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的东西。
梅涵文不可能同时买两个,一只送给自己,一只放在这里。
那就是说,把簪子放在这里的人,是另外一个人。
会是谁呢?
环顾四周,空无一人。
锦川捏着那簪子,轻叹一声,终是将簪子收回了袖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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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奶奶的死越发的怪异蹊跷,如今府中又来了个睿亲王,这下子,大少奶奶的死可谓风光无限了。
只不过,这大少奶奶到底是怎么死的?
到现在她也没有丝毫头绪。
大少奶奶死的那天晚上,郭北芸推了她一下,裴芳茹也没消停,嫣红也瞧见了不少东西,可是,谁也说不清楚大少奶奶到底是怎么死的。
嫣红是太少奶奶的贴身丫环,想必她知道的应该多一些,倒不如去套一套嫣红的口风。
不管大少奶奶怎么死的,找出她的死因,也不枉这大少奶奶对自己好一场。
只是眼下她没办法接近嫣红,着实头疼。
有心查大少奶奶的死,单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如今既然睿亲王来了府上,倒不如把大少奶奶的事闹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是想把事情闹大,那总要有人推波助澜。
如何让大少奶奶的死弄得府中上下不安呢?
想来,也只有先找到大少奶奶的家人,让他们去闹,才是最合情合理。
下定决心以后,便开始付诸行动,当下决定先去找大少奶奶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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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川到后院灵堂的时候,远远的便瞧见一群人站在灵堂前,扶着灵柩痛哭不已。
如此这般伤心的,怕是只有大少奶奶的家人了。
好在梅家上上下下都去巴结睿亲王了,只有几个丫环跟在大少奶奶家人身旁。
时前早就听府中下人们谈起,大少奶奶的哥哥和嫂嫂来了后院儿,因怕他们惊动了睿亲王,这才没有让他们到前院儿去。
锦川趁机支开了梅府的丫环,来到端沐谨跟前,“想必,这位就是大少奶奶的娘家哥哥了吧?”
端沐谨痛失亲人,至血之亲,焉能不伤心?
常堂七尺男儿,已然哭的如同泪人儿一般,若非有他的夫人从旁劝着,只怕早就哭昏了过去。
“我是端沐谨,你是何人?”
锦川便将自己的身份和大少奶奶的关系说了一遍。
端沐谨望着锦川,“这梅府中人好生没良心,我妹子死得凄惨,他们不来守灵,竟去巴结那睿亲王,实在是令人心痛。”
棺材尚未盖棺,里面躺着的人儿面色如常,只是多了些许的灰白色,若不是早知道她是死人,只怕还以为谁闲着无聊睡在棺材里呢。
想来那郭北芸考虑的也极是有道理。
水银灌下去,防腐防虫,倒是省了不少事。
只是有一点锦川想不明白,为什么郭北芸那么急着灌下水银?
梅家人的自私锦川早就了解过了,可现下睿亲王在府上坐客,若稍有不慎,那可是灭门的大祸。
对于端沐谨的话,她虽然有几分赞同,却也知道生存之意。
“端大哥先别这么说,我只问你,大少奶奶在娘家时,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疾?”
之前听叶翠说过,大少奶奶身体不好,一直调理,也没见好,而且,大夫对大少奶奶的死因定为旧疾突发,想来,这病应该是在娘家的时候就有了。
“隐疾?”
这一下变成端沐谨吃惊了。
“我妹妹身体虽然谈不上健壮,却也不是那容易生病之人,至于你所说的什么隐疾,更是无从谈起!”
大少奶奶之前没有生病?
那又怎么会来旧疾突发一说?
锦川做为一个现代人,有许多的突发慢性病会导致人的死亡,例如心脏病,哮喘,这一类病人平时和常人无异,只是病发作的时候痛苦难当,有些就是因为平时生活中不注意,便诱发疾病突然发作,致人死亡。
大少奶奶有没有旧疾她不清楚,但是之前那个大夫说大少奶奶是旧疾突发,这一点她听得很清楚。
可是现在端沐谨又说大少奶奶在娘家的时候,没有慢性病。
挑了挑眉,“端大哥可记仔细了?”
随即看向端沐谨的夫人。
端夫人想了半天,“人吃五谷杂粮,岂有不生病之理?”
“只是我这妹子也生过几场病,却始终没听过她有什么隐疾,莫不是你们弄错了?”
锦川当下心中便有了定论。
事情的关键在裴氏请的那个大夫身上。
当下便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端沐谨万没想到自己的妹子死得这般不明不白,听锦川说话,又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姑娘,当下便说:“完全听从妹子你的安排。”
锦川要的就是端沐谨这句话,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那端沐谨也觉得可靠,三人又商议半天,这才定下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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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后院儿的时候,已然过了正午时分,眼下午膳还没用,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日头毒辣,晒得人头晕眼花,金川这身子原就不怎么硬朗,若是在这个关键时候病了,可是要不得。
无奈之下,只得改走近道回文华轩。
梅家不愧是雍州第一家,处处雕栏玉砌,风景宜人,整个园子气势恢宏,山水掩映,着实是园林中的魁首。
锦川专拣小道走,专走有荫凉的地方,眼瞅着前面就是文华轩了,不由得松下一口气来。
那绿波浩淼的荷花塘,荷叶随着细风轻轻摆动,霎时间整个湖面绿波荡漾,醉人心怀。
锦川累得够呛,随意寻了一处荫凉地,倚在黄杨木下休息。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不远处有女子哭泣的声音传过来。
听得锦川不悦,眉心微皱。
踮了脚尖,下意识的伸长了脖子,偷偷去看。
只瞧见一男一女两个人对峙而立,女子泪流满面,拽着男人的前襟又哭又骂。
正是杜弦月。
至于那男子,因是背对着她的缘故,瞧不清面容,单是看那套黑色的长袍,倒觉得有几分像睿亲王身边的侍卫。
杜弦月和睿亲王的侍卫?
这是哪一出?
蹑着脚尖又靠近一些,杜弦月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过来。
“你…知不知道我在这梅府里受了多少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