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灼热的手指捏着她的耳垂揉来揉去,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身体都往后仰去,同时伸手拍开他的手,她俏脸涨得通红,捂住耳朵道:“我对你也只有这个要求,身心忠贞。你办得到,我办得到,你办不到,就别要求我办到。”
厉御行今天之内被她拍开两次,他神情有些不悦,眸色渐深,挑眉盯着她一脸防备的样子,说:“敏感点?”
“……”叶念桐瞪他。
厉御行收回目光,唇边笑意深深,他轻喃道:“很好,达成共识,现在,上楼补眠。”说罢,他长臂一伸,将她捉回自己怀里,揽着她站起来,往楼上走去。
从现在起,她身上就贴上了他厉御行的标签,认真想想,似乎没有想象中的抗拒,反而觉得她头上冠着厉太太的名号是件让他很愉悦的事。
叶念桐被他桎锢在怀里,被迫跟着他往楼上走去,她挣了挣,没有挣开,偏头看他,却见他眯着黑眸不怀好意的打量她,笑得让她不寒而栗。
“厉大哥,你放开我,我要回珍珍的院子。”
“从此刻起,梧桐院就是你的家。”厉御行灼热的大掌牢牢的揽着她的腰,她身上穿着一件卡通睡衣,外面披了一件外套,但是只有他知道,她里面是真空的。
想到早上她滑出他嘴角那一幕,他小腹一紧,一股热气爆炸开来,他揽在她腰间的手收得更紧。说实话,他低估了这个小家伙对自己的影响力。
他的声音格外轻柔,又带着一股特有的认真,格外迷惑人心。叶念桐心口一烫,刚才在卧室里,他说话那么难听,甚至放话说永远也不会爱上她。可是在楼下,面对厉家长辈们,他毫不推卸责任,甚至对昨晚她怎么爬上他床的事只字不提,保全了她的名声,也保全了她的尊严。
决定娶她,仿佛只是他一念之间的事,决定娶了,他就理所当然的把她当成了他的所有物,毫不避讳的拥抱她调戏她。
刚才他说,梧桐院就是你的家,那么自然,一点也不勉强。她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他了,这个男人到底是温柔的冷酷,还是冷酷的温柔?
她发呆时,厉御行已经拥着她来到二楼卧室门口,叶念桐回过神来,想起他刚才在楼下说的补眠,她反应过来,手指死死扣着门框,“厉大哥,我不进去了,我去楼上睡。”
厉御行沉默地注视她,目光里有种她看不懂的暗流在涌动,过了一会儿,他声音暗沉道:“我说过,从今天起,梧桐院就是你的家,那么我的房间就是你的房间。”
叶念桐被他看得心里莫名发慌,“我、我们还没有结婚,等、等结婚后我再搬下来。”
“没有区别,我已经决定娶你。”厉御行伸手过去,轻松地掰开她的手,将她带进卧室里,沉沉的关上门,并且落下锁。
叶念桐:“……”
她是心慌害怕的,虽然她敢抱他敢亲他,但是她到底对男女情事懵懂无知,厉御行刚宣布娶她,就迫不及待的将她往床上带,她还是觉得太快。最起码他们应该是从亲吻到拥抱再到上。床,这样循序渐进的模式。
仿佛察觉到她心里的害怕,厉御行松开她,径直走到大床边,当着她的面,脱了睡袍,只穿着一条黑色子弹内。裤,躺进了被子里,然后向她招手,“过来!”
叶念桐羞得背过身去不敢看他,但是眼角余光还是瞄到了他那里好大一包,她再度自燃了,这个暴露狂,不知道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吗?悲剧,她明天一定会长针眼的,“不过去!”
厉御行躺在床上,见她一直背对着他,他眸底缓缓溢出一丝笑意来。平常看着胆子特肥的丫头,竟也有怕的时候?“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叶念桐往门口走去,“不、过、去!”
