希望他季燃能够患上艾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