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香味……好像他身上的青草芳香。
华雨儿虽然还没有完全清醒,却也已经觉得眼框里有泪在打转,好像时光又回到了那个夜晚,那个夜里。她不听父母的话,从自己的城市飞到了一个遥远的城市,只为了见一个人,一个她所爱的男人。
华雨儿的还记得那天,她自己的手慢慢的伸进口袋里,那里面还有一枚指环,这是他当初送给她的定情信物,上面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想到这些,痛嘛?应该是极痛的,她到现在,还记得那天她看到的情景,一片火热的红中,司仪带着一脸的笑意,抑扬顿挫的高声说道:“亲爱的各位亲友们,和位来宾们,让我们共同举杯祝贺这对新人——永结同心,白头到老,举案齐眉……”
华雨儿还记得,看见台上的新郎那带着一脸幸福的笑意,自己的泪再也忍不住的在眼框里打转,好像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要放下的话语在心上镀上的那层僵硬的保护,在那一刻已成碎片……
“执子之手。”华雨儿在心里轻轻念了一遍。回想起来,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真的很卑微,好多事,连父母都舍不得让她做。或许,这个男人也曾经感动过吧,因为她还记得,那时候,这男人总问:
丫头,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丫头,你能一辈子这么温顺嘛?
丫头,你能一辈子对我这么好嘛?
能啊,因为只要他陪在她身边,不论做些什么,华雨儿都会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其实,两个特别好的时间并不算长吧。
因为那时候,他随时都想着要放弃她吧,华雨儿记得两个第一次说分手的时候。
他说,最不喜欢固执的女孩子,他说,在感情上经历过太多伤害了,所以,害怕。害怕,她现在喜欢的这样固执,如果有一天,不喜欢了,要离开的时候,也会一样的绝裂,他不想赌一生能感情都这么好,宁可找个情感平淡一点的女生,这样反而可以相守到老。
华雨儿还记得当时自己居然傻傻的信了他的理由,虽然华雨儿觉得接受不了,最后,他说:你不要哭了,是我对不起你,若天上真有神佛,愿他们代替我,保佑你,陪着你……
上天亏待了你,才让你遇上我……你是最应该得到幸福的孩子……
不过以后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不要太投入了,你可以把我当你哥哥一样,有什么事,都和我说,我会给你出主意的。
别哭了,我欠你的,下辈子我再还给你,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买最漂亮的衣裳,给你买好吃的,然后拖着你的手,陪你走一辈子,给你很多很多的关怀,永远也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华雨儿想到这里,泪如雨下,那时候,真的就是这样的悲微的爱着一个这样的男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华雨儿从晕沉中醒来。
看见一侧泪眼迷迷的小米,轻叹了一声,说道:“好了,扶我起来吧,躺的久了,身子困倦了。”华雨儿说道,揉了揉酸痛的屁股,手撑在床上用力,虽然身上包着被子,可是此时却又冷又湿,连身下的衣裳都是湿的,冷沁沁的直渗骨头。
她的声音淡淡的,但却自有一股让人遵从的气势,小米立马走过来拉起了华雨儿的衣袖,将她扶了起来。微微一动,华雨儿不由咬了咬牙,在心里叹叫了一声“哎哟,我的妈呀……”头痛背痛屁股痛,半个身子濡湿,真不是那么好受的。
“去,拿套衣裳给我换了。”华雨儿指使小米。
小米看见华雨儿的脸色好了很多,一脸松了口气的样子,颠颠地跑去里间的衣柜里拿衣物。华雨儿仔细嗅了嗅,之前她在晕迷中嗅到的那种芳草香气,却又不见了。
“小姐,这套衣裳行不?”
华雨儿正在思量,是不是自己太想那个男人,所以出现了幻觉的时候。小米已经捧了一套衣裳出来,一边走着,一边与华雨儿打招呼。
“随便。”华雨儿随意地答道,见小米有意要替她脱衣服,拦住她:“我自己来吧。”
小米止步,捧着衣服乖乖的地站在一边看着她。
但解了一会,却发觉这今天这手还真有点不受自己的控制,那嘴里也是干的发苦,身子更不要说了,一阵阵的困倦,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于是,华雨儿只好一勾手指:“你来帮我。”
小米忙上去,替华雨儿将衣裳都解了,上身只穿一件粉色肚兜,下身一条白布褒裤,小米愣愣地感慨:“姑娘,你真美……”
华雨儿闻语看向一旁的镜子,虽然镜面有些淡淡的黄,但还是比较清晰的,里面的人年龄不过十五、六岁,细嫩的肌肤胜雪,柳眉杏眼,一头墨发散落在雪白的背上,越发衬的肤若凝脂,发如墨染,胸前一对丰盈微微鼓起,如乖巧的小兔。
是啊,其实她来了这里这么久,都不曾有时间好好的打量过自己几次,这时候听到了小米的笑,不由嘲弄的一笑,然后说道:“又贫嘴。”
只是说到这里,华雨儿自己都忍不住呆了一下,抿嘴一笑,粉红的唇微微勾起,如微微绽开的樱花。
但是……等等!脖子上的红痕是什么?
华雨儿从对自己的欣赏中醒过神来,她不是一直在自己的房里嘛,为何细嫩的脖子上竟然有几个清晰的红色痕迹,犹如……吻痕?!
她倾近镜子仔细观察,然后依靠她在现代多年来的所见所闻判断——确实是吻痕没错!她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她不过是在自己的房里躺着休息,怎么会多了这么一个附加品?
华雨儿想到这里,不由又想起了之前在晕迷中嗅到的那阵芳草气息,虽然她的恋爱经验不多,纵观两世,她有过亲密接触的男人,也只有那么一个,可是她还是可以肯定那种味道应该是属于男人身上的气味,难道,刚才有人来过,还吻了自己?
想到这种可能,华雨儿脸色立时有些怪异了,她看了一眼一侧的小米,然后说道:“之前有谁来看过我嘛?”
“啊。没有呀。”小米说到这里,似乎还怕华雨儿会难过的样子,赶紧接着说道:“姑娘只是有点微烧,我还没有机会将人去请大夫呢。”
呃,听到这话,华雨儿不由有点泄气了,什么叫没有机会,明明只怕是府里没人肯过问自己的死活吧,看了一眼一侧的小米,华雨儿有些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只是那个女人让人占了便宜也不会高兴,特别还是在她晕迷不醒的时候,难免让华雨儿更想知道是那个缺德的人干出来的丑事。