下一秒,她听到屋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她吓得撒腿就往门边跑,手刚碰到门把,她身体悬空,她就被他拦腰抱起,她吓得尖叫,拼命踢着腿,“放开我,放开我。”
她被他摔进了柔软的大床上,他的手用力一扯,将她的外套扯掉扔在地上,然后扯过薄被将两人盖住,他的手臂搭在她腰上,再没动作,“睡觉!”
叶念桐浑身僵硬的躺在他怀里,她撑身欲起,却被他毫不客气的按了回去,他黑黢黢的眼睛锁住她,里面有火光隐隐在跳动,“睡不着,想做点别的?”
叶念桐吓得不敢再动了,她像挺尸一样躺在他怀里,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的怀抱会这么让她害怕。
厉御行感觉得到她的僵硬,他坏心的伸手在她手臂上捏捏,小肚子上捏捏,腰上捏捏,叶念桐吓得呼吸都停顿了,带着哭腔的喊:“厉大哥,你要做什么?”
“捏捏。”厉御行理所当然的回答,就在她紧张得快要背过气去,他说:“放松,结婚前,我不会碰你。”说完,他的手放回了原处,没过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小心翼翼的偏头打量他,他双眼紧闭,眉目宁静安祥,好像真的睡着了。她顿时长长的出了口气,怎么办?结婚前她都得睡在他的房间里了吗?
叶念桐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已经睡沉了,她悄悄拿起他的手,想要下床。但是她并没有成功,因为那只手仿佛自有意识般,又落回她腰间,然后将她更紧的按进他怀里。
“睡觉,再吵我就别怪我不遵守承诺。”耳畔传来他略带威胁的声音,叶念桐这回真的不敢动了。她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或许是用脑过度,她居然神奇的睡着了。
昏暗的房间里,厉御行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他睁开眼睛来,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他的手往上,隔着衣服握住她的一侧柔软,心满意足的睡去。
……
温娴在护宅河旁找到厉家玉,她形销骨立的站在那里,仿佛遗世独立。温娴难掩心酸,这孩子是她一手带大,她在医院里捡到她的时候,她身体很好,医生检查过,没有任何毛病。
但是奇怪的是,自从她的名字写入厉家族谱后,她就开始生病,像林黛玉一样,随时药罐罐包裹着。而从生下来就病歪歪的厉御行,竟奇迹般的越长越强壮,半岁之后,几乎一场大病都没有生过。
看着这两个孩子,温娴的心里竟是那样的疼痛难休。这些年来,她把厉家玉当成掌心宝,宁愿缺了自己孩子的吃穿用度,也要给她准备最好的。
家珍小时候喜欢弹钢琴,恰恰那时候家玉也喜欢,家玉不喜欢别人跟她喜欢一样的东西,她就强制让家珍放弃学钢琴。
家珍喜欢穿粉色的公主裙,她觉得自己是公主,家玉也喜欢公主裙,不喜欢看妹妹打扮得跟公主一样,她就将家珍一柜子的公主裙全都扔了,给她买衣服裤子。
家珍哭着抱怨她偏心,只要姐姐喜欢的东西,她连碰都不能碰,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的负疚。她就这么纵容着家玉,但是她的性格却越来越孤僻,越来越教她看不懂。
直到三年前,御行当着大家的面说要娶她,他要娶他的姐姐!那是第一次,她对家玉疾言厉色,她对她这么好,甚至把爱全给了她,她为什么还要勾引她的儿子?
全家反对后,她去找家玉谈话,那是第一次,家玉忤逆她,也是第一次,她在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仇恨。是的,仇恨,她亲手将她养大,她却仇恨她。
她到现在还记得家玉当时问她,“妈,您既然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的疼惜,为什么不能把我当成儿媳妇一样疼惜?”
这怎么能一样?
温娴缓缓走到厉家玉背后,看到她肩膀一抽一抽的,她心里亦是难过,轻叹了一声,“家玉,三年了,为何还是放不下?”
厉家玉后背一僵,她抬手擦干眼泪,转过身来望着温娴。看到她眼底的怜惜,她心底冷冷一哼,假仁假义的女人,“妈,为什么不是我?您告诉我,为什么不是我?”
温娴摇了摇头,“三年前,你还是姑娘时,我们都无法同意,更何况三年后,你已经嫁了三嫁。”
“我嫁了三嫁是谁逼的?我也想清清白白的等御行来娶我,可是你们……,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为什么?”厉家玉恨声道,眼圈不由自主的红了,为什么命运对她如此不公?
“家玉,御行是厉家的家主,就算你只是他名义上的姐姐,他也不能娶你,厉家绝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丑闻,你明白吗?”
“妈,我可以去国外改头换面,然后回来嫁给御行,为了他吃多大的苦我都愿意,妈,我求求您,成全我跟御行的感情,他也爱我呀。”厉家玉在温娴面前跪下来,拼命哀求。
温娴眼中又惊又怒地瞪着厉家玉,她的神情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尖锐起来,“家玉,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妈,求您了,我给您磕头,不要让御行娶叶念桐,我求您。”厉家玉拽住温娴的裤管拼命哀求,她可以去整容,可以改变身份,只要能嫁给御行,她什么都能为他做。
温娴挣开她的手,“家玉啊,刚才你也听见了,御行娶桐桐,是他自己的决定,没有人逼他。这三年,他心里很苦,你心里很苦,我这个当妈的心里也不好受。我以为你嫁人了,终究会学会放弃,你怎么就这么执着?”
厉家玉跌坐在地上,不停落泪。
温娴顿了顿,又继续道:“厉家的命运轮回,每代人都有自己的悲剧,这一代,我希望御行可以改写命运。家玉,不是你不够好,而是厉家的命运,是时候该被改写了。起来吧,回去整理好心情,等着叶忱来娶你。”
温娴疲惫的转过身去,厉家玉看着她的背影,她尖锐道:“为什么你们这么狠,为什么就要牺牲我的爱情?”
温娴背影一僵,却并未停留,缓缓离去。
身后,厉家玉温柔的脸庞被怨恨撕碎,她不甘心,绝不甘心是这样的结果。
……
叶念桐再度醒来时,感觉胸口沉沉的,她睁开眼睛,眼前还有一丝迷蒙,卧室里的光线明亮起来,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身进来,她微微撑起上身,就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得目瞪口呆。
一颗黑色脑袋趴在她胸口,另一边被他的大手握住,难怪她觉得她胸口热热的胀胀的,敢情这个男人还以为自己是个宝宝?
这一幕太刺激她的眼球了,她吓得一动不敢动,身体的僵硬吵醒了厉御行,他放开她,抬起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睡好了?”
叶念桐被他连番的动作吓得三魂去了六魄,有没有人可以告诉她,为什么高冷的厉御行在床上完全变成了孩子?
厉御行不理会她呆滞的反应,坐起来拿起睡袍披上,然后拿起搁在床头柜上的腕表看了一眼,回头望着她,“已经11点了,吃过午饭,我们回叶家去。”
叶念桐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脑子逐渐恢复正常的运转,她连忙拉下睡衣遮住自己的胸部,脸红耳赤道:“你是认真的?”
“什么?”
叶念桐咽了咽口水,冲淡喉间的干涩,她说:“你之前说娶我的事,你是认真的?不是一时兴起?”
厉御行双手抱胸,目光幽幽的盯着她睡衣上那团湿湿的痕迹,他说:“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看来你还不是很确定,需要我做点什么,让你感觉更真实?”
叶念桐感觉到他渗人的目光落在她胸前,她连忙扯过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俏脸红透了,“我知道了。”
“真乖,我去洗澡,你去更衣室帮我挑套衣服。”厉御行长手一伸,无限爱怜的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起身去浴室了。
直到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叶念桐才回过神来,他们好像真的要结婚了,这进展会不会太神速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